第40章 假途滅虢(6)
- 晉文公的應援系統
- 山西點子王
- 1996字
- 2019-02-12 10:32:37
秋風漸濃的許都城外,被吹的瑟瑟發抖的許國國君正在光著身子給楚成王行禮。
旁邊的虢公丑看的也是不亦樂乎,就差拍手叫好了。
這時,一個虢國侯庵急匆匆的跑到虢公丑的身邊,低聲告訴了他上陽被攻陷的事。
聽到這個消息的虢公丑差點栽倒地上去。
楚成王見國公丑臉色不對,疑惑的問道:
“但有那么嚇人嗎?”
行禮完畢的許國國君本來還滿心悲憤,但聽到自己小小一物竟然吧一國之君嚇成這個樣子,竟然生出一絲自豪來。
“多有得罪,有急事在身,恕不奉陪!”
鐵青著臉的虢公丑扭頭就走,留下了一臉懵比的楚成王和許國國君。
……
“快!加快行軍速度,今夜不得休息,快走!”
虢公丑心急如焚的喊著。
許國和虢國一個在洛邑的東面,一個在洛邑的西面。
從東到西,就算晝夜兼程,也得十日左右。
而且中間還夾著個洛邑,周禮規定,當行兵路過天子腳下時。
一定是得給天子打個招呼,吃頓飯才行的。
要是停都不停,頭也不回,那不是不給天子面子嗎?
這么一算下來,回到上陽最起碼的十五天。
“該死的許國!十五日啊!等孤回去,恐怕整個城都被搬空了吧!”
虢公丑在心中焦急的盤算著。
他不知道,重耳不僅沒有搬走任何東西,還帶著三千人長住了下來。
此時,虢都上陽的旗子已經換上了重耳的,虞國司馬站在城下,說道:
“公子不是要給虢公一個小教訓嗎?怎么如今住在這里不走了?”
重耳面帶笑意的說道:
“我先暫且居住兩日,替虢公看住上陽。等虢公回來之時,就是我的撤軍之日。”
虞國司馬嘴上笑嘻嘻的說道:“公子不愧是識大體之人,那就不勞煩公子遠送了,我押著這些兵刃先行回虞了。”
“司馬過譽了,回去之后,代我向虞公問好。”
重耳也客氣的說道。
虞國司馬走出很遠,才低聲罵道:
“這個重耳可忒不要臉了,把老子困在軍營里七天,至今連虢公的宮殿都沒看著。
我回去一定得向國君匯報此事。”
幾天下來,上陽城中稍微恢復了一絲熱絡,這里的國人發現重耳真的像外邊那些人說的那樣。
不僅軍紀嚴明,沒有對城中有絲毫侵犯,還開倉放糧。
至于開的是誰的倉,國人們并不關心。
反正自己有糧吃,誰會管城頭上掛的是誰的旗子,殿里坐的是哪個貴族。
虢公原本華麗的宮殿里,已經改頭換面,成為了重耳的居所。
此刻,重耳正在與那些小宗們飲酒。
之前說的要出資給重耳慶功的人,端起酒樽說道:
“公子,不,我覺得應該改為君上。您現在的身份,公子二字已經配不上您了。”
重耳還未說話,另有一人就趕忙說道:
“君上不僅驍勇如神,更是神機妙算,輕而易舉的就拿下了上陽。”
“君上……”
“君上……”
這些小宗們拼了命的討好重耳,一口一個君上的叫著,甚至還有人叫起了大王。
他們一個個酒樽端的老高,就差戳在重耳臉上了。
重耳心中不由感嘆,分封制的土崩瓦解,全是這些人一磚一瓦的拆下來的啊。
劣幣驅逐良幣,忠君愛國的戰死疆場,溜須拍馬的宮中飲酒。
雖然重耳對他們十分不爽,但還得給他們陪笑臉。
畢竟自己還有求于他們。
重耳起身說道:
“既然各位如此熱情,我有一事相求,不知各位能否答應。”
重耳的話一出,原本喧囂的殿中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這些小宗們都聰明的很,現在的阿諛奉承,都是想討好重耳,套些好處。
真等虢公回來,他們站哪邊還不一定呢。
重耳也料到了這種局面,他繼續說道:
“所求之事,乃是請你們接受我的分封。”
這話一出,原本安靜的殿里響起了急促的呼吸聲。
小宗們雖然不知道重耳葫蘆里賣的是什么,但是土地是什么,他們還是知道的。
過了一陣,一個膽子大的率先試探道:
“不知君上……”
“叫我公子就好。”
“不知公子是何意?”他立馬改口問道。
“當然是給你們封地啊!”
“君上……不,公子,平白無故,怎敢受此大禮?”
“唉,怎么能說是平白無故呢?”
重耳頓了頓繼續說道:“你們沒有助紂為虐與我作對,就是大功一件啊!”
底下幾個還知道廉恥的小宗羞的低下頭不敢說話。
其余幾人則恬不知恥的接過重耳的話,說道:
“公子圣名遠揚,我等自然應該相助,談不上什么功勞,是我們應該做的。”
重耳強忍著惡心說道:
“不必謙虛,你們幾個人人有功。
今日,我就把上陽周圍還無歸屬的田地全部封給你們,你們誰先來挑啊?”
重耳說完,這些小宗們又不說話了。
重耳無奈,這些小宗吹捧起來兇得很,但一說到正事,就都不冒頭了。
他們也在盤算,拿了重耳的封地,萬一到時候虢公回來攆走重耳,豈不是相當于拿了虢公的地,那可是要被砍頭的。
第一個帶頭接過封地的,最輕也是車裂。
而且,舊君還在外,就接過新君的封地,那可是要被戳脊梁的。
別看他們幾個現在喝著小酒,和重耳談笑風生,只要一出去,他們就會說自己是被重耳脅迫的。
更關鍵的一點,這番話要是晉獻公說的,那他們也敢站起來搏一搏,萬一單車變摩托呢?
可現在說話的是個公子,沒有任何爵位的公子。
光憑這身份,他們也不敢搏啊!
殿中的空氣又恢復了寧靜,小宗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敢第一個站起來說話。
過了良久,一個小宗咬了咬牙,站起來說道:
“拼了,公子,在下伍起,愿為公子效力,請公子封地于我!”
“好!”
重耳拍手說道:
“上陽十五里外的那塊大地,歸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