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關系，非要硬往一塊湊，硬要親密才是最尷尬，最要命的地方。

“阿姨不用我幫忙。”楊桐桐走到許清波的身邊坐下。

“沒事，我媽平時都是一個人做飯的。讓她找個保姆，她不肯。非要自己做。”許清波替楊芳解釋著，同時也在哄著楊桐桐。

“哦……”楊桐桐點頭表示理解。

上輩人辛勞一輩子，勤勞已經成為一種難以改變的習慣。

等到楊芳飯菜差不多做好的時候。許遠山回來了。他進門看到許清波和一個女孩坐在客廳說話，心里猜想一定是許清波的女朋友。這時，端菜出來的楊芳走過來對許遠山說：“小波女朋友，我看著不錯，很喜歡。應該是定下來了。除了蕭寧，小波還從來沒有帶女孩子回來。這次帶回來了，還寶貝的不行。關懷備至，處處照顧著女孩的情緒。”楊芳細致地匯報著，摻雜了很多她的個人觀點。這么多年，楊芳可沒見過許清波對待哪個女孩子像對待楊桐桐這樣。

“嗯，知道。”許遠山淡淡地回應，看不出情緒。

“小波，你爸回來了。”楊芳對許清波說道。

許清波和楊桐桐聽到后，都站起來迎接許遠山。

“爸，這是楊桐桐，我女朋友。”許清波對許遠山介紹著，剛才楊芳以為楊桐桐是許清波的女朋友。現在他要是說他和楊桐桐結婚了。只怕又是一頓不可避免地解釋。

“叔叔您好。我是楊桐桐。”楊桐桐微微躬身，禮貌地說著。心里卻恨不得殺了站在她面前的這個道貌岸然的人。

許遠山打量了一下楊桐桐，面容姣好，溫和有禮，看上去是一個很乖巧的孩子，和許清波站在一起和很是般配。許清波既然喜歡這孩子，他也沒什么好說的。

“你好。快站著了，坐下吧。”許遠山一副主人的姿態說著。跟楊芳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許遠山身上有一種氣勢，讓人難以忽略的氣勢。有點不知道從哪學來的官架子，一副高高在上的感覺，城府很深，世俗，透露著一股陰狠狡詐。他把自己的情緒隱藏地很好，讓人猜不透。沒有楊芳實在，一眼看透。這是楊桐桐通過剛才簡單的接觸，得到的結論。

許遠山，此人不簡單。這是楊桐桐的第一感覺。

“你們談了多久了。怎么從來沒有聽清波說起過你呢？”許遠山看著楊桐桐問，一雙眼睛像是能把人看透。說話間也帶著一種審問的口氣。氣勢逼人。

“我們談了……”楊桐桐忍著心里的不舒服，微笑著說。心里一陣冷笑。這人真當自己是把自己當成警察了，還是把自己當成測謊儀了。可笑。

“兩年了。我一直沒有跟家里說，是不想給桐桐負擔。爸爸，我對桐桐是認真的。”許清波替楊桐桐說道。他也察覺到許遠山的不善態度。表明自己的態度，想讓許遠山對楊桐桐好點。

許遠山笑了笑，沒有說話。他知道許清波在乎楊桐桐。做他家的兒媳婦，他還是要把把關的。他這完全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吃飯了。你們快過來吃飯。”這時楊芳的一句話，化解了他們這邊尷尬的場面。

“先吃飯吧。”許遠山起身，發號施令地說。

“走吧，吃飯去。我媽媽做飯很好吃。”許清波拉著楊桐桐跟在許遠山的身后去了餐桌。

楊桐桐靜靜地看著這一切。許遠山這么刁鉆。對她有點為難，這是認出她了嗎？楊桐桐暗暗地在心里想著。

落座后，輪到楊芳開始詢問了。

“桐桐，你是哪兒人呀？”楊芳好奇地問，親切隨和。

“C市人。”楊桐桐微笑著對楊芳說。她余光看到許遠山的手明顯地抖了一下。

“你家有幾口人呀？”

“我媽媽和我。”

“你爸爸呢？是離異了還是……”楊芳小心地問。

“我爸爸在我很小的時候出車禍去世了。”楊桐桐嘴角一扯，勉強地說。要是離異就好了，離異了，他爸爸至少還活著。

正在吃飯的許遠山，夾菜的動作一滯。

“那真可憐。孩子，對不起呀。阿姨不是故意的。你放心，阿姨以后一定把你當成親女兒一樣對待。”楊芳真誠地說道。她就一個兒子，一直都羨慕那些有女兒的人家。

“嗯，謝謝阿姨。”楊桐桐禮貌地說。她并不想做楊芳的女兒。

“你家在A市哪里呀？”許遠山溫和地問，帶著些恐懼。

“A市，青石鎮，楊家村。”楊桐桐直視著許遠山的眼睛，坦蕩蕩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