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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完結

“這里景色真是好。要是能在這里養老就好了。”余詩韻感嘆道。

許清波忍不住笑了。他有點跟不上余詩韻的思維。“養老,你想的太遠了吧。不過以后要是休假可以來這兒小住幾天。以我和程池的交情,你想住幾天住幾天。”

“那行,以后要是沒事,我們就過來玩。”余詩韻回答道。他們之間的對話儼然一對老夫妻溫馨和睦。

林英落默默地看著余詩韻和許清波之間的交往。看得出來,許清波對余詩韻很好,面面俱到,無可挑剔。現在她總算可以放心了。以前余詩韻一直都宣稱自己不結婚的。無論她說什么,余詩韻對結婚和戀愛都沒有任何的興致。林英落很擔心余詩韻會一直單身。

余詩韻沒心沒肺地拿著手機拍照。許清波剝好的蓮子送到余詩韻的嘴邊,余詩韻警惕的往后仰了仰脖子,看著蓮子,一臉嫌棄地推開了許清波的手,說:“你自己吃吧,我不餓。”

許清波有些失落地把手中的蓮子塞到自己的嘴里,淡淡一笑,一點也不生氣。

顧西北靜靜地看著遠方的風景,把許清波和余詩韻的相處看在眼里。他突然有點嫉妒許清波了。許清波可以光明正大地向余詩韻表達他的關心,展現他的溫柔,還能夠得到余詩韻的回應。而他只能在黑暗里守著自己的愛,茍延殘喘。

“噗通”一聲,余詩韻腳下踩空掉進了河里。一切來的太突然了。許清波還沒來及反應,只見一個身影飛快地從他眼前閃過。許清波轉身,這才看清法發生了什么。他定睛往河里一看,只看到顧西北在河里著急地撲騰。余詩韻趴在船邊上,一臉茫然地問:“怎么又掉下來一個?”

許清波伸手把余詩韻拉上船,然后立刻跳到河里去救顧西北。

林英落跑到余詩韻身邊,脫掉自己的外套幫余詩韻擦水。深秋的天氣,水很涼,不及時擦干和容易著涼。剛才發生的事情就像是幻覺。她聽到連續的兩個落水聲,轉頭往向聲源時只看到顧西北在水中掙扎。她趕緊跑過去,看到余詩韻趴在船邊上。一切是怎么發生的,她沒有目睹,但是卻能夠猜出個大概。站在船邊上的余詩韻落水,林英落能夠理解,坐在她身邊的顧西北落水,她不能理解。顧西北就算是落水,也只會在她這邊落水,絕對不會到對面對去的。

林英落擔憂地望著已經筋疲力盡的顧西北,心里滿是猜疑。

“落落,你別擔心,許清波他很會擅長游泳的,沒事的。”余詩韻安慰道。

許清波把顧西北帶到船邊,余詩韻和林英落趕緊拉顧西北上船。還好顧西北只是嗆了幾口水,現在兩眼冒金星,沒有什么大礙。

“謝謝你救韻韻,不過不會游泳的人還是保全自身就好了。”許清波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不管怎樣,他還是要感謝顧西北的。

顧西北微微扯了下嘴角,蒼白的臉上浮現一個淡淡的笑。“我也是太著急了,情急之下忘記了自己不會游泳,到了水里我才想起來,謝謝你救了我。”剛才余詩韻掉下去的一瞬間,顧西北感覺自己失去了全世界,雖然他從來沒有擁有過。

林英落此刻內心有點復雜。理智告訴她顧西北這樣做合情合理。不要說是余詩韻了,就算是一個陌生人落水了,他們也都應該施以援手。但是林英落心里就是感覺很怪。所有的一切都在闡述一個顯而易見的結論,顧西北很在乎余詩韻,可以為余詩韻奮不顧身。最關鍵最危險時的反應才是最真實的。

林英落開始想剛才如果落水的人是她,那么顧西北會如何反應。但是心里另一個聲音卻告訴林英落,她不該這樣胡思亂想。不該猜忌顧西北和余詩韻。

余詩韻心里一驚,慌忙扭頭看向林英落。林英落正在照看顧西北,并沒有什么異常。余詩韻這才放心。一開始她不知道顧西北為什么也會落水,現在才知道顧西北是為了救她才落說的。余詩韻想說其實她會游泳的,但是最后還是沒有說。就這樣讓這件事情平靜地過去吧。

最好大家都能夠忽略掉顧西北為她能夠奮不顧身。站在她身邊的許清波都沒有顧西北反應地快,這樣對比之下,意義不言而喻。只要是個正常人都會心生猜疑吧。趁著大家都沒有反應過來,余詩韻也想趕緊逃離這件事。

“好冷呀,我們回去吧。這里有女士的衣服忙,農場里員工的工作服也行。”余詩韻抖著身子說,讓人看著都覺得冷。

“我車里有你的衣服,上次去商場買的,你忘記拿了。”許清波趕緊調轉船頭,靠岸。

上了岸,顧西北就一刻不停地開著車子帶著他們回到木屋。還好程池這里浴室多,基本上每一個房間都有一個浴室。

許清波看出了他們幾個之間的錯亂的感情,把顧西北和林英落送回去后。

他沉默了一會,說道:“顧西北是不是喜歡你呀?”

余詩韻聞言,一愣。許清波問地直截了當,讓她猝不及防。“你怎么看出來的?”余詩韻驚訝地問。

“我很清楚喜歡一個人的感受。在這一點上,我和顧西北還是有點共鳴的。”許清波坦誠地說。他和余詩韻之間可以直言不諱,不需要有所隱藏。他不會因為有人喜歡余詩韻或是余詩韻喜歡別人而生氣,余詩韻也不在乎他對前妻念念不忘。正因為沒有感情,他們之間的關系才能如此牢固。

余詩韻了然地點點頭,今天發生的這件事足以讓許清波看出顧西北喜歡的人是她。“他是喜歡我,但是我不喜歡他。”余詩韻面無表情地說著。如果不是林英落喜歡顧西北,而且還因為顧西北的拒絕頹廢消沉,余詩韻和顧西北的交情也就止于在大學四年的時空里共處了一段時間。

“你為什么沒有選擇顧西北而選擇我呢?老實說,我覺得顧西北比我更具有優勢。他和你同齡,你們是多年的朋友,他喜歡你,對你也很好。相較之下,顧西北比我更合適。”許清波淡然地說著自己的見解。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剛好那個人也喜歡你,這種愛情很美好,但是卻很少。當沒有這種很巧合的情況時,選擇一個喜歡自己的人結婚是大多數人的選擇。有了顧西北這樣一個深愛著余詩韻的人,余詩韻沒有理由要選擇他這個心在別處的人。

“啊……你怎么會這么想呀?你可能忽略了一個事實,顧西北是落落的男朋友,落落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是要讓我去當搶閨蜜男友的這樣惡俗又狗血的事情嗎?”余詩韻一臉震驚地看著許清波。

許清波被余詩韻的話逗笑了。“用不著你去搶,顧西北遲早會和林英落分道揚鑣的。”許清波篤定地說。顧西北現在年輕氣盛,而且還有自己喜歡的人,又怎么會和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結婚呢。

余詩韻平靜地說:“顧西北和落落會不會分手和我沒關系。但是不管怎么樣,我的選擇都不會是顧西北。”

“為什么,你們有仇呀?”許清波疑惑地問。

“沒有。因為他辜負了落落的一片深情。”

“你把林英落看得很重呀。”從余詩韻的回答中,許清波得出如此結論。

“對呀。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六歲時認識她,從幼兒園到大學,我們都是一個班的。畢業后找工作,我們也是在同一家律所,直到今年,她去國稅上班了,我也從我們合租的地方搬出來。我們才算是離得遠點。我沒有愛情,所以在友情和愛情之間做選擇,我必然會選擇友情。”余詩韻娓娓道來。對于許清波,她沒有什么好隱瞞的。

許清波愣住了。仔細想想,余詩韻說的不無道理。他被余詩韻說服了。“看來我還是不了解女生的心理,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

“其實我們兩個這樣挺好的,有什么事情可以不用顧忌地說出來,大家平等公正,相處起來也不用有負擔。”余詩韻分析道。婚姻不過是搭伙過日子。

許清波點點頭,這也是他想要的婚姻。

“要不找個時間,我們去挑對戒指,先把婚定下來。”余詩韻提議道。

“可以呀。”許清波回答道。他們也相處了一段時間,對彼此也了解了一些。他們想在的相處模式就不錯,許清波對他們婚后的生活很有信心。

“結婚前做一份財產公證吧,避免以后有紛爭。”余詩韻說道。因為職業的緣故對這些事情特別敏感。以后就算是不能走下去了,余詩韻也不希望自己和許清波陷入紛爭。還有就是余詩韻從來就不在乎許清波的錢。她對生活沒有過多的要求,平平常常就行。

許清波訝然,輕笑著拒絕道:“這個就算了吧。以后要是我們真的過不下去離婚了,我會把我的財產分你一半”許清波豪氣地說。對待妻子,他向來大方。可是楊桐桐從來都不稀罕他給的一切。

余詩韻看著許清波認真的說道:“許清波,我不是跟你客氣,也不是在試探你的真心,更不是以退為進,想要謀求更多。我是認真的。如果哪天我們過不下去了,我也希望我們能夠和平的分開。沒有爭吵,沒有紛爭。”

“好,我答應你。不管什么時候,我都不會和你爭吵。”許清波鄭重的承諾道。

幾天后,許清波真的去余詩韻的辦公室找余詩韻去挑戒指。

余詩韻還有工作要忙,就讓許清波在辦公室等她。

許清波坐在余詩韻的椅子上,無聊地打量著余詩韻的辦公桌,干凈整潔,有條不紊。電腦下面有一小堆糖果。許清波不客氣地拿起一顆糖果,剝開塞到嘴里。

“咚咚……”突然有敲門聲響起,許清波抬頭說了一聲請進,然后抬頭看向來人,原來是顧西北。許清波的緊張的情緒瞬間就放松了。

“韻韻在會議室和委托人談事情。”許清波率先說道。

顧西北直奔許清波走來,說道:“我不找韻韻。我是來找你的。這是在農場穿回來的衣服,我洗了,一直想還給你,今天正好你過來。”顧西北把一個裝著衣服的紙袋放到許清波的面前。

“哦,沒事。不還也沒關系,程池那家伙衣服多的跟山似的。”許清波吐槽道。

顧西北微微一笑,說:“還是還回去吧。畢竟是人家的東西。上次謝謝你的盛情款待。”

“好吧,那我帶回去,下次過去的時候給程池帶過去。”

“嗯。你今天是來找韻韻談公事還是……”

許清波聽懂了顧西北的意思。顧西北想打探他和余詩韻的事情。這是每一個暗戀的人都會有的經歷。顧西北是偽裝地很好,但是在許清波這個千年老狐貍面前,顧西北的那點心思根本就藏不住。顧西北的心理活動,許清波也能夠窺知一二。顧西北一定是一路關注著他和余詩韻的戀情。顧西北很了解他和余詩韻的關系,就像是他很了解顧西北和余詩韻的關系一樣。他們心照不宣。

“我來找韻韻有點私事。你們律所應該不會限制吧。”許清波低聲問道。

“不限制。再說你還是我們律所的客戶呢。要是不允許,你也可以說是來工作的。”顧西北出謀劃策道。

看顧西北這么小心翼翼的樣子,許清波也不想再瞞他了。畢竟他和余詩韻結婚也不是什么秘密,而且顧西北早晚會知道。“實不相瞞,我來找韻韻是去挑婚戒的,我們兩個都想早點定下來,雙方家長也是這樣想的。”

顧西北微微慌神,違心地說:“是嗎?恭喜了。”

“到時候,你和落落一定要來喝喜酒呀。”許清波盛情相邀。

“一定。我還點事情,先告辭了。”顧西北匆匆告別,慌亂地離開了。

許清波看著顧西北倉惶的背影,搖頭嘆息。年紀輕輕就要飽受愛情的苦。愛情是一種折磨人的東西。但是如果重來一次,許清波還是會選擇楊桐桐,他會更加愛楊桐桐,更加珍惜和楊桐桐短暫的婚姻。這就是愛情,明明備受煎熬,卻依然執迷不悟。也許有一天會放手,獲得解脫,也許用盡氣力也無法逃離,一生都要困頓于此。

等到快下班的時候,余詩韻回來了。“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我們現在就走吧。”余詩韻說著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你喜歡中式的婚禮還是西式的婚禮,要不我們兩個都辦一下吧。”許清波望著余詩韻詢問道。他對這些事情沒有要求,余詩韻覺得好就行了。

“用不著那么麻煩。我們一切從簡。”余詩韻說著向門口走去。

許清波也趕緊跟上去,心里犯嘀咕。余詩韻對待婚禮如此隨意是因為不在乎他嗎?他心里有點小小的失落。不過瞬間煙消云散了。許清波再一想,余詩韻這樣也沒什么不對。他們結婚并不是因為愛情,只是為了解決生活中的麻煩。許清波想要辦的盛大些是為了不委屈余詩韻。

“就算是再簡,該有的流程還是要有的。這樣才能看出我對你,我們這段婚姻的重視。”許清波堅持說道。

“你對我的重視是為了讓我看到還是為了讓別人看到?如果是為了讓我看到,你的心意我已經看到了,所以不必如此追求表面上的形式。如果是為了讓別人看到,我們自己感受怎么樣自己最清楚,為什么要讓張揚地表現在外人的面前呢?”余詩韻邏輯性很強的辯駁讓許清波一時語塞。

余詩韻腳下生風地往外面走,許清波邁著大步都有點跟不上。

顧西北看著匆匆離去的余詩韻和許清波,眼里是濃濃的,散不開的憂傷。剛才余詩韻和許清波的對話,他聽的一清二楚。他一直以為余詩韻和許清波交往只是緩兵之計。他們不會結婚。剛才的一幕打破了他長久以來的自以為是的幻想。

許清波和余詩韻很合拍,搭伙過日子也很合適。雙方父母也都很滿意。

相處一段時間后,他們順理成章地開始準備結婚的事情了。

就在他們即將要結婚的前一個月,他被余詩韻的母親喊過去吃飯。

在余詩韻家,許清波看到了余詩韻的慌亂。他就已經隱隱感覺有些事情已經改變了。

余詩韻下樓吃飯,看到了剛剛趕過來的許清波。“你怎么來了?”余詩韻驚訝地望著許清波。

“阿姨讓我過來吃晚飯。你不知道呀。”許清波也云里霧里。

余楠把菜端到桌子上,跟許清波打招呼道:“小許來了呀,菜一會就好,你去那邊坐會。”

余詩韻默默地看著眼前的一切覺得余楠早有預謀。

“你過來,我有事和你說。”余詩韻想和許清波坦白,與其一會被余楠說穿,讓許清波措手不及,不如現在說清楚,就算許清波悔婚,她也沒有關系。她本來是想打掉孩子和許清波好好過日子。現在看來不能如愿了。

“要吃飯了,你們還去哪呀?”余楠提醒道。

余詩韻只能低聲對許清波說:“一會不管我媽說什么,你都不要驚訝,鎮定點。”

許清波淡定地回了一個好字。

前半部分,他們都專心吃飯,偶爾聊幾句家常。大家都吃地差不多的時候,余楠突然說道:“小許呀,你們的婚禮能不能前挪呀?韻韻現在懷孕了,你們早點結婚,盡快定下來。”

許清波終于知道余詩韻飯前跟他說的那句話什么意思了。“好呀。我回去問一下酒店最近這幾天什么時候有空當。”許清波從容淡定地說。他轉頭深情地望著余詩韻,說道:“叔叔,阿姨,你們放心我會好好對韻韻和我們的孩子的。用此生去呵護他們。”

許清波說的跟真的似的,余詩韻低著頭羞愧難當。

“嗯,好,那我就放心了。”余楠高興地說。許清波這個女婿,余楠是怎么看怎么滿意。對她和楊海尊敬孝順不說,還明事理,余楠怎么說,他就怎么做。

楊源看著眼前的一切,心里膽戰心驚。余詩韻竟然懷孕了,這孩子應該是顧西北的。許清波現在這樣說到底是真情還是假意。

吃完飯,許清波走的時候余詩韻出去送了許清波。他們兩個坐在車里,為了防止對話被別人聽到,余詩韻讓許清波把車窗關上,車門鎖上了。

“孩子不是你的。”余詩韻直接地說。

許清波微微點頭,淡然的說:“我知道。”

“我們還是別結婚了吧,對不起浪費了你的時間和期望了。”余詩韻歉疚地說。許清波為了他們結婚的事情做了很多,她幾乎什么都沒有做過。最后她還辜負了許清波。

“你是打算去找孩子的爸爸,然后和他結婚嗎?”

“不是。我是打算把孩子打掉。”余詩韻坦誠地說。

許清波突然緊緊握住余詩韻的手,祈求道:“別把孩子打掉。我們按原來的計劃結婚,我做孩子的爸爸。”如果他和楊桐桐的孩子沒有流掉,現在應該可以上幼兒園了吧。

他緊張的樣子仿佛孩子是他的一樣。“可是他不是你的孩子。”余詩韻提醒道。她不想現在勉強結婚,以后孩子的事情成為他心里的刺。

許清波堅定地說:“他可以是我的孩子。并不是所有的親情都是需要血緣為基礎的。再說孩子誰養大就跟誰親,我把他養大之后,就算他真的知道了我不是他的生父,他也不會不認我這個父親。”

“你為什么對孩子的事這么執著?你很喜歡孩子嗎?”余詩韻不解地問。

許清波頹敗地靠在車座靠背上,遺憾的說:“因為我曾經錯失了一個做父親的機會。”

“可是我并不想生下他。我不愛孩子的生父,一切都是一場意外。我們之間就這樣吧,婚禮的所有花費我們平攤。你把數字統計一下,告訴我多少錢,我轉給你。戒指在我以前住的地方,我快遞給你吧。”

“我們就這樣結束了嗎?”

“是的。希望你能夠早點遇到更適合你的人。我們算是朋友吧。”余詩韻由衷地祝福許清波。

“當然是了。”許清波肯定地說。

“我先回去了,你也早點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余詩韻開門下車。

“對于這個孩子,你還是再慎重考慮一下吧。給他個機會,不然你以后可能會后悔。”許清波勸說道。

余詩韻點頭,說:“我知道了。”

對于這樣的結果,他有點失落,但是沒有多少悲傷。通過相處,他知道余詩韻的感情糾葛,但是他不在乎。

可是即使這樣,他還是出局了。

也許他本來就不應該掙扎,就這么坦然地接受命運的安排吧。孤獨也沒有那么難熬。

余詩韻生孩子的時候,他去看了余詩韻,心里沒有任何不平和失落。

楊源對余詩韻很好。他們過得很幸福。

他真心地為余詩韻高興。

誰能想到他們兩個差點要結婚的時候鬧掰了,兩個人的關系沒受到任何影響。

在余詩韻的世界里,他終究只是一個匆匆而過的路人。

沒有了工作和生活上的交集,他們就像是生活在兩座城市。

許清波很少能在見到余詩韻了。除非他特意去看望余詩韻。

春日柔和的陽光,和煦的微風,欣欣向榮的植物都是最怡人的美。蕭寧慵懶地坐愛諾酒店露臺的遮陽傘下享受著春天讓人沉醉的美好。

“你們也談了一年了。怎么樣?要結婚了嗎?”周晴關心地問。作為一個已婚人士,她自認為自己還是有點經驗可以傳授給蕭寧的。

蕭寧拿起咖啡,喝了一小口,隨意地說道:“還沒。”她平靜地讓人看不出一絲著急,一點也不像一個快要結婚的人。

周晴聽到這話,開始著急了。“你怎么一點也不著急呀。”

“有什么好著急的。不就是結個婚嗎?淡定……我可是訂過三次婚的人。把心放在肚子里,是你的跑不了,不是你的,搶也搶不來。”蕭寧淡定地說。

“周躍也不著急嗎?”周晴轉移了目標。周越比蕭寧幾歲,雖說年紀也不是很大,但是也確實不小了。幾年前周躍還是游戲人間的放蕩青年,可是放蕩著,放蕩著,他發現自己已經不是小年輕了,和蕭寧交往之后,周躍就收心了,準備結婚。

蕭寧淡淡地說:“他是挺著急的,畢竟年紀大了嘛!”

周晴有點呆住了。年紀大了?這就是蕭寧對周躍的評價。不知道周躍如果知道蕭寧是這樣評價他的,會怎么想。蕭寧真是什么都往外說。

“你就是這么評價你未婚夫的呀!真犀利!”周晴無奈地說。蕭寧現在對婚姻的態度很隨意。二十出頭的時候,蕭寧和一個門當戶對的青年才俊訂婚了。她愛上了那個比她大幾歲,對她很溫柔,很包容的人——許清波。可是直到他們解除婚約,她都沒有感受到許清波對她的愛。所以蕭寧現在也不敢付出太多的真心,怕被辜負。

“實事求是,客觀真實。我不會被愛情蒙蔽雙眼,失去最基本的判斷能力。”蕭寧無所謂地說。

周晴驚訝地豎起大拇指,順便附贈一句夸獎:“厲害!”

“你一定覺得席樺是無可挑剔的吧?真是眼睛偏到腦袋后面去了。”蕭寧不屑地說。她和席樺從小就相互看不順眼,這么多年過去了還是如此。但是兩人的關系卻還不錯,屬于那種相愛相殺的類型。現在蕭寧還和席樺的老婆——周晴成了無話不說的好閨蜜。

“你們兩個就是歡喜冤家,也不知道你們上輩子結了大仇,怨恨都帶到了這輩子了。”周晴開玩笑地說。

蕭寧強調道:“沒有歡喜,就只是冤家,仇深似海的冤家。”

“莫名奇妙的緣分,難以言說的情感。”周晴無奈總結道。席樺和蕭寧雖然都不喜歡對方,但是在對方受傷時還是會關心對方。這是一種怎樣的感情,難以形容,他們兩個當事人都說不清。周晴曾經把蕭寧當成情敵過。交往之后才發現完全是她自己想多了。席樺要是和蕭寧在一起,那得一天吵八回。

“你們兩個真恩愛,結婚好幾年了還如膠似漆,甜甜蜜蜜。席樺也就寵老婆這一個優點了。不然就他那臭脾氣可能連媳婦都找不到。”蕭寧無情地說。

周晴無奈了。席樺一個青年才俊在蕭寧這兒就一文不值。她也解釋累了,就任由蕭寧去說了。蕭寧和席樺之間的成見太深了。

席樺確實對她很好,一直都溫柔體貼,婚后也沒有絲毫改變。想到席樺,周晴臉上不自覺露出甜甜的笑容。

“你出來找我玩,席樺沒有反對吧?”蕭寧問道。

“沒有。席樺不干涉我交友。”周晴說道。和蕭寧想的完全相反,席樺知道周晴是出來找蕭寧玩,還特意開車送她過來。

愛諾酒店的露臺面朝大街。馬路對面就是A是最大的商城,附近都是最繁華的商業區。樓下的馬路一天到晚都是車水馬龍,繁忙擁擠。也就現在是工作日的上班時間,流量少了點。

周晴望了一眼樓下的景色,突然看到一對男女站在街頭深情相擁,看上去很甜蜜。男的背對著她們,身姿挺拔,西裝革履。女的依偎在男的懷里,溫婉動人,氣質出眾。從路人的角度來看,這兩個人還很是般配。嗑CP的人看了都想讓他們兩個原地結婚。

“蕭寧,你看有人在談戀愛,好甜呀!”周晴興致勃勃地指給蕭寧看。

蕭寧順著周晴指示的方向望過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對于別人來說僅靠一個背影就斷定對方的身份有點困難。但是對蕭寧來說憑借一個背影就能認出周躍很簡單,何況周躍身上穿的還是她親自給他買的工作服。

看到自己的未婚夫和別的女人溫存,蕭寧此刻滿心都是慶幸還好沒有領結婚證,現在一切都還來得及。只是她很難接受自己喜歡的人接二連三的都拋棄她,跟別人跑了。這讓她開始覺得自己很差勁。好歹她也是蕭家的獨女,名校畢業,還出國深造過。她的經歷深刻證明了一個道理錢不是萬能的。有錢人也有煩惱。

“有什么好看的呀。別看了,我們回去吧。”蕭寧慌忙拉走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周晴。她不想再丟人了。前兩次的訂婚已經讓她丟盡了臉。第三次訂婚還是走了原來的老路。難道這就是人們常說的命運。她就是天煞孤星,注定孤獨終老。

周晴戀戀不舍地說:“這就回去呀!我們還沒有逛街呢!”

蕭寧斬釘截鐵地說:“對,回去,我不想逛了。”

把周晴騙走之后,蕭寧泰然自若地走到周躍和那個女生面前,帶著得體的微笑對周躍說:“不介紹一下嗎?”

周躍慌亂地推開懷中的女生,趕緊解釋道:“蕭寧,不是你想的那樣。這是……我妹妹。”

女生被推開后一臉委屈和埋怨地望著周躍。看到蕭寧的目光后,她有點畏懼地避開了視線,沉默地站在一邊,把解釋權交給周躍。

蕭寧面露嘲諷,冷冷地說:“是異父異母沒有任何血緣關系的妹妹吧?”和周躍談了兩年的戀愛,周躍的親戚,蕭寧都認識。眼前這個女生,她今天是第一次見到。俊美的臉龐上帶著明顯的青春稚嫩,應該是剛出校園沒多久,風華正茂的年輕人,不施粉黛卻讓人移不開眼,濕潤的眼眶楚楚可憐。

“她真的是我妹妹。遠方表妹。”周躍耐心地解釋,絲毫沒有意識到他的話更加讓蕭寧誤會。

蕭寧被氣笑了,丟下一句“周躍,我們到此為止,訂婚取消”轉身毫不猶豫地走了。這么蹩腳糊弄的解釋她如果真的相信了,那就是她傻了。她談戀愛可不會降智。

周躍想要去追卻被突然走過來的一群人擋住了去路。等周躍擠出人流,蕭寧早已不見蹤影。他慌忙拿出手機給蕭寧打電話。電話響了幾聲之后,就傳來了熟悉的女聲:“您好,你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后再撥……”

“躍哥,剛才那位姐姐是你的未婚妻呀?長得真好看。”沈薇走過來小聲地問,臉上的悲傷被濃濃的好奇心取代。分手也不耽誤她吃瓜。

周躍無奈地說:“是呀。”

現在他只感覺腦子很亂,還嗡嗡地響。今天這么就那么倒霉。蕭寧要是早來幾分鐘,或者晚來幾分鐘看到絕對不會是他和沈薇相擁的畫面。唉,怎么就趕得那么巧,卡得死死的。

“她是不是誤會了你了?”沈薇平淡地說,像是在說一件小事一樣平淡。

“是。你剛才怎么不幫我解釋解釋呢?”周躍埋怨地望著沈薇。剛才蕭寧質問他的時候,沈薇就像是一個沒事人一樣站在旁邊看戲。

沈薇無辜地說:“我和你的未婚妻又不認識。就算我解釋了,那個姐姐也不會相信呀。而且我還以為她是你以前的那些前女友呢!我正好可以給你擋擋。”

“那你后來從我和蕭寧的對話中也能猜出我和蕭寧的關系呀?”周躍責怪道。今天他真是被沈薇這個豬隊友狠狠地坑了一把。

沈薇委屈地說:“我猜出來了,可是那個姐姐轉身就跑了。你都追不上她,我就更追不上她了。”

周躍嘆了一口氣,深感無奈,自己勸自己,說道:“算了。不怪你。我自己也有責任。”

沈薇理直氣壯地說:“對呀,就是不怪我。”

周躍突然感覺有點心累。他和沈薇相差十四歲,代溝跟差了一輩人一樣,比馬里亞納海溝還深。

成年人會克制自己的情緒。周躍忍著著急的情緒問沈薇:“現在感覺好點沒?還想哭嗎?想哭的話,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你好舒舒服服地哭,我也可以是喝點東西歇會。”

沈薇搖搖頭,誠懇地說:“不想哭了。我現在已經好了。你要是有事可以先走。”看到周躍現在的慘樣,沈薇突然感覺心里平衡了。不喜歡她的人都是沒眼光,她大人有大量,不跟他計較,只是每次想到前男友都會在心里詛咒他過得不好,諸事不順,以后的每一段戀情都被別人甩,最后孤獨終老。

“行,那我先走了。你自己去買衣服吧。記住簡約干練的職業裝。”周躍不放心地叮囑道。本來今天他是帶沈薇來買衣服的。沈薇面經過試進了周躍的公司。周躍的母親囑托周躍對初入職場的沈薇照顧點,畢竟是親戚。

周躍和沈薇是沒見過幾面,但是上一輩情誼還是在的。沈薇的父母開口了,周躍的母親也不會拒絕。

沈薇應承道:“知道了。你趕緊去找那個美女姐姐吧。別把婚事弄黃了。”

周躍煩躁地說:“你就不能說點吉利的。”

沈薇機靈地立馬換了說辭:“你們兩就是天作之合,郎才女貌,天賜良緣。月老給你們系的紅線是用鋼絲做的,扯不斷。祝哥哥姐姐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好了……好了……有點過了。給你轉五萬塊,你自己去買衣服吧。”周躍操作手機,給沈薇轉了一筆錢。

“謝謝哥哥,你就是我親哥。”沈薇激動地說。還沒上班就有錢拿,這就是關系戶的待遇。

“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但是在公司還是要以職位稱呼。不要讓別人知道我和你的關系。”周躍鐵面無私地說。

沈薇應承道:“嗯嗯,我知道,我知道。”

“走了。你自己逛吧。不要逛太晚。不到天黑就回去吧。注意安全。”周躍細心叮囑道。

“嗯,拜拜。祝你好運。”沈薇歡脫地說。一個人逛整合她意。周躍陪著她,她還會覺得不自在。

周躍開車去了直奔蕭家,跟準岳母旁敲側擊了一番才發現蕭寧沒回家,還被強留下來吃了一頓午飯。

吃過午飯,周躍去了蕭寧常去的幾個地方也沒有找到人,問了一圈蕭寧的朋友,沒有一個人知道蕭寧的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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