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貌美的如仙似幻的金發女孩兒正滿臉興致地把玩著手里的小泥人。

據說這玩意兒是某個星球的蛇人土著根據他們的樣貌捏制而出，特意供奉過來，希望能得到點化。

女孩兒笑了兩聲，聲音清脆如鈴。

是個有趣的玩意兒，就叫做‘人’吧。

她修骨如玉的指輕輕點出，在手中泥人的眉心，有蒙蒙紫氣和一抹九彩光暈在其上繚繞閃過，泥人僵死的眼珠子忽然微不可見的動了一下。

女孩兒撇撇嘴，又似是無趣地把手里的東西往下方無盡的灰白霧氣中一扔，起身拍了拍自己的晶瑩羽衣，纖細身影逐漸消失在白霧中。

……

“猜猜我是誰？”女孩兒嬉笑著重復這已經不知玩過多少次的把戲，樂此不疲。

而被她捂住眼睛的男人只是無奈挑了挑眉，輕聲道：“別淘氣了歡歡。”

被叫做歡歡的女孩兒立馬放下手，足下一點，整個身子輕巧飄落在男人懷中，仰著精致絕美的臉龐看向身前男人。

“哥，你也太無趣了。”

男人微微低頭，那張臉上仿佛集中了這片天地的美色，風華絕代尚不夠資格形容，每每都能叫女孩兒看呆。

心里仿佛小貓爪兒在撓似的，有種莫名而又蠢蠢欲動的感覺。

一會兒后，回過神來，毫不避諱地背靠在男人胸口，語氣隨意道：“哥，那些家伙稱我們為‘神明’，以我們為目標，崇尚不老不死，永生不滅，但這種日子……實在無聊透頂哇！”

“呵。”

男人意味不明地笑了聲，低頭垂眸對上女孩兒的眼睛，眸中光芒熾烈，像是要把她整個人都看透了似的。

歡歡心里直發虛，正想說點什么時，他才徐徐開口，嗓音如醇酒般帶著沙啞磁性。

“現在的你還不明白，能支撐你度過漫長歲月的東西……我會讓你明白的。”

男人不明不白的說了這么一句，隨后整個偉岸身軀驟然化作一朵金蓮，崩散成無數金光點點，遁入白霧消失不見，徒留原地一臉懵的歡歡。

……

“華，其實你告訴四妹也沒事，不用這么一直憋著。”

一道溫潤的聲音從虛空傳來男人扭頭看去，一青一黑兩道高大身影同時出現，均是傾絕天地的極致容貌，更重要的是，兩人長得幾乎一摸一樣。

只是一人青衫黑發，瞳眸墨藍如星空，氣質溫潤如玉。

另一人則和他截然相反，艷紅彼岸花大片大片綴滿黑袍，銀發如冰絮月華，瞳眸幽寒，似含著一片血海，銀發血瞳，邪氣橫生。

華看著兩人緩緩搖了搖頭。

“有些事情，只有等她自己發現了，自己明白了才有用，我說了，也怕適得其反。”

“你沒有時間了。”出聲的是那位銀發血瞳的男子，聲線冷漠，血眸中卻夾雜著半分擔憂。

男人一怔，隨后苦笑連連。

“那就爭取在那之前讓她明白，至少……臨死前要讓她知道我的心意。”

他很清楚，要讓像他們這樣的存在體味到感情，比殺死自己還要困難。

這就是所謂神明，宇宙孕育的天生的無情者。

但神也有弱點，無情便罷。

然而當神一旦開始關注某樣事物，那便是投入身，投入心，投入命，萬死不辭，輪回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