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總是會想把自己的想法和愿望寄托在和它完全無關的祈福事物上,衍生了好多好多能帶來好運的幸運物,就好像有了他們好運就會自己來一樣。
其實我們都知道,好運永遠都不是靠他們才來的。當你快樂的時候,好運自然會出現在你身邊,或者說,你才會發現好運一直圍在你身邊。這挺悲哀的,人在失落的時候覺得世界都不好了,其實世界一直都好,只是你看不到。
尷尬的在妹妹的教室上著課,被幾個八卦的學生討論我和妹妹到底是什么關系,然后就上完了這節課,回了辦公室,立刻翻開了阿倉的日記本。
我似乎已經養成了這樣的習慣,不管做什么,結束了第一時間都要看阿倉的日記本,倒不是真的一直讀,而是拿在手中很久不打開,然后下定決心翻開看一段,再合上,看著它沉思。
“我想讓小蝶永遠開心快樂。以前我總以為,像我這樣的窮人家庭又有很多病的人才會不快樂,可是啊,我真的替小蝶而感到難過,我真的,如果能哭就好了。”
在送給我那個好運手鏈的第二天,小蝶又一次被一群混混圍住毆打,又一次住院了。
那天阿倉去醫院拿他的藥了,小蝶不讓我送她回家,自己回去的。但我跟在她后面,不放心她一個人回家。
就是在路過一條小巷子的時候,突然沖出來一群人圍住了她,我趕快沖上去,并沖著他們大喊,“喂!干嘛呢?再不走我報警了!”
幾個人聽到報警,立馬嚇得逃開,我快步沖去小蝶身邊,原本剛出院身體虛弱的她,已經昏了過去。
“喂喂,下班了。”隔壁桌的老師輕輕叫醒了我,收拾著自己的東西。
“啊。”我回了他一句,坐直了抻了抻懶腰,開始收拾我的東西。
“誒對了,”他又跟我搭話,“小蝶與阿倉是誰啊?你怎么一直嘀咕這兩個名字啊?”
“他們啊…是我的妹妹和弟弟。”
“哦哦。”他好像看出了我的不耐煩,沒繼續追問下去。
我背著小蝶,趕快走進了附近最近的醫院,把她安排好了,我坐在她的病床旁,不安地看著她。
沒一會兒,阿倉也匆匆趕來,問我怎么樣了,我和他說檢查報告還沒出來的時候,醫生走了過來,“你們兩個誰是病人家屬?”
我說,“我是。”
他又接著說,“病人是不是很長時間都在被毆打?她身上的傷已經很嚴重了,你們一定要制止這種行為再此發生,如果再有幾次估計她自己都撐不住了。而且,病人是不是精神上有創傷?為什么有很多自殘留下的傷口?你作為病人家屬,不會關注病人的實時情況嗎?”
是啊,她的家人,尤其是她的父親,為什么不回來?
我突然想到這點,等醫生走后,我才對阿倉說,“你有小蝶爸爸的電話號碼嗎?他必須回來了。”
“我有。”
我站在校門口,看著一高里的人一點一點的減少,也見不到我妹妹的身影。
“哥!”她在我背后大聲地喊。
“你小點聲,”我扭過頭去,“你就半年在學校了,就不能收斂點嗎?怎么的還想被特別關照啊?”
“你不就是一個教水課的老師嗎,怎么我會被特別關照啊?”她不耐煩說到。
“那那些別的老師不會對你很嚴嗎?你是不是上學學傻了。說吧,你讓我放學等你干嘛?”
她把我的手拽過去,把她的小拳頭放在我的手掌上,松開,是一根好運手鏈。
她驕傲地說到,“喏,這可是我找遍了整個小縣城,才找到的這家店,給你做的手鏈,能帶來好運哦。”
“你聽誰說的啊?這玩意你也信?”我質問她。
“哎呀你快戴上試試吧,我可是做了好幾天呢。”
“合著這些天你晚上出去不是去學習是搞這東西?馬上就快要高考了你知不知道?”
“哎呀別那么激動嘛,這都高三下學期了,我再怎么學,不也都提高不了多少了嘛。”她得意地說。
“不能提高你還驕傲了?”我生氣的說。
“哎呀你傻啊,走吧走吧,趕快回家。”
我嘴上和她一直在吵架,卻默默地把那個能帶來好運的手鏈戴在手上,妹妹看到我戴上了,就趕緊推著我往家走。
那手鏈我一直在手上帶著,只有洗澡或者游泳的時候才會摘下來,比我幾千塊錢的表還珍貴。
每次別人問我這是什么的時候,我總是驕傲的回答,“這是我妹妹做的好運手鏈,會帶來好運的。”
后來不知道哪次,我沒有想起來戴上它,它就被我遺忘了。
好像我的好運那時候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