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冊？”我好奇地探頭過去。
“要看嗎？”他笑了一下。咦？他笑得好好看！內心的小鹿在亂撞。
拿出相冊，他遞到我面前，打開第一頁，是四個人坐在餐桌前拍的。郁麗、韓智帥、余寧和我。
“我們以前很熟悉嗎？”
“這是我們第二次見面時拍的，郁麗說要拿來作紀念拍的。”
“哦。”翻開下一頁，都是我跟余寧或者郁麗的照片，“這些是…..”
“當時郁麗跟韓智帥吵架，你答應韓智帥將郁麗帶去動物園時他拍的吧。”再下一頁有張大大的四個人在動物園門口的照片，每個人看起來都很開心。我繼續翻頁看下去，我以前是喜歡余寧嗎？總覺得自己在照片里，特別是跟余寧兩個人單獨的照片我都會表現特別的害羞。突然覺得好羞恥啊，自己對于這些事情完全沒有記憶，卻在看自己花癡的照片…..最后一張照片是我跟余寧坐在窗邊的桌子前面，我在書上寫了些什么，余寧在看書，陽光灑在窗臺上…..
后面都是空白的了，我一直翻，翻到最后一頁，是我們的畢業照片。每個人都穿著不一樣的學士服裝拍照，最后一張是我們四個人穿著學士服站在洛賦大學校門口的照片，動作與上面的一樣，是PS上去的吧，落款日期是三年前的六月。
我抬頭看向余寧，眼神有些寂寞的感覺。
“你還好嗎？”我在他眼前晃了晃手，他回神笑了一下說：“不錯的東西。”他的視線落在盒子里，里面還有一張光碟，沒有任何的文字說明。
“韓智帥都跟你說了些什么？”
“啊，沒有，他只是說希望…..希望我能跟你在一起…..對了，他說看見郁麗找到屬于自己的幸福他很開心，他不后悔。”
“這么高尚嗎？”他卻露出嘲笑與厭惡的表情。
“你會原諒他嗎？”
“你指什么？”
“我也不知道，但他好像希望你能原諒他。”
“我不會原諒他的。”
“為什么，為什么…..”眼淚再次劃過臉頰，是為韓智帥打抱不平嗎？還是…..
“李啨，你今天怎么了？”我擦掉眼淚，看了一下時間。
“余寧，可以跟我去個地方嗎？”
“嗯。”我帶著余寧，在附近的花店買了一盆仙人掌盆栽，在便利店買了兩個手電筒。和水
“李啨，我們晚上來這里做什么？”
“等會就知道了。”打開手電筒，在都是階梯漆黑的墓地里行走。黑漆漆的四周，可以聽見風吹過樹葉的聲音，有種恐怖的感覺。突然手被握住，我愣了一下，看著余寧。
“這樣就不怕摔跤了，也不會感到害怕了。”我點點頭，拉著他繼續往山上走去。我用手電筒照在墓碑上看上面的名字，余愛晨？二十歲？怎么覺得我似乎認識這個人呢？再前一個就是韓智帥的墓，燈光打在韓智帥三個字上，左手被緊緊握住。
余寧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我，我將袋子里的仙人掌放在信風子的隔壁，順便拿瓶礦泉水澆了澆信風子。
“我也是在不久之前才知道的，我也沒能見上他的最后一面。”余寧握著我的手微微顫抖著，我走上前抱住他。你會不會想要為他哭泣呢？你會不會原諒他呢？風在繼續吹著，樹葉也在黑夜里搖擺著，天空一片明亮，月亮向大地揮灑銀色的光芒。
“可以說說你們的故事嗎？”我抬頭看著他，他的眼眶微微紅潤了。
“嗯。”他蹲下在用手掃開地上的葉子，示意我坐下，等我們坐下就將手電筒關了。
“我、韓智帥和郁麗是在十歲那年認識的，那時候我很囂張呢，跟比我大幾歲的混混在小巷子里打架，一敵幾。只是我小看了那些人，在我被打得半死的時候韓智帥來幫我了，可是他也被揍得很嚴重，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最后是郁麗帶著警察來才結束。我跟韓智帥在醫院里躺了一個多月，郁麗偶爾會來探望我們。”
“韓智帥當時為什么會去救你？”我好奇地看著他，他只是眺望著遠處。
“他說我們一開始打架他就看見了，覺得我很勇，而且之前他也被那幾個人揍過。郁麗則是喜歡韓智帥，看見他有危險就去找了警察來。出院后，我們就三個人一起玩了，當時我跟韓智帥一直都想要去揍那幾個家伙，就制定了變強計劃。三個月后，我們兩個人打敗了那些混混，因此出了名，來找茬的人也越來越多，而跟隨我們的人也漸漸多了起來。初二的時候被邀請加入幫派，我們答應了。”
“唉，你們還真是厲害耶。”
“當時年少氣盛，又叛逆，覺得當混混很帥氣什么的。我們經常會被叫去擺平某些人某些幫派之類的，韓智帥為我擋了幾刀，最可怕的一刀是在他的心臟下一點點的地方。當時我們以為他會死，他醒來還笑著說他命硬，不怕的。等韓智帥出院了，我們就想要離開幫派，只是沒我們想的那么簡單，當時的老大為了留住我們，就將我們的任務轉變了。減少了打架的任務，基本都是監視與討債。一直到大二的第一學期，他背叛了我跟郁麗。我被送去了日本，一年內限制出日本。限制解除后，我就回來了，當時調查只是知道了韓智帥將我送去日本，郁麗被送去了新加坡。他去舉報了幫派里違法制藥的事情，將組長和相關人員全部送進了監獄就消失了。后來調查結果是韓智帥死了，我跟郁麗一直不相信，這幾年都在找他，只是我們一直沒有找到半點與他相關的消息。郁麗相信了他死，選擇了新的生活，沒想到在婚禮上他出現了。”
余寧看著我，似乎是在詢問這個墓碑里的是不是韓智帥本人。
“我也不想相信這個事情。”我回頭看著墓碑，再迅速抬頭看向月亮，防止眼淚掉下來才繼續說：“這是真的，我相信小武。”
“小武？”
“唔——就是今天送我來的那個男的，他跟著韓智帥兩年了，不久前拿著韓智帥給我的信交給我。在我的逼迫下，他帶我來這里，他說韓哥不希望我們知道這個消息。因為某些事，我現在住在他的家里。”
“你不是跟你男朋友同居嗎？”
“呃……我們分手了。”
“小武知道些什么嗎？”
“沒有，我問了，他說韓智帥沒有跟他提起任何事，他只是知道韓智帥最愛的女人是郁麗就沒有。現在他接手韓智帥的公司做董事長。”
“啨。”
“嗯？等等。”我掏出手機，是小武的電話。
“啨姐，你在哪？”
“我在韓哥這里。”
“怎么……”
“你來接我們吧，我們也該回去了。”
“好的，我一會到了打電話給你。”
“嗯。”我看了下，已經十點多了，那么晚了嗎？我站起來說：“我們回去吧？”
余寧站起來，走到墓碑旁，伸手摸了摸‘韓智帥’三個字說“我下次再來看你。”隨后站起來，拉起我的手，往山下走去。韓智帥，你一定很開心吧。
“啨姐……”
“小武，有些事，還是留給了時間做決定了。”我知道小武要問什么，只是有些事情，還是讓他們共同做決定好了。
“我來了。”余寧將一罐啤酒打開放在地面上，自己再打開一罐，坐在地上仰頭灌一口。看見兩盆盆栽附近的落葉，余寧一片片拾起來扔在隔壁的不知道名的樹木根部。
“好久沒有喝酒了，與你。”余寧再次仰頭灌一口，“李啨問我會不會原諒你，如果你來當面懇求我的原諒，我一定不會原諒你。因為……”再次喝一口啤酒，“因為我從來就沒有恨過你，在你送我去了日本前，我就找了人調查你的一舉一動，直到你去美國。”在山腳下有幾個人捧著花束在尋找著某個人的名字，一直在走到尋找。
余寧將啤酒全部喝完，站起來，拿起那罐啤酒倒在墓碑周圍的地面上。留下一點點，自己一口而盡。“謝謝你，兄弟。”風輕輕地撫動著信風子的葉子，仿佛是要把剛剛聽見的話語傳送給某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