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為他們修煉的時候靠的不是空氣中的靈氣，而是手中的靈石吧？路菲雖然不知道現在靈石對于修仙人來說意味著什么，但也知道財不露白的道理，但另一方面又有些躊躇，不愿意在詹錦程面前說謊。

詹錦程看著她猶豫的神色，便擺了擺手，說道：“如果你不想說的話就不用說了，不過，你們修煉進展太快對你們來說不是件好事！”

“為什么？”路菲問道。

“現在的修仙界早不像幾千年前那般，靈氣充足，各種天材地寶眾多，人類修仙已經變得艱難到了極點，更重要的是，修士進階的筑基丹已經失傳了。”詹錦程吐出一口煙霧，說道，“所以，現在的修仙界最多只能修到煉氣頂峰，或者破例超過頂峰達到十二層，能使點小法術，壽命延長那么幾十年便到頂了，幾乎沒有筑基的可能，更別說結丹、元嬰了，那跟神話傳說沒什么兩樣。”

蕭琰華眼里閃過一絲困惑，說道：“誰說沒有筑基的可能？”

詹錦程雙眼驀地一亮。說道：“難道有？”

“魔修、鬼修和妖修都并不使用筑基丹，難道他們就不進階了嗎？”蕭琰華說道，“只不過，將靈力壓縮到液態的過程太痛苦，而你們人類承受不了，所以才有了減緩這個過程的筑基丹，現在的人類居然沒有筑基丹就無法筑基了嗎？”

“閣下說得這么簡單，難道已經筑基成功了嗎？”詹錦程有些不可思議地說道，他的靈眼術無法看透蕭琰華，但是憑他剛才展露的那一兩手就絕對不可能是煉氣期能做到的，甚至可能已經不是筑基期那么簡單，而他這么問只不過想證實一下這種方法確實可行而已。

蕭琰華是妖修，自然不必經歷筑基這一個過程，因而這方面他還沒有具體實例可以提供，因而也就沒有說話了。

路菲知道神君大人又把人與妖的修煉方式搞混了，便沒將他的話放在心上，說道：“所以，校工大爺那天跟我說不知是福是禍嗎？他也是煉氣期的修士？”

“是的，他也是煉氣期頂峰的修士，也是他發現這所學校建在一條微小的靈脈上，學校里的靈氣相比于外界稍微充足一些。”詹錦程有些意外地看著路非，說道：“他已經是煉氣十一層了，在這個階段停留了二十年卻再沒有任何進展，現在他一直在后悔自己為什么要步入修仙界，如果當一個普通的凡人至少也可以平安幸福一生，不像現在，明知道另一個境界的存在卻永遠也達不到。”

他口口聲聲地說了幾次“修仙界”，卻并不知道如今的修仙界并不在人界而在另外一個世界吧？路菲見蕭琰華沒有要替他解惑的意思，便有些同情地看著他們，卻也不敢隨意地把自己知道的告訴他，想了半天，說道：“所以，你和校工大爺的意思是勸我們不要踏入修仙界嗎？”

詹錦程又看了她一眼，說道：“勸？你們現在已經是修仙界了，還有踏入和不踏入的分別嗎？這種事，一旦沾染上就脫不了身了。”

路菲撓了撓頭，說道：“今年暑假，我表哥到了我們家發現我和路遜有靈根，便教我們開始修煉了，其實我們對這里面的東西都還不清楚，現在的修仙界到底是怎么樣的？跟以前的修仙界又有什么不同？這些我們全然不知道，只是是糊里糊涂地修煉著。”這些事江流軒來不及告訴她們，而蕭琰華自己也不清楚，根本不可能告訴她們的那些東西，如果能從詹錦程這里知道就更好了。

“那就加入美術社吧！”詹錦程笑著說道，“在這里，我會告訴你我所知道的一切，而且，你在學校里的閑余時間也可以到美術社來，我們在這里布下了一個小小的禁制，你可以在這里打坐、修煉。”

“你先說！”路菲怒目而視，他也不看看現在是個什么情況，竟然敢跟他們談條件！

詹錦程笑了起來，便將現代修仙界的一些情況說了出來。除了路菲已經了解的那些資源匱乏，靈氣稀薄，各種功法都已經失傳之外，路菲還了解到現代修仙者的一些狀況，基本上，這些人分為三種，一種就是在佛寺、道觀這些地方出家專心修行的，第二種是在昆侖、太華這些有殘余靈脈的山中專心苦修的修士，這兩種一般都有自己歸屬的修仙勢力，輕易不會離開山門，而第三種則是混跡于繁華都市里跟普通人沒什么兩樣，隱藏身份卻是修仙者的人。而現在這個世界凡人太多了，無論是三種中的哪一種都不免要受到凡人的騷擾，而且現如今大部分修仙者都只是煉氣期的修士，因此也只比凡人稍強一些，而大多數的小法術都被凡人當成了江湖騙子的小把戲，相比于各種器械來說也沒有什么實質性的功用，所以往往得不到重視，另外，修仙者中也有一大部分借著修燦的名頭逃避現實的，真正具有大毅力堅持修行的人很少。而無法坦然面對現實的人多半也很難在修行上有所寸進，所以，凡人也不再像以前那么尊敬修士了，所以不管是哪一種修仙者都有志一同地不提自己修仙者的身份，只是一心修行，力求突破而已，但真正能做到的人也只不過是寥寥數人而已，大多數人還是如普通凡人一般泯滅于眾生了。

這樣看來，現在的修仙者還真夠落魄的，路菲一想自己一家人現在都已經踏入了修仙這條不歸路，可別落到跟這些人一樣落魄才是。

待詹錦程把這些事情都說出來之后，路菲跟蕭琰華商量了一下，蕭琰華很看重路菲的修煉進展，而美術社可以讓路菲在閑余的時候也能夠修煉自然也是支持的，而路菲覺得又不用參加什么活動，沒事的時候還多了一個不受人打擾的地方，再說了，路遜已經被拉進了這個美術社，她這個當姐姐的不看著點怎么能安心？所以，聽完詹錦程的講述之后，路菲便拉著蕭琰華一起去美術社填了一張表，從此就算是美術社的成員了。

這之后不久就是元旦節，歷時三天的校園文化節辦得十分隆重，每天都有校外的人進來參觀，而作為文化節主角的學生們卻個個都忙得不可開交。路菲雖然沒報幾個項目，但也要在合唱團、表演社兩邊來回跑，閑了還要在班級活動中充當跑腿的。蕭琰華跟路菲一樣，也只有一個表演社的節目和全班都參加的合唱，但他卻不用像路菲那樣卻跑腿，班級中每個人有了成果總會拿來給蕭琰華鑒賞一下，問問他的意見，而神君大人只需要淡定地搖頭、點頭就行了。

終于，到了文化節的第三天，表演社的節目被安排到晚會的到數第二個節目，也就是傳說中的壓軸。準備室里亂成一團，而路菲卻一早就穿好了花花綠綠的服裝無所事是地靠在了門邊，蕭琰華則穿著一身中世紀的服裝，帥得像故事里的小王子一般靠在路菲身邊的墻上，一直很別扭地拉著領結。作為幕后工作者的涂志團穿著一座假山的笨重服裝來找到他們，說道：“現在最后一次確認臺詞哈，路菲，你……你就算了！”

路菲作勢打他，涂志團一閃身躲開，走到蕭琰華身邊說道：“神君大人，麻煩你再背一遍你的臺詞。”

“嗯。”蕭琰華說道，“是我，嗯，哦，你好，謝謝，如果這是你的選擇的話，再見。”

涂志團感嘆道：“學霸就是學霸，居然連個標點都沒有錯！”然后搖著頭走開了。

不久，舞臺那邊的導演過來了，說道：“表演社的同學們，到你們了，請迅速準備就位。”

演樹的路菲和演假山的涂志團迅速地走到舞臺后，臺上燈一滅，他們就走到舞臺上找到位置站好，連張臉都沒有露出來。這時，燈光慢慢亮了起來，而女主角杜薇薇則穿著粉色的篷篷裙，念著憂傷的詩句登場，引起了一片口哨聲。對面的燈光也亮了起來，蕭琰華站在了舞臺對面，像是被突如其來的燈光嚇了一跳，茫然的目光往臺下的觀眾席掃了一眼，然后又看向舞臺上的一棵樹，最后才看向女主角，好像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在這里似的，臺下開始小聲地議論。

杜薇薇連忙大聲地念出自己臺詞：“是誰從塔下經過，請你聽我訴說……”

這個話劇的劇情是表演社的編劇編的，內容很簡單，一個被困于塔上的公主向過往的行人求救，第一個經過的王子并沒有去救她，但王子身邊的騎士卻將公主回了城堡，而國王卻要把她嫁給第一個經過的王子，最后公主選擇放棄公主身份跟騎士私奔的故事。

男主角很帥，女主角杜薇薇也確實有一定的表演天份，所以，整個話劇還是比較成功的，但出名的卻是蕭琰華。當然，這個跟演技無關，純粹是因為蕭琰華站在那里的樣子太無辜了，目光清澈得讓人無法直視，讓人忍不住都想為他的演的角色辯解，他不過是從那里經過而已，又不是那個公主的什么人，本來就沒有義務去救她，再說了，最后王子不也很淡定地尊重了公主的選擇么？那說明王子根本不喜歡公主嘛！還有一票腐女們說騎士根本就有應該帶王子私奔才對，另外還有更大一票女漢子們叫囂著王子由她們來保護什么的！

總之，話劇還算成功，也出了一份力的路菲就沒有去管觀眾的意見了，不過自此之后，找她幫蕭琰華遞情書的人突然間翻了一番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