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秦楚奕從東宮出來的時候,葉靈早已經不知所蹤。秦楚奕詢問了門口的侍衛才知道,葉靈在與馨常在談話之后便離開,并用侍衛轉話給他,說是自己有去處,讓他不用擔心。
葉靈離開東宮后便往朝陽城外的山間竹屋趕去,她不想與秦楚奕糾纏,所以沒有等秦楚奕出來,就先行離開。
回到竹屋,那里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阿飛也不知去向。
葉靈先用靈力將身上打濕的衣服蒸干,然后一個人坐在屋子里發呆。
此刻已經夜深,但她卻一點睡意也沒有,腦子里全是與秦楚軒相處的點點滴滴。
第二天,葉靈在竹屋里等了半天,也不見阿飛出現,卻等來了另一個人。
“國師,你怎么會找到這里?”
葉靈站在門口,看到雲璽一身白衣風度翩翩的站在院內,看上去很是閑情逸致。
雨后的陽光顯得更加的明媚,雲璽沖葉靈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走上前說道:“幾日不見,太子妃怎么變得如此生分?這個地方還真是不好找,如果你哥哥在的話,我肯定難以發現你的行蹤。”
雲璽的話中帶著深意,葉靈請他進屋坐,兩人便坐在竹桌前面對而談。
“國師不是應該留在東宮照顧太子的嗎?怎么找到我這里來了?”
葉靈好奇的問,面臉的疑惑像是想要知道什么事情。
雲璽不慌不忙的抿了一口茶,笑道:“治病是御醫的事,我只是來請問娘娘一件事情。”
“是來問我為何會刺殺太子么?”
葉靈的聲音很低,帶著自責,一副很懊惱的模樣。
雲璽忍不住撲哧一笑,突然覺得葉靈現在的樣子好可愛,心想難怪秦楚軒那個冷冰塊會這么喜歡這丫頭。
“太子的傷,我知道那不是你的本意,我來只是想問你哥哥的來歷。”
“恕我不能坦言,阿飛哥哥這次做的是太過分了一些,我在等他回來,但一直沒見著人。”
葉靈沒有說明阿飛的身份,雖然她也很氣阿飛刺殺秦楚軒的事情,但是畢竟雲璽跟他們不是同類人,她怎么能說出阿飛是妖的事情。
“我打傷了他,估計現在正躲起來養傷吧!”
雲璽玩弄著手中的茶杯,語氣慵懶的說道,像是在說著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不過你放心,他傷得雖然有點重,但還沒有露出原形。只是我不明白,你怎么會跟一只妖在一起?”
雲璽的話讓葉靈大吃一驚,臉上頓時露出惶恐不安的神色。他知道了嗎?那他會不會知道她也是妖?
葉靈在心里暗暗猜想,卻不敢隨便開口說話,只能用沉默回應。
見葉靈不說話,雲璽微微嘆了一口氣,像是事情已經了然于胸。
“幻影門的人來自鳳祁國,所以我會離開楚魏一段時間,去鳳祁國調查一些事情。你哥哥身上的戾氣很重,恐怕不會善罷甘休,所以我希望我走后你可以照顧太子一段時間,我相信你不會害他。”
雲璽一口氣把話說完,隨后便站起身,準備離開。
葉靈慌忙的叫住他,不解的問,“國師!你相信我?可是殿下兩次受傷都是因為我,我是不是一個不詳之人?”
雲璽并沒有回答她的話,一邊大步離開,一邊嘆氣道:“以娘娘的本事,想要回東宮又有何難?娘娘還是回去吧,就算太子心里有氣,但他還是會念著娘娘你。”
雲璽的話深深觸動了葉靈的心,對!她不應該等在這里什么也不做!她要守在秦楚軒的身邊!
葉靈像是如夢初醒,頓時覺悟過來,用法術回到東宮。
只是東宮現在不容她,她只能用隱身術守在秦楚軒的身邊。
看著還病榻在床臉色蒼白的秦楚軒,葉靈便會想到那天所發生的一切,心也跟著隱隱作痛。
秦楚軒的寢宮內很安靜,所有的宮女太監都退了下去,但水馨卻一直守在秦楚軒的床邊不肯離開。
葉靈靜靜的站在不遠處看著,她還是第一次見對什么都不上心水馨,這么認真的照顧一個人。
水馨眼神專注的看著秦楚軒,小心翼翼的為秦楚軒擦著額頭的汗水。那種專注的眼神,葉靈曾經在秦楚軒的眼中看到過,但那時她只覺得心里不安,根本沒有去多想。
秦楚軒睡得并不安穩,額頭一直在出汗,嘴里時而還會嘀咕一兩句話,但聲音很小,幾乎讓人聽不清楚。
水馨見狀,站起身彎著腰不斷的幫秦楚軒擦汗,眼中滿是擔憂之色。
突然,秦楚軒抓住了水馨的手,像是要醒過來了一般。
葉靈也著急的湊上前,他只看到秦楚軒的嘴動了一下,沒聽到他說什么,卻見水馨的身體微顫了一下,像是受了驚嚇。
一直隱身的葉靈不敢現身詢問,只能守在一旁默默的關注。
沒多久,水馨便起身離開,葉靈猜想,她肯定是端藥去了,不過正好,可以讓她和秦楚軒單獨相處一會兒。
病傷中的秦楚軒看上去很是虛弱,那英俊好看的臉龐完全沒有血色,嘴唇有些干裂,濃濃的眉毛一直皺在一起,像是很痛苦的樣子。
葉靈端了一杯水在秦楚軒的床邊坐下,看到秦楚軒干裂的唇,想要喂他一點水喝,但喂進去的水全部順著嘴角又流了出來。
葉靈著急的摸了摸秦楚軒的額頭,很燙,還沒有退燒。
心想他連水都喝不進去,又怎么喝得進藥呢?不吃藥,這樣一直燒下去該有多痛苦。
想到這里,葉靈深深的看了秦楚軒一眼,咬了咬唇,像是下定決心,深呼吸一口氣將茶杯中的水喝了一口,然后俯身下去,吻上秦楚軒的唇。
她很小的時候,生病了喝不下藥,她的母后就是用這個辦法喂她吃藥的。
所以葉靈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沒想到秦楚軒真的把水全部喝了下去,一滴也沒有再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