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我的恐懼嗎?我最害怕的東西……真是太可笑了……我竟然會怕死……對,又有誰不怕死呢!”
正因為親身經歷過死亡,所以李珂才會對死亡的可怕這么了解,這么恐懼,甚至連怒火都因為死亡的到來而消散一空。讓他只能顫抖著站在原地,努力不讓自己倒下。
但是隨著魘狼的慢慢靠近,李珂眼中的死亡也‘越靠越近,他越是告訴自己不要恐懼死亡,去想一一些開心的事,那種無法阻擋,無法逃脫的恐懼就愈發的強烈,讓他的身體沒辦法移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只畜生朝自己走過來。
往日的種種美好在李珂的努力下瘋狂的在心里回蕩,但是在這些美好的襯托下,那只剩下死寂的死亡卻更加的可怕了起來。讓他想哭,想要躲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去,永遠不會被人傷害到的地方去。
但這也不是沒有作用,在他被死亡的恐懼幾乎逼到絕路上的時候,魘狼更加努力的使用了它天生的能力,讓李珂能夠看到更多的讓他害怕的東西。
家人的死亡。
他的父母因為無人贍養,而在困苦和孤獨中死去的場景,他父母因為沒有人照顧,結果在家里突發疾病倒在地上,想要求救卻無能為力,只能像他一樣在原地等死的場景。他父母因為去尋找他,然后在馬路上被失控的車輛撞到的場景。
這些場景都是他第二恐懼的事情,即是自己的父母與家人受到傷害,而自己無卻能為力。這也是他一直在擔心,并不愿意發生的事情。
亦是他對死亡如此恐懼的原因。
他的命,從他出生的那一刻起,就不再是他一個人的了!而他一旦在這里毫無意義的死去,那么這些可怕的場景就真的有可能會發生!
他無法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他恐懼這種事情發生,所以過度的恐懼無法再成為他行動的絆腳石,而是成為了某種東西的養分,在本是一片荒蕪的李珂體內,種下了一顆不斷生長的種子。
已經熄滅的怒火再次燃氣起,一股無法形容,但又確實存在的力量從他的四肢百骸升起,而李珂沒工夫去在意這力量是從何而來,也沒工夫去想這力量到底是什么,因為那只咬死了牛勇的魘狼正朝著他撲了過來,那張散發著惡臭的大嘴也即將要碰到自己的喉嚨了!
他伸出了雙手,把自己雙手當中的鎖鏈塞進了這只畜生的嘴里,并且在對方下意識的咬住的時候,狠狠地把它往地上砸去,并在它砸到地上,還沒有發出哀鳴的時候,一腳踢在了它的肚子上,把這只畜生狠狠地踢飛了出去。
魘狼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停下,足足滾出去了3米,而李珂也在做完這一套動作后,后退好幾步才站穩。并且感覺到渾身沒有一處是不疼的,雙手和踢飛魘狼的右腳更是顫抖的厲害,還有一種想要抽筋的感覺。
“我這是……在恐懼中爆發出身體的極限了?”
他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先不說他在那一瞬間不僅把魘狼的一切動作都看得清清楚楚,自己的動作也絕對沒有那么快,能夠在不到一秒鐘的時間完成那套動作,自己的力氣也不夠自己一只2米長的‘狼’踢飛那么遠的。
所以他覺得自己一定是在生死關頭打開了對肌肉力量的限制,并且爆發出了自己的潛力了。所以才能夠讓自己擁有那么大的力氣,以及那么快的反應速度的。
“不得不說還真是時候啊……再晚一點的話,我就真的要死了…”
稍微活動了一下自己的四肢,李珂發現還能走動,而且自己雙手之間的鏈子上,也憑空的多了幾顆尖銳且猙獰利齒。
“很好……”
發現魘狼額外的受到了這樣的傷害,李珂心中的恐懼也算是一掃而空,但是他也知道,自己這種‘爆發’的狀態并不能持續太久,一旦自己無法再忍耐傷痛,又或者是自己的身體無法在承受這種狀態,那么自己還是要死于狼吻,所以他沒有猶豫,直接朝還沒有站起來的魘狼沖了過去。
而魘狼是真的不好受,因為李珂不在恐懼,又或者說不再恐懼它,所以它的力量就開始變弱了,身體的力量也極速的下滑,所以在李珂跑到它面前的時候,它還沒有完全的從痛苦中緩過來,只能徒勞的抬起頭,想要用那缺了幾顆牙齒的嘴巴咬住李珂。
但它的掙扎也注定只是徒勞,在李珂手中鎖鏈套到他脖子上的時候,它開始努力的掙扎,并且用自己的爪子去抓李珂的手臂,但深知自己絕不能放手的李珂,任由自己的皮肉被鋒利的狼爪撕爛,依然死死的抱住這只巨大的魘狼,要把它用困住自己的鎖鏈勒死。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氧氣的缺少,魘狼的內心中開始出現恐懼,這直接導致他的力量開始變弱,身軀開始變小,猙獰鋒利的爪子也開始變鈍。
甚至當李珂將它徹底勒死的一瞬間,李珂竟然從摔到了地上,緊緊繃住的鎖鏈也突然分開,讓他忍不住產生了驚慌的情緒。
“絕不能讓它跑了!”
但是當他掙扎著站起來,去尋找那只足有三米長的魘狼的時候,卻只在自己的面前看到了一只不到自己巴掌大的‘魘狼’。
他有些發懵,不清楚是什么情況,有些茫然的看向四周,卻發現自己還身處原地,并沒有到其他的地方。而他再看向那些鎖滿魘狼的籠子,卻更加震驚的發現,那些讓他夜不能寐,甚至深深恐懼的漆黑怪物,也和被自己勒死的這只魘狼一樣,變成了一只只不到巴掌大小的小奶狗,甚至還有些畏懼的看著自己。
“這就是他們這些人不把魘狼放在眼里的原因嗎?那……那之前死的那些人…他們,他們到底算是什么?!”
他混沌的大腦無法理解這樣的事情,更不想不通這個世界現在到底是真實還是夢境。
于是他環顧四周,想要找人給自己一個答案,但是沒有人給他解答,所有人都冷漠的看著他,仿佛他做的事情是那么的理所應當。
除了一個女人,那個被稱作門主的美艷女人,因為她正舉著酒碗對自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