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珂和漁升回到自己的房間之后,沒多久就有侍者把那些完全沒動過幾塊子的飯食送了過來,并且還帶過來了一個小小的炭爐,以及一些茶葉。
這是給他們熱飯和煮茶用的,雖然他們最后頗有些不歡而散的樣子,但這位大管事的侄子卻還是很有誠意的給他們妥善的安排了下去。
只不過李珂依然不覺得高興就是了,只是淡淡的坐在那里,看著眉飛色舞的漁升在擺弄那些東西。
“你不高興嗎?我們有茶喝了啊。”
漁升看到李珂依然是那副不開心的樣子,便有些疑惑的湊了過來,還把他自己煮的茶給李珂小心的端過來了三碗。
“你給我倒這么多茶干什么?”
李珂有些奇怪,但沒有想太多,只是直接拿起了一碗茶,慢慢的喝了起來,所以沒有看到漁升那欣喜的目光。
“至于不開心是很正常的,畢竟他是我仇人的侄子啊,我雖然有萬分不甘,也只能和他做這種略帶憐憫性質(zhì)的交易。”
李珂又喝了一口茶,給自己干渴的喉嚨注入了新的活力。
“仇人啊。”
漁升咬了咬嘴唇。
“可是當奴隸的,被買家隨便使用,不是理所當然的么。”
他說出了自己的看法,但是他話音剛落,李珂就略顯暴躁的回應了他。
“那你知道我是……算了,你覺得當奴隸的被使喚是理所當然的么?”
李珂又一次讓自己冷靜下來,平靜下來,畢竟這種時候自己需要的是冷靜,而不是肆無忌憚的去釋放自己內(nèi)心當中的怒火。
“當然啊,因為主家出了錢,不管你之前什么身份,只要被發(fā)賣成了奴隸,那么就算被主家打死都沒有人會去管的。官府也不會去管這種事,天擇門的人也就更不會管了。事實上被賣來參加血斗還挺幸運的,因為不管結(jié)果如何,只要一參加血斗,你就自由了,不再是奴籍了。”
漁升是真的不理解李珂為什么覺得參加血斗是一件壞事,畢竟他奴隸的身份可是實打?qū)嵉模绻皇茄返脑挘退闼懒耍チ说馗廊皇莻€奴隸,一樣是要聽主家的話的。
這也是他感激血斗的原因,畢竟如果不是血斗的話,他就要永生永世做奴隸了。
“那你聽好了,有奴隸這種事本來就是不合理的,從來都沒有人是天生低人一頭的,從來都沒有!”
李珂心中的怒火讓他無法容忍這樣的話,因為不知道為什么,自從他在和魘狼搏斗之后,他就越來越?jīng)]辦法隱藏自己內(nèi)心的情緒,總想要把自己的情緒發(fā)泄出來,讓自己的怒火燒盡這世界上所有的不公和迫害者,讓自己的眼前再也看不到這些讓人憤怒的東西。所以他的話才這么的露骨,在這個吃人的世界這么露骨。
“人天生就是自由的!平等的!”
而漁升卻更加疑惑了。
“這怎么可能啊,不說別的,我們村村長的兒子就比我要高,要壯,也比我聰明,而且我爹也說過,能在屋子里不用干活就吃香喝辣的,還有那些高來高去的俠客們,他們都是天上的星星轉(zhuǎn)世,是神仙,我們怎么可能和他們一樣。”
他說的理直氣壯,但是讓他說出具體的事的時候,他卻只能說出村子里的事,以及那些李珂一聽就知道是謊言的事情。
星辰轉(zhuǎn)世,哈。
李珂的怒火讓他在心里嗤笑了一聲,只覺得天下烏鴉一般黑,連這種糊弄人的方式都是一樣的,先不說他們離這個地方到底有多遠,就說是神仙的話,那么為什么一個個都有著凡人的欲望呢?
那個叫吳傳盟的少年一看也就是有練內(nèi)功的,而且要比后來找事的那個男人厲害的多,他們就是神仙了?
所以他反問了漁升。
“那你呢?通過血斗就能夠?qū)W習到內(nèi)功,你覺得你是不是神仙,是不是天上的星辰轉(zhuǎn)世?”
然而漁升卻沒有半點的猶豫,直接回答了李珂。
“我怎么可能會通過血斗啊。如果第一關(guān)不是魘狼的話,我恐怕都已經(jīng)死了吧?”
“你是來送死的?!”
李珂忍不住站了起來。
“是啊,死了總比挨餓強吧?”
“你………”
“不過你放心啦,我現(xiàn)在不想死了。”
漁升忍不住撓了撓頭,露出了一個害羞的表情。
“醬肘子太好吃了,所以我不想死了。”
李珂心里的怒火被漁升的這番話全給打消了,甚至還有點想笑,可是他又笑不出來。這樣復雜的情緒讓他臉上的表情變得非常的滑稽了起來,令人看到之后忍不住的想笑。
“哈哈。”
的確有人笑了,而且是一個異常好聽的聲音笑出來的,而且這個聲音李珂還覺得自己聽過,他連忙朝自己身邊看去,卻發(fā)現(xiàn)有一個漂亮的女人正躺在他的身后,用白玉般的手臂支著自己的頭,似笑非笑的看著李珂。
“你這人真有趣,明明就是打心底里不認同,卻還非要裝出一副認同的樣子,然后在自己想要什么都不知道的情況下,還想要做點什么…這種笨拙的樣子還真的是讓人憐惜啊。”
她一邊笑,一邊伸出手去挑李珂的下巴,而李珂也很奇怪的發(fā)現(xiàn)自己并不想反抗,只能任由對方嬌嫩的手掌觸摸到他的下巴,并且緩緩的移動。
“所以要不要和小女子我做一些有趣的事情呢?比方說我試一試你的長短,而你又試一試我的深淺。”
李珂立馬搖了搖頭,而看清了這名女子臉龐的他,也自然認出了這個漂亮到不可思議的女人是誰。
天擇門門主,那個傳說中是個男人,但實際上卻是個女人的易天心。
“不了,這種事只有夫妻之間才能做的吧?”
他委婉的拒絕了對方,但是對方再一次笑了出來,臉頰上充滿了少女的狡黠,似乎是李珂上當了一樣。
“你想到哪里了啊,我是在問你要不要學習內(nèi)功,好讓你在血斗中活下來啦。”
她輕輕的用挑起李珂下巴的手拍了一下李珂的后背,就如同向自己愛人撒嬌的小女生一樣。而且在做完這一切后還輕輕的撩了撩自己的頭發(fā),讓李珂看到了她潔白的脖頸,以及那精致的鎖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