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解封之法!”葉青雙趕忙拉住轉身欲走的丹清,破口而出。
不管了,反正她今天至少要讓這個徐師兄載她上去看看,都已經找了幾天才找到此處,怎可能說走就走。
一邊疏言始終覺得此人形跡可疑,當下又道:“葉丫頭,你可要想清楚了,這神器若是讓他人知道,那恐怕不能歸你所有,要納為浮生門之物了。”
疏言想把這斧頭傳給葉青雙,也是帶有私心的,畢竟她這種特殊體質,再加之心地純良,若是配合上開天斧的神力再好不過,不過若是開天斧落到浮生門手里,他們就不會將這把斧頭交出來。
葉青雙聽暗中疏言的話,心里卻并不失落,因為神器的珍稀她心里是清楚的,整個門派有一件也算是極為罕見,她一個小小弟子哪有資格得到,就算是得到了也會被別人殺人奪寶毫無還手之力,所以一開始她就打算找到了也會交給玄清師叔祖處理。
丹清眉頭一瞥,垂目疑惑:“你知道?”心里還想著,你這黃毛丫頭能知道些什么,這封印根本不似平常,連他都聞所未聞見所未見,或許是某種早已滅絕的封印之法。
葉青雙不住點頭:“嗯,我知道我知道,你載我上去我就解封給你看,真的。”
“你?”丹清唇角微勾,心想估計這丫頭好奇想過去看看白光之中到底有什么,所以才會胡亂瞎掰,也好,帶她去看一眼也罷,又不會少根頭發,“好吧,那我便載你過去看看,我倒是要看看你如何解封。”
說著,丹清又取出了他那把銹跡斑斑的法劍,啟口默念了兩句口訣,將劍往地上一拋,就見法劍周圍繞著淡淡銀光,漂浮到了空中。隨后丹清站了上去,葉青雙連忙也跟著站了上去,緊緊揪著他的衣角,生怕他一時興起把自己從劍上扔下來。
二人剛準備御劍登空,后面的甲龜又“嗚嗚”的怪叫起來,左右晃動著看起來笨重的甲殼,一雙清澈的綠色眸子可憐兮兮的看著葉青雙,揮動著小前爪。
葉青雙心想,甲龜肯定是想和他們一起去,便又拽了拽丹清的衣裳,用極為柔和的嗓音道:“徐師兄,它好像想和我們一起過去,要不載它一起吧?”
丹清蹙了蹙眉,暗自覺得還真是麻煩,一個小丫頭要過去瞧下新鮮就算了,這老烏龜也想過去湊熱鬧,實在很難伺候。
見丹清沉默不語,臉色不太好看,而葉青雙又想帶著甲龜一起,趕忙又黏了上去,一陣甜言蜜語:“徐師兄,求求你了,你看它這么可憐的樣子,不如成全一次吧,反正我相信你的實力,載兩個絕對沒有問題。”
“嗤”丹清忍不住失笑,她這意思是,如果不載著甲龜一起,就算是他載不動兩個?也罷,反正也只是上去看看而已,再多載幾個也沒多大區別,所以丹清冷著臉,點下了頭。
葉青雙欣喜萬分,趕忙蹲下身子,把甲龜從地上拉到了飛劍上面,讓它站在二人中間,由此才讓丹清御劍飛起,朝著不遠處的明亮光芒直飛上去。
在空中自由飛行,葉青雙環視這溶洞內部,石壁被光芒照得發白,四處都可以見到那種淡藍色的晶體,偶爾有幾只寄居的蟲鼠爬過,腳下黑漆漆的深淵,頭頂則是封閉的巖石,不見天日。
葉青雙一時好奇,就問丹清道:“徐師兄,這里怎么長著這么多冰塊?”那種淡藍色的晶體確實看起來好像冰塊一般,晶瑩透徹。
丹清冷冷瞥了一眼這洞中的晶體,道:“這不是冰塊,恐怕是此洞中靈氣太過濃郁,長年累月下來靈氣凝結成了靈晶石,這可是寶貝。”
說來倒是也怪,這落霞峰有靈氣這么濃密的地方,他竟然一直都未曾察覺,而且不知為何,他站在葉青雙旁邊的時候明顯能感覺到靈氣更淡,她走過之處濃郁的靈氣也紛紛散開,這倒是引人深思。
“原來是這樣。”葉青雙又看了看那些靈晶石,心里正琢磨著,她現在的修為正是靈虛階段,擴大了體內的靈潭,正需要補充靈氣而進行聚靈,看來這些靈晶石似乎正好用得上,等下一定要帶些回去。
不多時,丹清就已經載著她來到了那鶴立石柱的上方,這見石柱上撐著一個數十丈方圓的平臺,臺上也布滿了瑩瑩透亮的靈晶石,周圍則肉眼可見的包裹著里三層外三層的白色透明光罩,光罩之中還隱隱可見絲絲電光,如同一張巨網把這平臺上的東西護在里面,由于光罩外部波紋流動以至于看不清里面到底保護的什么。
葉青雙半張著嘴,詫然的看著這光罩,指了指道:“這就是所謂的封印?”她還以為是一張符咒貼在一個門上,撕了符咒就可以進去那種。
丹清垂目頷首:“不錯,別看這只是個罩子,卻將里面與外界完全隔絕,密不透風,任何東西碰上去都會眨眼之間化為塵埃,不留痕跡,唉,依我看當今天下任何一種封印之術都做不到這般無懈可擊,難怪影響得落霞峰人跡罕至。”
“修為高深之人也碰不得?”這到底是封印,還是陣法,又或者是防御罩。
丹清嘆了一聲,看著前方護罩的眸子又迷茫起來:“此封印內部靈氣濃密的程度不敢想象,洞中的靈晶石必然都是因為這護罩才凝結而成的,恐怕就是十大賢者來此,也不敢輕舉妄動。”或許這也是為何多年以來浮生門掌門都在掩蓋落霞峰的事情,恐怕都是因為這個封印緣故。
十大賢者之說葉青雙也在書上看到過了,據說這是仙門之中最位高權重之人,修為登峰造極,執掌整個仙門,不論是浮生門這種普通門派,或者整個鏡湖派系,都要俯首聽命于十大賢者,修仙界若是出了什么大事也由他們來商議決定。只不過這些人神龍見首不見尾,有一部分在仙門各個門派中擔任要職,也有些隱于市,行蹤不定。
很難想象,疏言之前說得風輕云淡,并沒有說這個小小封印有這么厲害,竟然十大賢者也沒有辦法。
疏言忍不住念道:“呵,危言聳聽,這封印不過是本座隨意而布,怎么可能那般厲害,難道如今的仙門賢者已經沒落到這種封印也束手無策了?”
葉青雙想問疏言到底如何破解,其實剛才丹清這么說,害得她開始猶豫不定了,所以又問丹清道:“這個真有那么厲害,摸一下就會化為灰燼?”
“自然,我看不亞于渡劫期的雷劫威力,你要不要試試?”丹清無良的開了口,作勢要把葉青雙從飛劍上扔下去。
葉青雙趕忙一把抱著他的手臂,連連搖頭:“還是不試了,我還不想死。徐師兄,看來你知道得真多,修為一定很高吧,要不你過去試試?”
“我也不想死。”丹清抽了抽嘴角,他可沒有夸張這封印的威力,他修為雖說不上多高,好歹也是空冥后期的人中龍鳳了,連個封印都衡量不出來,豈不是要讓人笑掉大牙。
疏言忽道:“渡劫期雷劫?笑話吧,葉丫頭,這小子嚇唬你,最多也只是個丹成期雷劫的威力,和他說的少了幾千上萬倍,我親自布下的封印,自然我最清楚不過。”
葉青雙暗下糾結起來,她也不知道現在誰說的才是對的了,疏言雖然是布下封印的人,但是事情過去了幾千年,說不定其中有變呢,而這個姓徐的師兄看起來說的也不假,卻不知道他是如何衡量出來的。
丹清看葉青雙一臉疑惑,將手往她身前一攤,道:“看你如此不甘心,這樣吧,拿一把廢劍給我一用。”
落霞峰的鑄劍爐之中偶爾也會煉出來廢劍,葉青雙也收到過幾把,于是在乾坤囊之中翻出了一把身上有裂口的破劍遞了上去。
只見丹清手持廢劍,凌空拋下朝那透明的罩子而去,片刻就接觸上,只聽“碰”的一聲撞擊響聲,廢劍和罩子接觸處火花四濺,片刻之后廢劍化為黑色的塵埃吹散開去,漸漸消失無蹤了。
葉青雙已經看得目瞪口呆,立馬就相信了丹清所說絕對無假,心里暗暗發虛,不敢確認她的體質是否能夠和這個護罩硬碰硬。
這邊,就連疏言也開始懷疑起來,按常理,這封印制造出來的護盾應該是牢不可破,隔絕里外,讓任何人無法取走開天斧,而且只會將這把廢劍彈回來,不可能會讓其化為須有,難道真是時間過得太久而變質了,或者說有其他人在這上面動了手腳。
他似乎突然明白了這么多年開天斧還依舊留在這里的原因,因為根本碰上的人都死了。
“葉丫頭,聽那小子的話,暫時別動這封印了,回去為好。”疏言不想拿葉青雙的性命開玩笑,當即泯滅了要取走開天斧的念頭。
這種局面,最好還是保持原樣的好,如若不然,這落霞峰就變成了極不穩定的內患,隨時有可能帶來危機,說不定壓抑了數千年的神斧煞氣會將整個仙隱山夷為平地,后患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