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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自己可能會被溫惜殺了吧!

  • 儒期而至
  • 漠兮
  • 2950字
  • 2019-03-01 16:37:19

邊堯在紙媒碰壁后,轉而去求助B市電視臺的同行,尋找當年報道新聞的記者。因為記者在新聞采集過程中得到的信息遠比播報出的信息多得多,一則是受到新聞播報時間的限制,二則是有些信息沒有100%的實證便不能播出。當然也是因為那是二十年前的社會新聞,要換作現在的八卦新聞,別說100%的實證了,1%的消息都能編出200%的故事。

同事幫邊堯介紹的一位老記者去年剛退休,因為兒子在C市工作,所以退休后就來C市定居了。邊堯聯系他表明來意,老先生倒也很客氣,當即約了邊堯在電視臺旁的一家咖啡店見面。

老先生是當年負責在醫院采訪的記者,回想起二十年前的往事,他重重地嘆息了一聲,“慘啊,是真的慘,兩人都死了,死的時候那男人緊緊抱著女人。一開始我們都以為是一對夫妻呢,到后面家屬來了,我們才知道那兩人原來不是夫妻。”

“修翼在B市多出名啊,那時候國內也沒幾個能揚名海外的指揮家,別說是B市,全國懂點音樂的人都知道他。他一出事肯定轟動全市,更何況還有這么大的丑聞。不過他死了倒也清凈,聽說他的妻兒一直被人議論,也不知道后來怎么樣了。”

“那和修翼死在一起的女人,您知道多少呢?”邊堯從報紙上收集到的信息大多關注點都是“修翼出軌”,而對于另一人的身份所知甚少。

老先生認真地回憶了一下,“我記得是修翼的助理,當時剛剛三十歲吧,年紀和修翼的妻子差不多大,聽樂團的人說長得挺漂亮。你說修翼膽子也是大,出軌就算了,還把情婦弄成自己的助理,樂團的人說女助理剛來不久,修翼和妻子就鬧離婚了,他不肯離,但他妻子脾氣倔還鬧上了法庭,出事的時候還是調解期呢。樂團的人本來都不知道出軌對象是誰,后來兩人一起出事,大家才發現原來是女助理,再一算時間也吻合。”

“那她叫什么名字,可有什么家人?”邊堯知道丑聞已經不可改變,唯一可以寄希望的便是此宋某非彼宋某了。

“我記得姓宋,至于叫什么也不太記得了。”老先生為難地說,“家人嘛,好像也沒有……啊,我想起來了,當天半夜有一個尼姑來了醫院……”

“尼姑?”

“很奇怪吧,所以這事我記的還算清楚。我們當時都圍著修翼的家屬想要采訪,但被護士攔在停尸間外,然后有個尼姑來了,和醫生說了幾句話,醫生就把她領去了另一間停尸間,另一間里就是那個情婦嘛。”老先生說著從拎包里拿出一本筆記本,“這是我當年做記錄的本子,很多東西記得潦草也零碎,你拿去看看,也許能找到你想要的信息。”

“太謝謝您了!”邊堯接過筆記本,連聲道謝。

“都過去這么久的事了,你怎么突然對這個感興趣?”老先生好奇地問他。

邊堯握著本子,鄭重地說,“因為這關系著兩個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

老先生雖然很想追問關系著什么人,但他到底是長輩,明白每個人都有看重的人和事,刺探別人的秘密對自己人生毫無意義,便也沒有追問下去。“那就祝你順利了。”

邊堯送他上了出租車,車子啟動時,老先生又想起了什么,趴著車窗對邊堯說,“對了,我聽說她好像有個女兒,但我們都沒找到那個孩子,所以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其實在邊堯聽到尼姑的時候,就已經印證了80%,聽到女兒的時候差不多是99%……但邊堯強迫自己相信尚且有那么1%的可能,一切只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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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堯走進電視臺大樓就開始翻看筆記本,前面都是關于其他新聞的資料,他翻找了好一會才找到B市音樂廳火災的新聞記錄。老先生也誠不欺他,這記錄是真的潦草又零碎,邊堯艱難地解讀片段樣的文字,好不容易才找到幾個關鍵詞,最后還是憑借“宋”這個字縮小范圍,找到了情婦名字的記錄“宋XX”。

邊堯睜大眼睛去看后兩個潦草到鳳舞九天的字,試探地猜了一下,“宋……化丁?”

怎么會有人叫這么奇怪的名字?

這是邊堯見過比“修頡頏”還要奇葩的名字了!

不對不對,一定是認錯了,邊堯把本子換了個角度才注意到疑似“化”和“丁”的字上面各有一個點,粘在了上一行,這么看的話那就是宋……代廣?

邊堯覺得“宋代廣”并不比“宋化丁”好到哪里去。

再仔細看看,好像“代”的那一勾其實是一橫,“廣”的一撇也有個轉折的弧度……

“難道叫宋住虧???”邊堯徹底凌亂了。

他握著本子邊走邊猜也沒注意看路,被轉彎處一個安全警示牌一絆,差點摔了個狗吃屎,他慌亂中扶住墻,但手里的筆記本已經飛了出去,落在前方不遠處。

邊堯驚魂未定地站穩,先觀察一下后面有沒有人,再觀察一下上面有沒有攝像頭,確定完全安全沒丟人,他才整了整衣服鎮定地走上前揀本子,但已經有人先他一步將筆記本拾起。

筆記本還翻在邊堯研究琢磨的那一頁上,那人微微蹙眉,一下就念出了讓邊堯頭疼不已的三個字,“宋佳寧?”

邊堯一拍腦袋瓜,對嘛!是宋佳寧啊!這才是一個人的名字嘛!

他好奇地看著撿起本子的人,“阮教授,你怎么來這里了?”

阮咸穿著一件素色棉質漢服裙,因為天氣涼所以加了一件坎肩,很符合她古琴演奏家的氣質。她微笑說:“新聞不是昨天最后一次播完了么,我去學校正好路過這里,來感謝你們的幫忙。也沒準備什么好東西,就是一些時令水果和點心。”

邊堯暗暗心虛,不敢抬頭看她,“那個您的女兒……很抱歉……”

“這沒什么可抱歉的,你能幫我我已經很感激了,這么多年,我也習慣失望了。”阮咸輕嘆一聲,“或許她不在這里,又或許她只是不見我罷了……”

“怎么會呢。”邊堯安慰她,“可能只是緣分未到吧,也許是她沒有看到新聞……”

阮咸點點頭,目光又重新回到筆記本上,“這是什么啊?看著是很舊的本子了。”

邊堯小心地從她手中將筆記本抽走,“沒什么,就是查點資料。”

“我看上面還寫了修翼?”阮咸故作隨意地問,“那不是很多年前就去世的指揮家嗎?”

“您知道他啊?”邊堯一說完就發現自己犯蠢了,都說了全國懂點音樂的人都知道修翼,阮教授是古琴演奏家,怎么可能不知道修翼是誰。“你看我糊涂了,您怎么可能不認識他,他那么出名……”

“怎么你也突然對音樂有興趣了?”阮咸笑著問,“你若是有興趣可以來我那里上課,等邊舜月底回來,你可以和她一同來。”

邊堯趕忙擺手,“我對音樂一竅不通,別為難我了。”

“那你怎么在查修翼啊?”阮咸不動聲色地將問題一點點推進。

“和我一個朋友有些關系。”邊堯含糊不清地解釋。

阮咸微微蹙眉想了一下,爾后很是輕松地問,“你的朋友……是我認識的嗎?”

邊堯心下一咯噔,想起宋儒儒可是和自己一起找阮教授薅頭發的人,無論此事最終如何,他都不希望還有別人知道這個秘密,因為這對宋儒儒的傷害太大了。

阮咸心中早已緊張又焦慮,再見他神色有異,更是可疑。二十多年前的事邊堯為何突然查起了資料,看這本子紙張泛黃已有不少年頭,可見邊堯并非一時興起隨手查查,而是專門在收集詳實的資料,本子上還有宋佳寧的名字,比那些報紙新聞的資料全面多了。況且阮咸知道,邊堯是孟秋的繼子,莫非他是替孟秋在查什么?

她又試探地問了一句,“我看你上次是和溫惜的舅媽一起來的,你和溫惜應該關系挺熟,難道是溫惜……”阮咸想著邊堯斷然不會給出正面答案,那便只能旁敲側擊,她故意說一些無關緊要的人,想從邊堯的話中得到一些有效的信息。

邊堯此刻滿腦子都是宋儒儒,一聽到“溫惜的舅媽”幾個字更是全身緊繃,再一聽她猜的是溫惜,忽地一下全身放松,從頭皮到腳底過了電似的一陣酥麻,大腦短暫性的放空。

“怎么會是溫惜呢,溫惜連您的音樂細胞都沒遺傳到,她哪能和大指揮家有關啊!”

阮咸愣住了,邊堯清晰地看見她臉上的表情由驚訝變為驚愕再變為驚喜。

他想,自己可能會被溫惜殺了吧,畢竟溫惜的武力值并不比宋儒儒低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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