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那我來替她選好了
- 儒期而至
- 漠兮
- 3168字
- 2019-03-01 16:37:19
各自拿到頭發(fā)的宋儒儒和穆?lián)P,猶如特工一般小心翼翼地在檢驗中心門口接頭。宋儒儒加戴了一頂棒球帽和墨鏡,而穆?lián)P就大費一番功夫了,帽子墨鏡不必多說,黑口罩是一定要的,穿著也不能像他主持時尚節(jié)目時那么張揚,所以他不知從哪弄來一件土土的夾克穿在身上,搭配了一條寬大的運動褲,整個造型有一種用力過猛的顯眼感。
以至于他們一到問詢窗口就被人盯著打量了,好在穆?lián)P堅決不摘口罩和墨鏡,即便問詢員對兩人的裝束心生疑慮也不能妄加猜測,只以為是兩個要面子的人,做DNA檢驗覺得丟臉罷了。
真正出問題的地方是繳費處,關(guān)于檢驗費用宋儒儒覺得100%得是穆?lián)P出啊,從頭到尾都是他發(fā)現(xiàn)的事,他提議做檢驗的啊。但穆?lián)P臨時換了這身土土的裝束,壓根就沒帶錢包,然而這個理由遇到宋儒儒根本沒用,現(xiàn)在電子支付多便利啊,沒帶錢包就支付寶唄,檢測中心沒有掃碼系統(tǒng)那就先轉(zhuǎn)賬給個人唄,宋儒儒一手拿起穆?lián)P的手機,一手抓住穆?lián)P的大拇指,就利索地把錢轉(zhuǎn)給了收費員。
一個問題解決了,另一個問題卻出現(xiàn)了。但當(dāng)時他們倆關(guān)注的中心都是DNA檢測結(jié)果,根本沒想過問題會出現(xiàn)在他們自己身上。
頭發(fā)交上去還要等五個工作日,穆?lián)P實在太著急了,索性又去追加了一筆加急費。完全忘記自己的名字在收費員的手機里出現(xiàn)一次還不太引人注意,可若是一連出現(xiàn)兩次,那真的是想不注意都難。
所以他們倆剛走出大門,收費員就看著手機疑惑地和隔壁同事說,“剛才那男的叫穆?lián)P哎,和主持人穆?lián)P是一個名字……”
同事還沒反應(yīng)過來是哪個穆?lián)P,對面窗口的問詢員就按捺不住了。她早就對那兩人的奇怪裝束懷疑已久,一聽這話當(dāng)即拍板確認(rèn),“肯定就是他!我剛才還納悶?zāi)兀砉脟?yán)嚴(yán)實實,說話還故意壓低聲音。”
“那他旁邊的女人是誰啊?個子那么矮,不像是溫惜啊……”收費員雖然沒留意宋儒儒棒球帽和墨鏡下露出的模樣,但身高還是記得一清二楚的。
穆?lián)P和溫惜都年紀(jì)不大但名聲很大,不是標(biāo)準(zhǔn)意義上的明星,卻比某些小明星知名度更高,尤其是溫惜的私服街拍,素來是微博霸屏的常客,帶貨女王的名頭讓無數(shù)淘寶店把她的照片掛在商品封面上,“溫惜同款”更是高頻率搜索詞。
“那當(dāng)然不是溫惜!”問詢員的八卦之血已經(jīng)燃燒了,“他們倆來做親子鑒定,還鬼鬼祟祟,看樣子是瞞著溫惜的!”
“他們一男一女瞞著溫惜來做親子鑒定……”收費員也沸騰了,“為什么啊?”
“你用腦子想想為什么啊!”問詢員給了她一記這都不懂的白眼,“肯定是他們那個了,然后有了那個,現(xiàn)在女的要那個,男的不承認(rèn)那個,所以要鑒定那個是不是那個啊!”
“啊……”收費員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啊……”
問詢員對此義憤填膺,“太過分了,這樣對得起溫惜嘛!渣男都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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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半中午的時候穆?lián)P才起床,一下床他就覺得耳根癢癢的,感覺有人在背后說他壞話,他估摸著應(yīng)該是溫惜。因為薅頭發(fā)的事,溫惜氣得回自己家了,換作平常穆?lián)P早就捧著花帶著禮物登門道歉了,可為了親子鑒定的事他硬是忍著沒去,所以溫惜鐵定在背后罵他呢,估計沒少說難聽話。
吃飯時穆?lián)P順手就刷起了微博,先看了一條還是昨天半夜的鸚鵡唱歌視頻,他也跟著鸚鵡哼一段曲子,然后再刷新一下今天的內(nèi)容,他心不在焉地掃了一眼,幾個平日發(fā)搞笑視頻的大V都轉(zhuǎn)發(fā)了一堆相似的長文字,八成是什么廣告吧,他揉揉眼繼續(xù)往下拉,這才發(fā)現(xiàn)那條內(nèi)容好像還霸屏了?
出了什么大新聞嗎?
穆?lián)P指尖停住,定睛一看——#穆?lián)P做親子鑒定#。
“這是什么鬼啊!啊啊啊!!!”
“汪汪汪!汪汪!汪汪!!!”
作為當(dāng)事人之一,宋儒儒因為沒有泄露個人信息,加上并非熱門公眾人物,所以在新聞里只是以“神秘矮個子女性”的代號出現(xiàn)。
這天恰恰是她博士開學(xué)的第一天,宋儒儒正在C大的電子閱覽室選課,坐在她身旁的兩個女生是今年研一的學(xué)妹。C大的規(guī)矩是研究生和博士生的第一年除了專業(yè)課外,還必須上四門必修課和三門選修課,到了第二年和第三年就只有專業(yè)課了。
其中一個學(xué)妹佳佳已經(jīng)選好了課,順手登錄上QQ,一則彈窗新聞就蹦了出來。“哎呀,穆?lián)P怎么去做親子鑒定啦!”
另一個學(xué)妹阿珂還沒選完課,一聽這話,撲過來就連聲驚叫,“什么啊!他竟然背著我女神亂搞?”阿珂是溫惜的忠實迷妹,三年來溫惜上的每本雜志她都要買。
穆?lián)P?親子鑒定?亂搞?
還在挑課的宋儒儒手一抖,啪嘰就點錯了一門課,她趕緊勾選取消,然后故作鎮(zhèn)定地平移過去,湊在倆學(xué)妹身旁看新聞,“這……是什么啊?”
“就那個主持人穆?lián)P啊!”阿珂很激動地指著新聞標(biāo)題,“他都有我女神了,竟然還和一個矮女人亂搞,我女神腿都比她頭高!”
“……”宋儒儒有點生氣了,他們?nèi)z驗中心的事上新聞她只是震驚而已,但把她概括為一個“神秘矮個子女性”,她就不是很滿意了,“神秘女性”就“神秘女性”唄,干嘛要加上“矮個子”這個定語,不是身高歧視嗎?
“可能那個矮個子女人手腕厲害吧!”佳佳猜測,“不能小看!”
宋儒儒很想告訴她們,那位“神秘矮個子女性”就在她們眼前。此外,溫惜的腿只是到她的胸口而已,絕不可能比她頭高;再者,她的手腕再厲害也不會用來勾引穆?lián)P好不好?
可此時她包里的手機如催命般響起,宋儒儒想,來電話的人肯定只有兩個,要么是溫惜,要么是穆?lián)P,若是穆?lián)P無非是和她討論怎么辦,若是溫惜的話,那應(yīng)該是天都要炸了……
她掏出手機一看,嗯,是天要炸了。
宋儒儒索性不接,有些話還是當(dāng)面說才說得清。她拍了拍深陷八卦的阿珂和佳佳,“你們倆幫我選下課啊。我剛才選錯一門取消了一次,要等十五分鐘后才能繼續(xù),我現(xiàn)在有急事馬上要走。”
“那要選什么課啊?”阿珂問她。
宋儒儒挎著包已經(jīng)向外走了,“我就剩一門選修了,你們倆看著給我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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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電子閱覽室,宋儒儒就狂按電梯,但C大的電梯素來是越急越不來,溫惜的第二個電話已經(jīng)又打來了,這代表橙色警報。
她也來不及等電梯了,埋頭就往樓梯跑去,“嘭”的一聲和一人撞了個滿懷。
那堅硬的胸口撞得宋儒儒鼻梁都要斷了,再加上那人身上淡淡的沉香味,和以前一樣清雅雋永,宋儒儒不用抬頭也知道自己撞到誰了。
“修老師,不好意思。”她低著頭道歉,先往后退兩步,再向左邁開一步,躲開他繼續(xù)往前走。
“你不看我都知道我是誰?”修頡頏空靈清逸的聲音里泛出一絲喜悅,好像獲得了某種肯定似的。
“那當(dāng)然。”宋儒儒頭也不回地沖他舉起拳頭,“否則我怎么履行我的誓言啊!”說罷急匆匆地往樓下跑去。
修頡頏看著她的背影笑了起來,他突然發(fā)現(xiàn)原來不單單只有喜歡才能記住一個人啊,討厭也一樣可以。他反正不能喜歡她了,又想她多注意自己,那就只能讓她討厭了,最好是討厭到每天閉上眼都會想起他!
修頡頏刷了教師卡走進(jìn)電子閱覽室,雖然唐墓中的青銅器已經(jīng)確定了年代和名稱,但關(guān)于老嫗本人他還想用古籍資料庫查一查有什么線索。
阿珂和佳佳還在電腦前激烈地討論穆?lián)P的八卦,她們倆是修頡頏今年與邊教授合帶的中國思想與文物鑒定專業(yè)的新生,看到兩人湊在一起交頭接耳,話題里又隱約有溫惜的名字,他忍不住走過去一探究竟。
畢竟溫惜是宋儒儒的朋友,了解溫惜就可以了解一部分的宋儒儒嘛。
一看到自己的導(dǎo)師,還是讓她倆從復(fù)試面試就開始興奮了小半年的帥老師,阿珂和佳佳忙不迭站起來打招呼,“修老師好!”
修頡頏點了下頭,拉開她們身邊的椅子就要坐下,阿珂連忙說,“修老師,這電腦儒儒學(xué)姐已經(jīng)登錄了,我們過一會要幫她選課的。”
修頡頏的目光投向電腦屏幕,確實是C大的選課頁面,博士生和研究生的必修課和選修課是一樣的,必修課六選四,選修課十選三,她竟然一門他的課都沒選啊!
他深邃的眼眸變得凝重又暗沉,喜歡宋儒儒的時候,他每天都特別高興,而不喜歡她的時候,他時常會莫名陰郁,“那她說要選什么課了嗎?”
“她說就剩一門選修,隨便選一個就行。”其實阿珂已經(jīng)想好了,儒儒學(xué)姐學(xué)的是古代哲學(xué),回頭給她選一個哲學(xué)相關(guān)的便是。
“那我來替她選好了。”修頡頏握住電腦前的鼠標(biāo),淡漠的神色使他看起來既認(rèn)真又威嚴(yán),作為老師的魄力讓阿珂和佳佳默默點頭不敢反駁。
“好,麻煩修老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