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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誰吃不完不許走。

  • 儒期而至
  • 漠兮
  • 3182字
  • 2019-03-01 16:37:19

宋儒儒的交通工具是地鐵,修頡頏是開車,速度自然比她快一些。約定的地方是湖濱一家法式花園餐廳,餐廳坐落在花園中央的玻璃房內(nèi),外面是田園風的院子,花木繁茂中放了幾張桌子以供客人喝下午茶閑聊,或是是春秋兩季享受室外的燭光晚餐。

但現(xiàn)在是初夏,氣溫已經(jīng)有些悶熱了,也有了蚊蟲,院子里沒什么客人,只有負責守門的修頡頏獨自一人坐在院中。院子里點著復古的油燈,光線昏暗不明,不適合看書,他靜坐在院子里默默開始研究院子里種了幾棵樹。女服務員倒是殷勤地上去好幾次,問他有什么需要,修頡頏想著自己要么是一個人回家吃飯,要么是帶著邊堯一起回家吃飯,便只要了一杯清茶。

宋儒儒到了距離餐廳約莫十米的地方,就發(fā)現(xiàn)出問題了——溫惜這個不守時的家伙遲到了!她明明四點鐘的時候還提醒過一次的!

她看了下時間已經(jīng)到六點了,邊教授的電話也打了過來。因為很了解自己兒子和學生的品性,邊教授擔心兩人有了彼此聯(lián)系方式能一拍即合都不去相親,然后合起伙來忽悠自己彼此已經(jīng)見過了,所以堅持親自和他們雙方聯(lián)系,完成對這次相親的云操控。

“儒儒,你到哪了,我兒子已經(jīng)到了,他穿著黑色T恤,坐在靠窗3號桌。”

“哦,我快到了,我穿著白襯衫和牛仔褲,背著黑色的包。”宋儒儒墊著腳眺望街口,希望能看到溫惜的大長腿出現(xiàn)。

“好!”邊教授利落掛上電話,繼續(xù)云操控邊堯了。

宋儒儒趕忙打電話給溫惜,電話卻無人接聽。這是溫惜慣有的套路之一,若是真的快到了,她就會立刻接聽理直氣壯地說馬上到,若是還有點距離,她就會選擇不接,等快到的時候再回電,然后理直氣壯地說馬上到。

所以眼下的情況,十之八九沒有十分鐘以上溫惜是不會到的,宋儒儒嘆了口氣,決定自己先進去。

一邁進院子,就有服務員迎上來詢問,“您好,請問幾位?”

“應該已經(jīng)有人到了。”宋儒儒笑著說,“在3號桌。”

“好的,請跟我來。”服務員領著宋儒儒往里走。

寧靜的院子里,天色漸黑,偶有一兩聲蟲鳴,愈發(fā)幽靜。宋儒儒心里還在念著溫惜這個遲到鬼,倒也沒有抬頭去看院子里的景致,只是徑直往里走去,絲毫沒有察覺院落深處靜坐著一人,正在默默看著她。

他握著的手機里是邊堯的聲音,“說是穿著白襯衫和牛仔短褲和黑色包,你看見了嗎?漂亮嗎?”

待宋儒儒從他眼前走過,修頡頏才慢慢地回答:“恩,漂亮,她今天很漂亮。”

“太好了!你自己回家吃飯去吧!”邊堯歡快地把電話給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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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儒儒一進餐廳就看見了3號桌的邊堯,他正神色得意地講著電話,然后掛上電話一抬頭,看到了宋儒儒,傻眼了。

邊堯的目光里儼然寫著:怎么會是你?

而宋儒儒則恰恰相反,她笑著走過來,對邊堯說:“果真是你,那就好辦多了。”

雖然兩人之間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相親的氣氛,邊堯還是紳士地替她拉開椅子,請她坐下。“原來你就是我爸的學生啊,看著倒不像。”他還記得宋儒儒那天對著阮教授的一通精彩表演,哪里像他爸的學生,還是博士?

“那你也不像邊老師的兒子啊。”宋儒儒不甘示弱地回敬他,可能是第一次見面兩人就爭鋒相對,也各自暴露了本性,所以面對他倒也輕松自在。

邊堯回憶了一下她和自己說的第一句話,察覺出不對,“等等,你說果真是我,所以你知道是我?”

“猜的唄,邊老師說有兩個兒子,所以你是50%。”宋儒儒一邊說一邊大方地翻看菜單點菜,“今天咱們AA啊,速戰(zhàn)速決,然后各回各家……”

“各找各媽?”邊堯接了下半句。

宋儒儒翻菜單的手稍稍停滯了一秒,繼而若無其事地翻頁,“你快點菜吧,怎么著你還想真和我相親啊?”

邊堯往椅子上一靠,痞痞地一笑,“為什么不呢?”

宋儒儒啪地一掌把菜單拍到桌上,“那今天你請客!”

邊堯眉梢一挑,啪地一掌把錢包拍到桌上,硬氣地說:“想吃什么點什么!”

“嘿!”宋儒儒眼睛一眨,這家伙是屬牛皮的吧,越拉還越來勁了。“我吃起來你可別哭!”

邊堯手肘往桌上一撐,傾身逼近她,他輪廓分明的眉眼里透著一股子壞勁,卻又不叫人討厭,仿佛還留有少年的勁頭,又痞又仗義。“哭一下我叫你一聲舅媽!”

宋儒儒也不躲他,湊過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對身旁的服務員說,“給我一份戰(zhàn)斧牛排!五分熟!”

“要不要來杯82年的拉菲?”邊堯笑著問她。

宋儒儒氣勢分毫不讓,“不用了,我不喝酒,但黑魚子醬倒是可以來一盤!”

邊堯抬手打了個響指,目光卻仍然盯著她,“好,兩份戰(zhàn)斧牛排,兩盤魚子醬,誰吃不完不許走。”

宋儒儒正要擼袖子迎戰(zhàn)的時候,手機忽然響起,她打開包一看,竟然是修頡頏,她下意識心虛,拿著手機走到一旁無人的雅座才接通。“喂?”

修頡頏的聲音聽起來冰冰涼涼的,透著寒意,“嗯……我只是想問你,你在逛街嗎?”

“是啊……”宋儒儒握著手機的手心沁出細密的汗,“你有事嗎?”

“沒什么。”他低聲說,“我本來想找你說些事了,你還在忙就算了。”

“沒關系啊!”她急忙說,“我很快就會回家了。”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修頡頏掛上電話,甚至沒有和她說一句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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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餐廳外,修頡頏隱匿在昏暗之中無人察覺,而一墻之隔的明亮處,宋儒儒和邊堯卻是那么的顯眼,他們歡笑地坐著點餐,她與他湊得那么近,比那天晚上自己與她還要近……

修頡頏的心中涌起陣陣的寒意,一點點蔓延到他的全身,就連握手機的指尖都是冰涼徹骨的,那雙清澈的眼睛像被抽了魂魄似的黯然無光,滿是失望。

她說的每一句話他從不懷疑,每一件事他都相信,她說小人是護身符他就帶著,她說她討厭他他就難過,她說她去逛街他也不曾懷疑……

其實修頡頏很明白,他和宋儒儒并沒有任何親密的關系,他也沒有質(zhì)問她的資格。

只是他平生最討厭的事就是被騙,所以他自己說真話,也認為別人也應該說真話,可這世界哪里有什么真真切切呢,有的只是真真假假。在這樣紛繁復雜,充斥著成年人交際規(guī)則的世界里,只有修頡頏的一方天地里,非黑即白,非真既假,喜歡就是喜歡,難過就是難過。

他可以接受她不喜歡自己,卻不能接受她欺騙自己。

邊堯曾經(jīng)問過他,“要是你發(fā)現(xiàn)那姑娘騙了你,你還會喜歡她嗎?”

修頡頏想,他還是會喜歡她,但是他會離開她,忘記她。

因為不接受謊言的人是他,他沒有資格要求她任何,他唯一能做的只有自己選擇離開。

雖然,這很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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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惜自知理虧,路上不敢接宋儒儒的電話,只敢一個勁催開車的穆?lián)P快點。

穆?lián)P也很無奈,“你化個眼影都涂了20分鐘,竟然還催我?”

“那又怎樣,我是去做殺手的,你就是個司機,請你擺正自己的位置。”溫惜還在拿著鏡子補口紅,以保證自己200%的戰(zhàn)斗值和殺傷力。

“你約了六點,五點五十九分出門,我能怎么辦?”

“那我以為我男朋友厲害唄,哪知道錯信你了。”溫惜嘆了口氣,所托非人她也很無奈的。

“到了到了……”穆?lián)P被催得一路超車,終于在遲到十五分鐘都抵達。“你先下去,我在停車場等你。”

人只要到了,溫惜就有了底氣,一邊往餐廳走一邊主動回電給宋儒儒,最近看了不少玄幻小說,溫惜覺得今天的自己絕對稱得上是三界第一美!

哪知三界第一美踩著十二公分的高跟鞋蹬蹬騰云而去,卻美不過三秒,和一人在花園里撞了個滿懷,差點下凡歷劫。

幸好那人眼疾手快,拉住了她的手臂,兩人四目相對,溫惜懵了。

“大可愛,你怎么在這里啊?”

修頡頏將她扶穩(wěn),語調(diào)冷漠地應了一聲,“恩。”

溫惜歪頭想了一下,不對啊,自己明明問的是簡答題,他為什么用判斷題的方式回答?再一看修頡頏,只覺得他整個人魂不守舍,像是遭受了重創(chuàng)似的,恍恍惚惚。

她飛快地分析了一下當下可能出現(xiàn)的情況,唔,看來是撞見宋儒儒相親了。

“那個……大可愛啊……”溫惜決定,無論怎樣先穩(wěn)住他再說,反正也就是隱瞞相親而已,又不是多大的事,再說了,宋儒儒也沒和他確定關系,相親也不算綠他啊!最多是個善意的謊言,對,善意的謊言,溫惜覺得這五個字特別棒!“其實有些事,就是個善意的……”

可溫惜的話還沒說完,修頡頏已經(jīng)松開了扶她的手,轉(zhuǎn)身徑直離開。

“哎!”溫惜急忙要去追他,可剛才崴了一下腳,現(xiàn)在一抬腿就感覺站不住,恰恰好一群服務員看到超模溫惜,刷地一下將她團團圍住。

溫惜逃脫不開,只能眼睜睜看著修頡頏走出花園,落寞的背影融進黑暗里,最終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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