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牛，去看一下前面是不是有個生物在走過來。”一只能直立行走的老邁牛頭人吩咐道。

被喚作阿牛的牛頭人體型嬌小，應該還在孩童期。

“是的牛伯，看起來是個類人生物。”阿牛揉了揉眼睛繼續努力分辨。

“這里很久都沒出現類人種族了。”

“牛伯，那個人摔倒了！”

“不會每次一出場就要掛吧。”柏芏看著眼前的牛頭人。“不過這次沒有馬面，而是一大一小兩個牛頭人。可能這個世界的勾魂使就是這樣組合的？”

“牛伯，這個類人生物醒了。”

“醒就醒吧，他現在還很虛弱，餓的太厲害了。”

“滿地食物，他還差點餓死嗎？”阿牛好奇。

“滿地都是食物？”柏芏覺得可笑，他在這片烏黑的沼澤地里連續走了三天，根本沒發現任何食物。光是回憶這三天的經歷就讓柏芏再次覺得疲憊不堪。他感覺自己正在一條軌道上顛簸，搖搖晃晃的讓他有了睡意。當他再次睜開眼睛，一個小牛頭人正拿著一疊雞腿站在自己面前。

“牛伯說你們類人生物應該很喜歡吃雞腿，我們村里養了一些雞，可數量不算很多。”

真的就是一頭會說話的小牛犢，柏芏也管不上那么多，先開始兇猛的消滅雞腿。

在饑餓的時候才能真正的感恩食物，六只雞腿被風卷殘云的消滅，柏芏感覺自己又活了過來。

他開始回憶通過蟲洞的時候遇到的空間風暴，好像是誰推了他一把又或者是船體顛簸的太厲害。從船上掉下來后他憑借頑強的意志和超強的實力硬是在空間隧道撕開一個小口子，這才來到這個世界。

所以，他得先搞清楚這里是哪兒？

整理好思路，他決定先走出屋子看看外面。

這是一個很小的村子，到處都是相同模樣的老房子，清一色的木質結構，連自來水都沒有，整個村子給人的感覺就是破敗，連同毫無生氣的牛頭人更加重了這種氣氛。

有鐘聲從村子中央響起，所有牛頭人麻木的朝著同一個方向前進，柏芏跟著人流，然后他發現了阿牛，明明長得差不多，他卻能勾一眼認出了。

“大家都去干嘛？”柏芏問。

“去吃飯。”

“不好意思，我可以去嗎？幾只雞腿實在填不飽自己的肚子。”

”可以的。”阿牛點頭，“跟著我們一起走吧。”

一個簡易的大木樁上架著一口破爛的銅鐘，周圍的水泥地上擺放了一排排長條板凳，先到的牛頭人從前往后按順序坐好。

這可能就是食堂吧，柏芏這么想著。

幾分鐘后他終于明白當初阿牛說的“身邊都是食物”的含義。

每個牛頭人的碗里盛的就是圍困了自己三天的淤泥。其中有一些微小的生物。

活的、死的；昆蟲，爬蟲；牛頭人似乎并不介意，就連淤泥本身也能下咽。

柏芏胃里泛起一陣惡心：“你們就吃這個？”

“是的。”阿牛很快也分到了食物，加入了用餐的行列。

“你也要習慣吃這些，不然很難在這里生存的。”另外一只救我的牛頭人出現在相隔不遠處的座位上，他是村子里最年長的牛頭人，大家都稱他牛伯。

牛伯告訴柏芏，他所在的這個世界叫“鏡面結界”。而他們所處的是最偏遠的邊緣地帶，世代都受到別族的支配。

“受支配？受誰支配？”柏芏問道。

“這里附近的地區都是鐵蟻族的領地，他們說什么我們就做什么，不要生出反抗的心思，或許還能活的長久些。”牛伯很是無奈的回答，讓柏芏多少有些不舒服。

之后的三天，柏芏慢慢恢復了健康，身體雖然沒有大礙，但力量似乎是被封印了，只留下了三分之一的實力。

不知道是撕裂空間裂縫的透支，還是此處的法則約束，只能再觀察看看了。

就在中午的時候，牛伯找到柏芏：“村子里的雞都快被你吃完了，如果你還不能習慣吃淤泥里的食物，我們也無力負擔你了。這里的食物和資源都十分有限，我們只能靠那幾個蟲洞裂縫茍活著。實在很抱歉。”

“就沒有能打獵的地方嗎，我保證能打到很多食物的。”

“沒有，這里的裂縫太小，都是一些小爬蟲什么的，除此之外附近沒有什么獵物。”

柏芏記得他創出蟲洞的時候硬是撕開了很大一個口子，說不定現在就會有什么動物掉下來的。“這樣吧，我回當初掉下來的地方再看一下。”

“隨便你，這里有一節手動的小推車，你可以自己開過去。”

牛伯讓柏芏帶上阿牛一起前往沼澤，順便運送些食物回來。兩個人便一同前往。

“你叫阿牛，那村子里的其他小牛叫什么？”

“我們自己能分辨的出來，不需要名字。”小牛翻開自己耳朵后面，那里有個白色的數字記號“1”。

“鐵蟻族用數字區分我們。”

用記號分辨，這更像是牧場里養的動物，柏芏心想。

他們很快便來到柏芏被發現的地方。小牛將車停穩，麻利的取出鏟子和塑料桶等工具。

柏芏抬頭，發現十米高的地方只剩拳頭大小的黑色孔洞懸浮，看來蟲洞是會自行復原的。

這會兒它正是不是的往外噴吐穢物，就像是吃壞了肚子的肛門。

阿牛提醒：“大部分生物難以適應這里的環境，很快便死亡了，能適應環境的又可能帶著劇毒，所以我們只能挑半死不活的淤泥里的生物。”

說話間，阿牛很快就裝滿了一車斗的淤泥。

就在柏芏驚訝于他的效率時，小家伙又跑回泥地里繼續翻找。

柏芏：“你在找什么？”

“找一些布、木頭、鋼鐵、什么材料都行。”

“要來干嘛？”

阿牛抹掉手上的淤泥，從懷里掏出兩個做工粗糙的牛頭人偶，“牛伯說這是我的父母，現在就差一個阿牛了。”

阿牛告訴柏芏，村子里有一半以上的小牛都失去了父母，有的是來挖淤泥的時候發生了意外，但更多的是被鐵蟻族抓走的。

“被抓走？抓去哪里？”柏芏蹲在泥地里，加入翻找材料的行動。

“說是去做苦力，但從沒見人活著回來。”阿牛連憤怒都是隱藏起一部分。

“你放心，只要還活著，我會幫你把他們救出來的。”柏芏思索了一會兒，做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