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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紅凌就不再多說,三個人沉默的吃了飯,趙鈞逸說要去濟南城外看看,齊宵道:“也好,露個臉!”

趙鈞逸應了一聲離開,紅凌收拾碗筷和齊宵閑話:“郡王今兒怎么怪怪的?”

齊宵目光微微一動,就想到趙鈞逸前段時間莫名其妙的求娶紅凌,他自己或許不知道,可有同樣感受的他卻很清楚,趙鈞逸心里是有紅凌的,只是他自己不明白罷了,找不到宣泄口就只能別扭的做這樣孩子似的舉動。

“他就是這樣,忽冷忽熱的,你避著他一點。”齊宵說的語重心長,“免得他一時興起,又回來找你下棋。”

有幾次下棋的經驗,紅凌很不喜歡與人下棋,遂點頭道:“知道了。”慶幸自己明天就走了。

收拾好碗筷齊宵坐在桌前看幾處來的軍報,紅凌就陪著他坐在一邊給他打著扇子,時不時議論一番,時間過的很快,很快天外頭的天色就暗了下來,齊宵喊鰲立進來:“你明天再跑一趟,送八小姐回去吧。”

“是!”鰲立應是,齊宵又道,“回去不用太趕,這一路都還算太平,順便走走看看吧。”

等鰲立出去,齊宵就不舍的握著紅凌的手,交代道:“不管發生什么事,聽到什么謠言都不要害怕驚慌,相信我,我一定會回去找你的。”

紅凌聽著一愣,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你有什么事瞞著我?”

“沒事。”齊宵安撫輕聲道,“你向來心思重,我怕你胡思亂想。”紅凌就哦了一聲,應道,“你定要小心。”

齊宵點了點頭,將紅凌帶過來的那匣子地契拿給她:“你帶回去吧,放在你身邊我放心。”里面他又加了一份轉讓協議,他在上頭簽了字,若有一天他真的……紅凌有了這些東西,無論是嫁人還是自己開府,生活都能無憂了。

這些話他不能和她說,刀劍無眼誰也不能保證下一場戰不是自己的絕處,他什么都不怕,只擔心她會受苦。

想到這里,他心生內疚,他該控制好自己感情的,現在卻給她憑添了傷心……心里想著她攬過紅凌,澀澀的道:“記住,這世上沒有什么比你更重要。”

紅凌皺了皺眉,覺得他話中有話,卻又一時說不清,點頭應道:“你也是。”

兩人都沉默了下來,一時心中唯有不舍。

門簾子刷的一下被人掀開,趙鈞逸大步走了進來,手里提了只野兔:“晚上……”他話說了一半忽然頓住,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相擁著的兩個人,他明白紅凌來是為了齊宵,兩人之間的曖昧他也感受到,可想是一回事,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心里一堵,低頭看到自己打回來的兔子,就覺得有點礙眼。

“你回來了。”齊宵從善如流的坐了下來,指了指他手里的野兔,“晚上燉兔子肉吃?”

趙鈞逸視線落在紅凌緋紅的面上,目光微微一閃,才回神過來結結巴巴的回道:“是,晚上吃兔子肉。”遞給紅凌,“讓你身邊的媽媽燒了吧。”

紅凌應了,要走過去接那兔子,齊宵卻是擰了眉頭道:“血淋淋的。”朝外頭喊道,“鰲立,你把野兔提去伙房。”

鰲立應聲而入,接了趙鈞逸手里的野兔,紅凌就順勢給趙鈞逸倒了杯茶。

趙鈞逸也不說話,在椅子上坐下來,看著紅凌問就道:“我看你還是晚上走吧,白天熱,晚上涼快!”

紅凌挑眉看著他。

趙鈞逸摸摸鼻子不說話了。

晚上大家在一起吃了兔肉,幾個人又說了話,紅凌陪著齊宵到后半夜才依依不舍的回去,第二日一早蕉娘收拾妥當,鰲立親自駕了馬車在外頭候著,紅凌靠在齊宵的肩頭,低聲道:“我走了。”

“嗯,若是有事就去找世子爺。”齊宵拍了拍她的后背,滿眼不舍,卻不敢再提“留”字,“去吧。”

紅凌應是,又看了齊宵一眼,轉身掀了簾子,趙鈞逸抱臂靠在軍帳外頭,斜著眼睛看她:“路上小心點。”又指了指她身上穿的衣服,“到家后再換回來。”想了想又道,“臉上也太干凈了,抹點灰在臉上!”

說話的間隙,齊宵已經走了出來,站在趙鈞逸的旁邊。

紅凌失笑,卻知道他一片好意,朝他點了點頭道:“告辭!”又回頭看了眼齊宵,踩著腳蹬上了馬車,蕉娘和明蘭明期也紛紛朝齊宵和趙鈞逸行禮告辭。

車簾子放下,鰲立一甩鞭子,馬車慢慢的行出了軍營。

齊宵目送著馬車一點一點遠離,久久未動,趙鈞逸用胳膊肘拐了拐他:“人都走了,還看什么。”自己卻回頭看了一眼。

齊宵微微頷首,看了眼趙鈞逸,兩人并肩回了軍帳。

紅凌心里澀澀,平日也不常見面,這會兒分別自己反而凄凄哀哀起來,她嘆了口氣,明期在一邊笑著道:“小姐是不是舍不得?”一頓又道,“自從我們來了,齊公子的傷可真的好的快,連王太醫都驚訝的不得了。”

紅凌被她逗笑,啐道:“還知道打趣我,等到了家我就把你嫁了。”明期聽著一縮,捂住嘴道,“奴婢不說了。”

紅凌輕輕笑了起來,忽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而近過來,軍營尋常都有車馬來往,但像這樣急的還不多,難道是有什么軍情,她不由好奇的掀了簾子去看,卻是瞧見對面一女子策馬飛奔與她擦肩而過。

明蘭也驚呼一聲:“是郡主?!”

紅凌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章節目錄第327章度日(2)

趙玉敏一路策馬飛奔,軍中士兵見有人橫沖直撞,立刻拔了刀就要攔,趙玉敏鞭子一揮:“讓開,我是毓敏郡主!”

她話一出,眾人皆是一驚,朝后退開,哪里還敢繼續攔著。

趙玉敏一路暢通無阻的進了軍營,她躍馬而下將鞭子丟給一邊正驚恐望著她的侍衛,大步跨進了齊宵的軍帳中。

“齊宵!”趙玉敏一進門,目光就落在正坐在案前,身上只纏了白細棉紗的齊宵身上,“聽說你受傷了,傷勢怎么樣?我瞧瞧。”

齊宵和趙鈞逸正說著話兒,趙玉敏突然而入,兩人都露出驚訝的表情,齊宵更是立刻將搭在椅背上的道袍拿了,迅速穿上轉身去扣扣子,趙鈞逸攔住趙玉敏,問道:“你怎么來了?可是母妃有什么事?”

趙玉敏這才看見趙鈞逸,眼睛一亮喊道:“二哥。”她拉住趙鈞逸的胳膊,“您終于安全出來了,我和母妃天天念著您,在這里能看到您,真好!”

趙鈞逸沒心思聽她說這個,點頭道:“你先告訴我,你怎么來了,可是母妃有事?”趙玉敏高興的搖著頭,“母妃沒事,我就是來找齊宵的。”目光又落在齊宵身上,“你傷怎么樣,讓我看看。”撇開趙鈞逸要去察看齊宵的傷勢。

齊宵側身一讓,回道:“多謝郡主關心,齊宵傷勢無礙。”趙玉敏碰了個釘子,一臉不高興的道,“我這么大老遠的過來,就是為了看看你的傷勢,你就讓我看一下,不然我不放心。”

齊宵不動,臉色微冷!

趙鈞逸知道齊宵的性子,拉著趙玉敏:“你胡鬧什么,這里是軍營,不是家里!”一頓又道,“誰陪你來的,你趕緊回去,這里不是你想來就來的地方。”

“我不走!”趙玉敏在椅子落座,也不再揪著齊宵要看傷勢,“誰說軍營女子不能來,我剛才進來的時候,可是瞧見一輛馬車出去,雖是垂著簾子可我卻聞到了香味兒……”看看齊宵,最后目光落在趙鈞逸臉上,眉梢一挑,“不會是你們從外面找來的女子吧?”語氣很曖昧。

齊宵臉色越發的冷,趙鈞逸一聽就暗道不好,忙叱道:“胡說什么,這些話是你說的嗎。”

趙玉敏嘟了嘟嘴不說話,又起身攔在齊宵面前,義憤填膺的道:“你都被打成這樣了,為什么還不攻城,那樣的父親你還顧忌什么。”一頓又道,“你要不方便指揮,讓二哥去,我去也成,非得替你報仇不可。”

“不用。”齊宵面色微霽,但語調依舊淡漠,“多些郡主關心。”齊宵話落,趙鈞逸扯了趙玉敏的胳膊,“走,走,回家去,別在這里搗亂!”

趙玉敏甩著手:“我不回去,我怎么搗亂了!”趙鈞逸擰了眉頭道,“打仗是想打就打的嗎,那么多士兵的命都系在這里,要真像你這樣憑義氣用事,那我們也不用商量個什么勁兒,直接端了梯子上就是。”

趙玉敏被他說的啞口無言,趙鈞逸又道:“好了,好了,你也別鬧了,我看你很累,我先給你找個地兒休息一下,明天就給我回去。”他的力氣很大,拉住趙玉敏,她根本掙脫不開,“齊宵,齊宵,我還有話和你說呢。”踢著趙鈞逸,“二哥,你放手!”

趙鈞逸不搭理她,拖著她的胳膊一路出了齊宵的帳篷,一邊走一邊道:“你先去我那里住下吧,明天我派人送你回去。”

趙玉敏被半拖著去了趙鈞逸的軍帳。

“我不鬧還不成嘛。”趙玉敏順著他走,她要是想找齊宵,一會兒再來就是,就換了話題問道,“二哥,剛剛出去的馬車里的女人,是您找來的還是齊宵?”

趙鈞逸不說話,趙玉敏臉色一變:“是不是你找來的?好啊,我一定要告訴父王,你在京城學壞了,還能找這些亂七八糟的人。”

“胡說什么!”趙鈞逸不耐煩的將她推到軍帳里,“好好歇著,不準到處亂跑。”話落,他負手離去,邊走邊問身邊的隨從,“馬車出去了?”隨從應了一聲,回道,“在營地門口稍停了一會兒,這會兒已經走了。”

趙鈞逸腳步頓了頓,哦了一聲,沒有再問!

趙鈞逸一走,趙玉敏就扯了個侍衛問道:“剛剛坐馬車出去的人是誰?”侍衛哪里知道,忙搖著頭,趙玉敏不死心又去了齊宵的軍帳,卻沒有進去而是貼在外頭聽著,里面周老在說話:“八小姐的車在外頭停了一刻才走的。”

齊宵微微擰了眉頭,忽然笑了起來,紅凌是因為看到郡主的緣故,不放心才在軍營門口停下來的?

一時間,她因趙玉敏帶來的不快,煙消云散。

“齊宵!”忽然,趙玉敏站在了門口,叉腰怒氣洶洶的看著齊宵,質問道,“沈紅凌來過?”

齊宵目光動了動,沒有否認。

“你!”趙玉敏氣的滿臉通紅,手臂一抬撕了門口垂著的帳子,怒不可遏的樣子,“我恨你!”轉身而去。

紅凌來的時候共用了九天的時間,一路飛奔,回去的路上鰲立車子駕的極慢,有時在路上遇見不錯的飯莊,還會停下來包個雅間帶她們進去嘗嘗,紅凌到也樂意,主仆幾個加上鰲立,就一路走走停停,紅凌卻也直接體會到戰爭帶來的害處,越靠近山東,真定附近形式越是慘烈,道路兩邊滿是要飯乞討舉家搬遷的難民。

她們不再敢吃吃喝喝,幾個人輕車從簡坐在車里啃饅頭,鰲立亦是緊崩了弦,生怕他們露了富會找來搶劫之人。

六月二十九那天,濟南傳出來齊宵傷重不治的消息,一時間上下嘩然一片,或許以前大家還不知道齊宵,只知道齊家五爺,但經過濟南城自請軍棍割袍斷義之后,齊宵的大名可謂是如雷貫耳,所有人說起他都忍不住豎起一個大拇指,直贊他忠孝兩全,是世間難得的良將。

現在他的死訊好無征兆的傳出來,不免讓人驚愕之余感嘆不已,如此難得一個良將,就這樣死在了涼國公的軍棍之下。

實在是可惜。

南軍那邊到是熱鬧起來,齊宵的將才經過這半年的真刀真槍的接觸,無人不信服懼怕,如今他一死,簡王就等于折了一只臂膀,往后揮起刀來可就沒有那么順手了。

章節目錄第328章度日(3)

南軍士氣高漲,北軍士氣低迷,就連陸陸續續幾次攻城,也都像是斗敗的公雞,蔫頭耷腦的。

為此,朝廷特意賞了涼國公齊瑞信黃金百兩,許涼國公將齊家老五的遺體安葬在祖墳,以往的一切也既往不咎。

涼國公就開始和趙鈞逸要齊宵的遺體,趙鈞逸站在城門下吼著道:“想要可以,下來爽爽快快的打一架!”涼國公雖脾氣不好,可也不傻,讓人連夜寫了封策反的宣傳單,從城門上拋灑下來,一時間紛紛揚揚鋪了滿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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