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皆在等待吳耐回答,可吳耐卻只是閉目飲酒不再作答。
欺霜一把奪過吳耐的酒杯,催促到:“臭吳耐!你這么老喜歡賣關(guān)子啊?”
白郁同是疑惑未解,也小心問到:“兄長,如果方便,還請告知那‘陌刀’到底何物?”
萬力勇也說到:“是啊吳大俠,你就說說吧!”
吳耐看了看大家,然后緩緩說到:“這個嘛……你們聽前記住一點,我告訴你們的東西,也是從聽說書的那里聽來的。這可信度有多少,你們自己斟酌就好。”
幾人點了點頭,便認(rèn)真的聽吳耐說起來。
“相傳那武天鳴本有三大絕學(xué),一是兵法,二是鐵弓,三是長劍,他憑此三技,輔佐我們大宣太祖成就了千古霸業(yè)。”
欺霜問到:“武神武天鳴,我想大家都知道,但是他跟陌刀有關(guān)系嗎?”
吳耐回到:“欺霜你莫急,且聽我慢慢道來。太古時代,大宣尚未統(tǒng)一,各諸侯國互相混戰(zhàn),不過他們大多打君子之戰(zhàn),幾乎都是用戰(zhàn)車正面對決,勝不屠戮,敗不遭殃。武天鳴在太祖麾下,掃平四方一統(tǒng)天下,建立了我們大宣,也是這個時候,北邊出了大事。”
白郁問到:“兄長可是指那太古的蠻族,狄奴?”
吳耐微微一笑,回到:“正是!相傳那狄奴的大單于石莫耶,也統(tǒng)一了大草原,于是野心勃勃,把手伸向了大宣。”
萬力勇點點頭:“這個我知道,據(jù)大宣通史記載,最初的時候,我們大宣被人打得丟盔卸甲。”
吳耐回到:“正是,當(dāng)初天下皆是君子之戰(zhàn),大宣從未領(lǐng)教過狄奴那弓馬鐵騎。太祖跟那石莫耶正面決戰(zhàn),戰(zhàn)車大軍被人包圍,結(jié)果因為難以轉(zhuǎn)彎迂回不能,步兵主力徹底失去了保護(hù),被打得一敗涂地。若未有武天鳴用長劍斬騎開路,奪得馬匹突圍,只怕太祖早已死在亂軍之中了。”
白郁聽到此處好似有些興趣盎然:“難道當(dāng)時祖師爺用的正是那‘七尺長勢’?”
萬力勇聽得正入迷,并沒有注意到白郁提到“祖師爺”三字,只是接話問到:“‘七尺長勢’?可是那傳說中武神武天鳴的失傳絕學(xué)?”
吳耐笑著看了看白郁跟欺霜,悄悄輕輕搖頭使了個眼色,暗示不要暴露太多信息。雖然這萬力勇是條漢子,可也才剛剛認(rèn)識一天而已,他只要還在禁軍里當(dāng)差,就要小心他再被張經(jīng)龍所用。
白郁和欺霜都心神領(lǐng)會地點了點頭,吳耐看后便繼續(xù)說到:“太祖突圍后,靠邊關(guān)的堅城高墻死守三月,才勉強(qiáng)把狄奴趕走。后太祖痛定思痛,決定整改軍制。先是廣招人才,制定新兵法,因為別人根本不跟我們打君子之戰(zhàn),一旦擊敗我們,就血腥屠戮,瘋狂掠奪。所以一直叫世人看不起的詭道兵家松長卿,被太祖親自請出山門并重用。也是因此,才是有了我大宣以后威震天下的‘常勝兵法’。”
眾人靜心地聽著,吳耐緩了緩,喝了一碗銀耳湯,再繼續(xù)說到:“再是軍隊改革。太祖領(lǐng)教到騎兵的厲害,本是想要組織起騎兵對抗狄奴。可北關(guān)一戰(zhàn)精銳盡喪,戰(zhàn)馬損失高達(dá)八成之多,所以組織起大規(guī)模騎兵,那也是日后之事了。苦思對策時,太祖突然想起武天鳴的七尺長勢,便想讓其訓(xùn)練出一只能以步制騎的彪悍歩軍。”
白郁一臉疑惑的問到:“既然如此,那為何這七尺長勢’會消失在禁軍之中呢?”
吳耐笑了笑,回到:“賢弟你有所不知啊,這‘七尺長勢’沒有流傳于禁軍之中,那可是武老前輩的意思啊。”
白郁還沒開口,欺霜就一句搶問到:“啊?那是為何啊!?”
吳耐回到:“很簡單,因為武老前輩發(fā)現(xiàn),‘七尺長勢’斬輕騎尚可,可是那馬前披甲的具裝鐵騎,他對付起來需要放低身子去斬馬蹄。而對方在馬上,那可是用的長槍,所謂一寸長一寸強(qiáng),面對甲騎,‘七尺長勢’就算能贏,也是異常費(fèi)力。這傳說中的武神都覺得費(fèi)力了,那常人又會如何呢?”
萬力勇接話問到:“這……那這不就拿狄奴沒辦法了嗎?”
吳耐回到:“那也不是,以武老前輩的‘七尺長勢’來說,斬輕騎不是問題,畢竟輕騎近戰(zhàn)喜用馬刀。可如果用歩弓結(jié)陣來對付輕騎,其實比放近肉搏更加有效。而且通常來說,狄奴輕騎也是張弓射箭為主,決戰(zhàn)之前是不會拔刀沖鋒的。”
吳耐話未說完,只見白郁輕輕嘆了口氣,說到:“唉,原來如此。那這武老前輩的‘七尺長勢’已變得無用武之地了,豈不可惜?”
吳耐看著白郁有些消沉,安慰到:“賢弟啊,‘七尺長勢’雖說作戰(zhàn)不便,可這江湖中人不批重甲,又不可配弓。它不就能大放異彩了嗎?保家護(hù)院,防盜殺賊,它哪樣不是佼佼者啊?而且它只是對付草原來的狄奴不行而已,跟其他地方的敵人作戰(zhàn),還是非常厲害的。”
白郁聽完好似恍然大悟,這才點點頭,繼續(xù)聽吳耐說話。
吳耐又接著剛剛未說完的話繼續(xù)說到:“后來武老前輩向太祖告假,帶了幾個兒子進(jìn)了深山里閉關(guān)。而半年之后,他為太祖帶來了驚喜。”
欺霜連忙問到:“是不是就是那陌刀了!?”
吳耐一副贊賞的樣子看著欺霜,這丫頭雖然看似直來直去,但很多時候還是很聰慧的。于是回到:“正是!這陌刀在武老前輩的潛心研究下橫空出世。在雙手長劍的基礎(chǔ)上將柄加長,把劍身加厚加寬,雖稱陌刀,實是劍型。既擅長劈砍又兼顧刺擊。且配合‘七尺長勢’原有的特殊發(fā)力方式,這一刀的力道,竟可連馬帶甲一擊斬碎!”
吳耐說到此處,有些口干舌燥,于是端起銀耳湯又喝了起來。眾人聽到此處皆顯得心情澎湃,心中的疑問也變得更多。他們等著,想聽聽這陌刀真遇到狄奴后是否有用,且如此神物,為何天下現(xiàn)在又無人知曉,大家都趕緊催著吳耐繼續(xù)說下去。
吳耐看到大家著急的樣子,調(diào)皮地笑了一下,把喝湯的節(jié)奏放慢,一副悠閑的樣子品著湯。欺霜卻按耐不住了,一拍桌子喊到:“笨吳耐!你一口湯要喝多久啊?快繼續(xù)說呀!”
吳耐看看欺霜著急的樣子偷偷笑了笑,然后繼續(xù)說到:“好好好,我說我說……哎呀,你這一嚇我,我給忘記想說什么了,這得容我想想……”
欺霜一眼瞪來,做了個擰耳朵的姿勢,問到:“要不要本小姐幫你長長記性啊?”
吳耐又想起那日在客棧門外,耳朵被欺霜擰得巨疼無比,于是趕緊慫了一波,回到:“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馬上說!馬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