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知走進了一個常用的訓練室,這間訓練室的隔音效果很好,而且,很多個角落他都親自的確認過。
豺被他喊進了這間訓練室,全身藏在黑色的長袍里的豺看著眼前的這個如今已經長大的小孩,臉上曾經諂媚的笑容消失不見。
“何事?”他皺眉看著背過身去的陳知,問道。
在神衛隊那兩人死于他之手后,他與陳知便撕破了臉皮,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里他對陳知都有一些莫名的恐懼,這樣的恐懼讓他想要盡快的殺死陳知,然而,那時他不敢。而如今,陳知在他的面前已經很久沒有出過手了,對于現如今的這個小孩成長到了何種地步,他也無法預估。
只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的,這個隨侍,到如今身上也竟是沒有一絲原力!
陳知轉身,平靜的說道:“我說過,要殺死你的。”
豺嘴角露出一絲譏諷:“偉大的隨侍大人,小的一直以為那只是句戲言呢。”
“畢竟,當初可是先知大人給我下的命令,我也沒有辦法呀,而且隨侍大人這么聰明的人,我想,也不會在這里,做這么愚蠢的事吧。您說呢,隨侍大人?”
陳知冷漠的看著他,手掌間握住了一把匕首,而后人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了豺的視線范圍內。
豺的瞳孔收縮,雙目四周掃視,陳知就像是空氣一般消失在了這間房間,他的心頭涌上一縷危險的感覺。
一點寒光落在了他的左手手掌處,五根手指應聲而落。
豺雙目圓睜,五指齊斷令他吃痛,他體內的原力爆發開來,厲嘯著另一手掌向斷指處拍去。
轟!
這一掌落在空處,那一抹寒光也消失不見。
豺的目光森冷,原力包裹著他的斷掌,他往自己的嘴里塞了一顆藥丸,斷指處漸漸結痂,但要恢復還需要時間。
他未曾想到,陳知竟然會真的想要在這里動手殺他!
既然如此,他也可以趁此永遠的解決這個讓他有些恐懼的人。
雙眸中厲光一閃,雄厚的原力籠罩在他全身,他的黑袍也隨之鼓脹了起來。
一抹寒光再度來到他的肩頭,豺嘴角露出一絲譏諷,他的肩頭一矮,身形向前躍去,右手一把原力槍扣扳機射出。
啾!自豺身體涌入槍身的原力被槍管內部壓縮,化為原力子彈迸射而出,洞穿了訓練室的墻壁。
陳知的身影再度隱沒,在這個世界,他面對這種遠程武器相對較少,這個世界的人對于自身的原力過于癡迷,而且目前能夠很好的把他們身體原力轉化為強大戰斗力的器械仍很缺乏,冷兵器對于他們而言反而更為順手。
可是在之前的那個世界,對于如何應對這種槍械,陳知可是極為的熟悉。陳知的身影化為十道幻影,向豺撲去。
豺手中的原力槍原力不斷的注入壓縮,化為原力彈射穿一個個陳知幻影,只是在下一瞬,陳知真身便已欺身而來,匕首插入豺的肩頭,而后又消失不見。
豺的肩頭鮮血流淌,他的雙眸間已有了些血紅,他嘿嘿笑著,已不再用原力去恢復肩頭的傷口。
他掃視著四周,嘴角劃過一個瘋狂的笑容,而后雙手砸向一個角落,轟!
陳知的一只手抵住豺砸下的雙臂,另一只手握著的匕首再度滑向了豺的腹部。
嗷嗚。一聲憤怒的吼聲從豺的胸口處傳來。
嘩,豺胸前的黑袍破碎,一顆頭顱沖了出來,血盆大口張開,尖銳的牙齒向陳知的頭顱咬了下去。
陳知面色平靜,他手中的匕首一劃,直接劃開這個這個頭顱臉部,鮮血直噴而出。
腳下鬼影閃爍,陳知的身形與豺拉了開來,平靜的看著眼前這個已經變樣的豺。
豺常年籠著的黑袍今天終于破裂,露出了他原本的身體。
他的全身長著黑色的長毛,胸前那個沖出的頭顱,竟是一個活著的狼頭,與豺的胸口通過骨肉連接著。
豺的雙目已然涌上了嗜血的光芒,他舔了舔狼頭濺到自己臉上的鮮血,看著陳知,嘴角勾出一個很大的弧度,他胸前的那顆狼頭同樣露出了那長長的尖牙,仿若隨時要咬下陳知的腦袋。
“原來只是個怪物,真是無趣。”陳知平靜的看著豺,他手中匕首翻轉,再度沖了上去。
“吼!”豺的口中喊出野獸般的叫聲,他的身軀隨之開始膨脹,全身的肌肉鼓脹起來,身上的黑毛下,一條條青筋暴起,他的肩頭傷口在這一瞬間快速愈合,就連之前的斷指都快速的長了出來,變為長長的利爪。
“加速愈合嗎?也好,這樣你更能享受凌遲的感覺了。”
陳知的身影再度化為十個幻影,他的身軀在豺的四周閃動,手中的匕首每一秒都在豺的身上割下一片肉,鮮血霎時間彌漫四周。
豺與其胸前的狼頭怒吼連連,連空氣都震動起來,他手中的利爪瘋狂飛舞,試圖撕裂陳知的身軀,然而陳知的身法實在是詭異的緊,他們連碰都碰不到陳知一下。
這場凌遲持續了一段時間,整個訓練室全是鮮血的氣味,豺與其胸口狼頭野獸的嘶吼聲漸漸無聲,最后只剩下粗重的喘息聲。
陳知走在已然無力抵抗的豺面前,面無表情,眼前的豺鮮血淋漓,甚至已然看不出人樣,胸口的那個狼頭已然被陳知斬斷,他跪倒在地上,身上一片片肉被割下的痛苦讓他近乎暈厥,甚至連喊叫的力氣都早已不存在。
“看來你不過是個失敗品罷了。”
“你賦予他們的痛苦,我說過,會還給你的。”
陳知平靜的將匕首插入豺的脖子,而后拔了出來,將匕首在豺的尸體上擦干凈,轉身,看著前方。
那里,陰影里的祭主終于現身,陰沉的注視著他。
“殺死神族訓練營監管人,我想,即便是隨侍大人,也不能輕易離開吧。”
陳知平靜的看著他,重新將匕首綁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在我殺死豺之前,你便已經走進了這間訓練室,你為何沒有在我殺死他之前阻止我?”
陳知向黑衣祭主走了過去,繼續說道:“我知道先知一直讓你觀察我的行為,然后確定我是否應該被清除。”
“想來你也是準備以此事告知先知,來確定我的危險性,清除我,從而擺脫監視我的這個任務吧。”
“這么多年一直躲在陰影里,是不是很難受。”
這名祭主皺了皺眉頭,身體也往前踏了一步,已然準備動手。
陳知停下腳步,說道:“其實,你應該在豺活著的時候出手的,那時,你們或許還有一絲機會。”話音剛落,陳知的眼中厲光一閃,在祭主錯愕間,陳知便已到了他的身后,而陳知的手上,一顆鮮紅的心臟正在跳動。
黑衣祭主轉頭,看著陳知手上的心臟,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口處的洞,有些不解,有些錯愕,隨后,他便倒了下去,漸漸冰涼。
陳知丟下手中的心臟,用這名祭主的衣服擦了擦手,而后推開門,走下山,他知道,他離開前還有最艱難的一場廝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