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上午八點，顧小妍穿著一件大學的時候買的褂子，一條牛仔褲，不知道什么時候不喜歡穿牛仔褲了，但是從前日又開始穿牛仔褲了。

陽光正好，一陣小風吹來，樹葉嘩啦啦的作響，像是彈奏一首歡快的曲子，幾只小鳥飛過，嘰嘰喳喳的叫著，像是在歌唱，一切都還是美好的。

明州十六中，坐落在明州市的北邊，北二環內，旁邊的新小區很多，離顧小妍住的地方也挺近的，坐公交車五站就到了。

來到學校，門衛也沒有攔住，不知道是因為沒有看見，還是知道會有個新老師來應聘的。顧小妍走進去，看見一個小老頭背著手略微彎著腰在踱步，看到顧小妍還停住看了幾眼，顧小妍不知道這是誰，也沒有說話，徑直上樓了。

趙校長的辦公室在二樓，樓道里比較黑，門比較舊，但是還算結實，敲門進去，看到趙校長在辦公桌前坐著，六十歲的樣子，不是顯老，是看著像六十的，干凈利落。

“趙校長，我是來應聘的顧小妍。”顧小妍說。

“坐下吧，”趙校長說。

“之前在明州一中工作，辭職了，手續辦清了嗎？”

“辦清了，”顧小妍特別不想趙校長問為什么辭職，幸好也沒問。

“帶簡歷了嗎？”

“帶了，”顧小妍說著拿出簡歷，這個簡歷還是大學的時候做的，稍微做了一下改動。

趙校長看了一會兒簡歷說，“今天先試講一節課，我去給你找本書”，說完就出去拿了一本數學書回來了，是初二的數學書，讓顧小妍試講的內容是函數的概念。

函數的概念，從生活中的事例引出函數，多簡單的東西，讓顧小妍講20分鐘，一分鐘就能搞定的東西。

把顧小妍安排在一個空教室里，里面沒有任何人，顧小妍按照課本，分析例子，分析定義，寫備課。忘了智能手機這個偉大的發明，真是坐著干想啊。

一節課很快就過去了，顧小妍站在了久違的講臺上開始了講課，顧小妍一直認為脫稿講課就是一種高境界。

底下坐著幾個資深的數學老師聽著顧小妍講，還時不時的在本子上記一些東西。

上午沒有出結果，讓顧小妍回去等結果，這是什么意思，顧小妍就不知道了，坐上五路公交車，司機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大胖子，看到顧小妍上車，微微的笑了一下，還輕輕的點了一下頭，這又是什么意思，認識嗎，不會吧。

下車的時候胖子司機還說了一句，“慢點，注意車。”

顧小妍愣了，回頭看了一眼司機才下車，司機肯定能在監控視頻里看到顧小妍的神情，不知道司機會作何感想。顧小妍下了車，五路車啟動開走了，又回頭看了看遠去的五路車，還是回去吧。

習慣性的放下包拿出手機，一個未接電話，是趙校長的。

回過去趙校長說今天下午三點半去程校長的辦公室，這就是通過的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