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往前是德西路的盡頭,延伸出另一條長長的街道,青墨有一搭無一搭的閑走著。可能古時的房子都比較矮,所以有幾座高大的樓館就比較的顯眼。
杏兒從路邊攤子上順了個大餅放到小姐手中,青墨放到嘴邊咬上一口,眼神有些發愣。
失望之余,她覺得生在這個時代的女子真是種悲哀……
于是仰天狠狠咬下一口大餅,在口中嚼著幾下,沒有什么滋味,將餅塞回了杏兒手里。
唉,當真是前不能回家,后不能學武,念天地之悠悠,也只能獨愴然而涕下了。
幾人在一個小書館門口停了下來,青墨也不問什么就跟著蕭敬昱進去了。
原來在書館后面有個小廊道,里面有兩間暗房,一個年約十來歲的小子見到蕭敬昱兩人對了暗號后,只見那人
青墨和杏兒等在外面,門沒關著,透過外面的屏風看到蕭敬昱與里面一位穿著褐色的男子交換了手上的東西。
對方收了銀票,微笑著送他出門:“公子,慢走。”
青墨有些驚訝,這書館還有秘密交易?
蕭敬昱又是怎么知道的?
嘖嘖……
蕭敬昱將拿到的東西揣在腰帶上,兩人回到書館里看了看,青墨在書架上挑了會也沒挑到本心儀的書,就隨便找了兩本讓杏兒買了帳方才走了。
她時不時的朝著蕭敬昱腰里揣著的東西看,猜想著那會是什么東西呢?鼓鼓囊囊用布包了好幾層,反正不像是書籍之類的東西……
蕭敬昱對她這好奇裝的視若不見,到門外他問:“姐,你干嘛老盯著我看呢?”
“那是什么?”
“待會回去再跟你說。”
包裹的這么嚴實一定是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
“姐,我這東西你看了一定會覺得很驚喜。”
青墨嗤之一笑,神神秘秘的,什么東西又不說出來。
路過幾個首飾攤子上,蕭敬昱突然問:“姐,你不是缺首飾嗎?這集市上你看看有沒有喜歡的買點回去。”
“我什么時候說過缺首飾了?”青墨一臉驚訝的看過去。
“剛才在屋子里你自己說的啊。”
“我怎么都不記得了。”
青墨看了看杏兒,誰知杏兒點頭,然后將她說過的話原模原樣的說了出來:“唉,堂堂伯爵府大小姐怎么連個像樣的頭飾都沒有呢,這個太艷了,這個呢又太俗了…
青墨感到一陣驚異,杏兒這丫頭當真是個盡心盡責的好丫鬟。
她隨意的往那些攤子上掃了兩眼,倒是沒看上什么首飾只看中了一只彩色的風箏,讓杏兒買了帶回去,無聊時候拿出來玩玩。
正此時,有喜報傳入人們耳中,原本忙碌的人們停了下來蜂擁一般圍了上去,隨著張貼出的一張紅榜,人群立即沸騰起來,大家各指著上面的人名議論開,有人高中榜首,有人當場大哭。
青墨看看蕭敬昱問道:“前面好像有什么事?”
蕭敬昱不以為然的說道:“有人落榜了唄。”
落榜?
杏兒解釋:“小姐,今天是一年一次科考放榜的日子。”
青墨這才明白過來,前陣子見到京城里多了些肩上背著箱籠的人,原來是外來趕考的學子參加一年一次的科考。
難怪……
突然,蕭敬昱感嘆道:“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啊,可憐,悲哀……”
他原本想笑這些讀書人,結果當頭迎來一巴掌,‘砰’的拍在大腦門上,那笑容立即戛然而止僵住了。
不好好讀書還嘲笑人家!
叫你笑,叫你笑,叫你笑……
二夫人面前他是萬萬不敢這么說的,因為每回青墨坐在院子里紫藤搖椅上想靜會心都能聽到那殺豬般的慘叫和哭喊聲,蕭敬昱不認真讀書寫功課回回遭到二夫人嚴厲的訓斥。二夫人對這位兒子一點也不留情,該打時候就打,出手也挺狠的,幾次打的蕭敬昱屁股開花,但蕭敬昱仍然不聽話,該干嘛照樣干嘛。
這時候,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笑的出來的?
青墨冷笑道:“你知道這道理還不好好讀書。”
誰知這小子反駁道:“你們都覺得讀書能出人頭地,就說那李軒也算是飽讀詩書,文采超群,結果呢家里連鍋都快揭不開了還年年堅持科考,年年落榜;還有我爹為什么去行商?……”
“啪啪!”
再敲兩掌,榆木腦袋,你知道個啥?
“商人也是需要識字的好嗎?”
“是嗎?”
“凡是成功者基本都讀書只是多少的問題,不讀書想要成功的除非出家或者身逢亂世武力滔天的。”青墨轉頭看他。
“我爹當年也不見讀了多少書,不還是助云啟皇帝打下了這片錦繡江山,當真是威風八面。不過可惜他最后卻選擇了從商這條路,唉……”
額……
“你說經商,我一直很好奇這件事,你說他是為啥呢?”青墨一直很疑惑這件事。
“如果我爹當時跟云啟皇帝要個官位做做,最起碼是個一品官位,咱們現在要多威風有多威風不是?”
蕭敬昱似乎也很納悶,還是杏兒說道:“我聽說大人原來是護國將軍,皇帝陛下要給他升官為云啟國右相,結果大人沒有答應,反而辭去了所有職務。好像一部分原因是出在大夫人身上……”青墨和蕭敬昱驚了驚,這個原因他們似乎都不知道,對于青墨她娘的過往府里的下人更多的是對此事此人的避諱,杏兒她是怎么知道的?
杏兒愣了愣,忙解釋:“小姐,少爺,你們不用這么看我,這個事情我也是偶然聽說的,至于真假就不是很清楚了。”
杏兒天天跟著她身邊伺候,應該是聽府中那些下人說的吧……
蕭敬昱真心佩服府里的這些下人們,能知道他們都不知道的事情,從各方面角度分析,這并不是件好事,但也好像不是什么壞事,畢竟他們是府里養著的人,不可能將什么事都說給外面的人知道的。
杏兒好像看出蕭敬昱那點淺薄的小心思來,心中懊惱,怪自己知道的太多,又管不住這張嘴,在小姐面前說說就好了,還在小少爺面前提什么大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