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一搖一晃,青墨氣呼呼的從地上爬起打算坐回原位,等她剛要坐上凳子的霎那,結果車輪猛地一顫,整個人又摔了回去,這次不偏不歪的摔進了云極柔軟的懷里。
場面有些尷尬,她凝眉哭笑不得,該死的車夫,絕對是他的問題,明知道路不平,不能駛慢點嗎?她憤憤然怒看著云極,此時馬車也停了下來,傳來林飛的聲音:“公子,前面就是伯爵府了?!?
青墨一聽,忙從云極的懷里跑出,又迫不及待從馬車上跳了下去,馬車有點高,她差點摔倒。
“后會有期,蕭姑娘?!?
后會你個頭啊,但愿咱們別再見面!
青墨憤憤然的走的頭也不回,就連頭上的翠玉發簪掉落在地上都不知道回頭看一下,然而正好被云極拾起在手上。
“公子……這蕭小姐是怎么了?”林飛訝異的問道。
云極看著那抹背影淺淺一笑:“路面顛簸,你趕車趕的太快,蕭姑娘自然是嫌棄了。”
???
林飛不明所以的驚了半天,說道:“公子,不是趕時間嗎?”
“嗯,是的,走吧。”云極將在青墨那道背影上的視線收回,坐回了車內。
馬車離開。
青墨回到伯爵府,往貴妃椅上一靠,氣呼呼的抓起丫鬟倒過來的茶水喝了幾口,咬著小嘴憤憤然大罵道:“真是見過臉皮厚的,沒見過臉皮這么厚的,自以為是的家伙,混蛋……簡直太可恨了!”
‘砰!’
茶杯最后響亮的被擱在了面前的桌子上,在一群嚇得不敢吱聲的丫鬟擔心之下那只茶杯沒有想象中震的稀巴爛碎掉,而只是從杯中溢出了一些茶水出來。
“小姐是怎么了?”
她們從未見過小姐發這么大脾氣,看樣子小姐氣的不輕,但至于發生了什么事,誰都不敢問津。
杏兒也疑惑,早上出門的時候還挺高興的,怎么一回來就生了這么大的氣?
于是上前柔聲的一問:“小姐,是誰惹著你了,生這么大的氣?”
青墨這才抬眸看向杏兒,小臉氣得紅撲撲的,眼里含著莫大的委屈,咬牙說不出話來。
聽到這邊動靜挺大的,二夫人和大人都趕了過來,蕭淮也知道這件事是他不好,不該瞞著就約了柳家公子的見面,但見她獨自回來,也知道這兩人沒啥子后戲,于是和夫人對看了一眼后蕭淮走進了門內。
其他人都退了出來,屋內只有父女二人的談話。
蕭淮語重心長的說道:“墨兒啊,你是在怪為父沒有將此事提前告訴你吧?”見青墨不吭聲,蕭淮嘆了聲氣又說道:“其實為父也不想這樣安排,倘若你與那李軒堅持要在一起,為父也只能松手不再管你們之事,但如今那李軒與劉家女子走在了一起,你再不該等待下去將自己年華耗盡了不是?”
若真贊同與李軒來往,也不會是這樣結果,父母都很會哄子女。
“墨兒,我之所以有今日這樣安排,只因以你現在在外的名譽,挑選好的夫家實是件為難之事,那些名門公子對你以往之事十分避忌,然而女兒家芳華正茂時候,若不乘此機會挑選個好夫家,過了這秧齡,怕是無人再敢問津了?!?
青墨看看這位肅然的父親臉上露出的擔憂之色,她有些不忍,于是道:“父親若真為女兒著想,就讓女兒自己挑選?!?
“墨兒,自己挑選怎及得上媒人親鑒?那柳公子家世雖然比較平常,但為人憨厚誠實,只有將你托付給這樣的人為父才安心?!?
呵呵……
“那媒人就可靠了嗎?”
“那媒人自然可靠?!泵饺耸鞘捇吹娜?,再可靠不過,但蕭淮聽她這話似乎有些驚詫。
“再說了,那姓柳的心術不正,哪里看得出來憨厚誠實了?你們不過都是從媒人口中獲知而已。”
蕭淮更是驚訝了,他說道:“哦?若真如此,為父斷然不會讓墨兒與他婚配,但不知那姓柳的對墨兒怎的了?”
青墨撅起小嘴,想想那姓柳的長的真心不好看,而且說話很無趣,這樣的人怎能與她相配?
說道:“若是一道美味的菜肴做的雖然好吃,但品相很差勁,客人會去吃嗎?”
原來女兒是嫌棄人家柳公子的品相不好,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蕭淮聽完一笑道:“原來是這樣,那改天再看看別家好了?!?
唉……
怎么就不懂女兒的心思呢?
這種事講究的是個緣字,急躁什么呢?
青墨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這時候二夫人進來了,與他爹又對看了一眼后笑著說道:“墨兒啊,你爹也是為你好,這天下父母心,做兒女的要理解才是。”
假惺惺,當面一套,背后一套,‘墨兒’兩個字都聽起來好惡心。
“二娘,多謝你勸解,不過婚姻之事還是要講究個緣字,正像你和我爹,我娘要不是去的早,你又怎會和我爹走在了一塊兒,對吧?”
二夫人當場啞口:“……”
蕭淮氣的吹胡子,想上前被二夫人一把拉?。骸澳氵@孩子怎么說話的?”
“我希望你們不要對我這事那么用心,我自己的婚姻我自己把握就行了,好了,我累了要休息,你們都出去吧?!?
青墨說完轉身拉開了珠簾朝里屋走去,然后把門一關,再不理他們二位。
只聽見蕭淮與二夫人的說話。
“老爺,先前墨兒與李軒的事情弄的名聲在外,那些名門公子最是忌諱女子貞潔問題,現在想選個好夫家都成問題,我們難得找到像柳家這樣的人家,那公子人長的也還可以……總不能就這樣了吧……”
蕭淮說道:“恐怕她對以往之事仍未忘懷,我們暫時也不必催她,讓她慢慢想好了再說吧。”
二夫人不再多說,嘆息道:“也只能這樣了……”
兩人剛出門,就有下人來稟報,在蕭淮的耳邊說了幾句后,蕭淮的臉色鐵青一片,原來女兒撇下柳家公子坐了另外一輛馬車回的府,這件事讓蕭淮感到非常震驚。
又是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