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再喊!”家丁死死按住女人,沖著臉上就是一巴掌。
白里透紅的臉頓時又增添了幾分駭人的血色,這樣的血色就算是一個虛弱的女人也不會想出現在自己臉上的。
果然,被這么嚴重的一打,女人停止了叫喊,開始小聲哭泣著。
駱弘光說不上火冒三丈,但也怒氣十足,更看不得男人打女人,尤其是兩個男人在對躺在地上的女人施暴。這樣的保護欲望在之前就表現出來,這一次也不例外。
“給我住手!”駱弘光怒吼一聲,身子就躥了過去。
這兩個家丁嚇了一跳,往后接連退了幾步。
“呦呵,出現了一個小英雄,怎么?打算英雄救美?”家丁笑呵呵的說,“還是個小孩子,身后背著一柄寶劍你就以為自己是俠客了?”
兩個家丁根本沒把駱弘光放在眼里。隨即,將目光放在了于水蓉身上。
“呀,又來了一個小娘子,今天是該著我們哥倆享福了!上?!?
話音剛落,家丁大狗來個餓虎撲食,跟在鏢局中混飯吃,身上多少也有些本領,聲勢倒也凌人一頭。不過,跟著龍易這樣一個紈绔主子,那是沒心思正經修煉的。
駱弘光探出手掌,一下抓住了大狗的有手腕,猛地往回一抽,借著他的力量就扔了出去。大狗咚的一聲撞在粗大的樹上。
于水蓉抽出魚刺匕走了過去,裝作更加流氓的樣子道:“現在怎么樣?誰是小娘子?”
大狗這一撞真是頭暈腦脹,眼冒金星,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看人都是重影,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身子一轉對著于水蓉旁邊鞠了一躬。
“女俠饒命,女俠饒命!”大狗說話都不利索了,“小的給您賠不是了,我是小娘子,我是!”
于水蓉噗嗤一聲笑了。
“別笑了,趕緊把他處理了。”駱弘光也是覺得可笑,因此故作嚴肅。
家丁一聽,以為是要殺了自己,連忙跪了下來。
“過來!”駱弘光指著另外一人道,“你們兩個站在一起,別給我耍花樣!”
“是,是!”兩個家丁為了保命,連忙湊到一起。
駱弘光對著于水蓉使了個眼色,后者走到婉容面前蹲下來,將她身上的繩子小心解下。
“給我靠在樹上!”駱弘光冷冰冰的說,“慢一點兒我就要你們的命!”
“是,是,求大俠饒命!”
兩個家丁已經察覺到面前的人不是好惹的,眼下只能求他們放自己一條生路。可是,于水蓉把他們綁在樹上的那一刻,前者終于知道自己的處境絕非想象當中的那么好了。
“你沒事吧?”于水蓉將地上婉容扶了起來,“你叫什么,家住哪里?”
婉容氣喘不止,臉上痛苦的表情任誰看了都有些心疼。
“兩位少俠,小女子名叫婉容?!蓖袢萑讨弁?,溫婉的說道,“兩位恩公,可否借一步說話。”
于水蓉看了一眼駱弘光,點點頭,走在前面跟了過去,這也是為了消除婉容的顧慮。
三個人往遠處走了大概十步左右,駱弘光側著大半個身子盯著那兩名令人憎恨的家丁,剩下一半兒目光則是看著婉容。
“你是不是有什么話要告訴我們?”于水蓉暫時做了駱弘光的代言人。
婉容輕輕點頭道:“那兩個家丁,在龍陵郡可不太好惹?!?
趁此機會,婉容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自己是怎樣到楚鳳樓求生存,又是何時遇到的龍易,最后怎么從龍陵郡中走出,描繪的有聲有色,讓人腦海不斷浮現出類似的畫面。
說到龍易背后的龍陵第一鏢局時,婉容竟變得有些害怕。她倒不是擔心龍易,真正擔心的則是他爹龍成霸,是一個連城主都要敬讓三分的厲害人物。
“還有這種事?”駱弘光驚訝道,“給你一個報仇的機會,去狠狠的揍他們出出氣,有我在,他們兩個不可能把你怎么樣的?!?
婉容搖搖頭說道:“多謝恩公搭救,我現在只想盡快回家。”
于水蓉道:“駱弘光,那我們就把馬送給她,再說我們也快到龍陵郡了?!?
駱弘光點頭:“嗯,說的也是。這兩個人就留在這兒,任其自生自滅好了?!?
見他們三個人要走,家丁喊了起來:“快把我們放了,否則讓我們少爺知道了,你們一定沒好下場!回來,回來……”
駱弘光用手指了指,讓她們兩個先走,自己折返回來,站在兩個家丁面前。
“直到現在你們兩個也沒認識到自己犯的錯,那可別怪我了!”說完,嘶的一聲扯下了家丁身上的衣服,又是一扯,分成兩份,均是在他們的反抗下塞進了兩人嘴里。
兩個家丁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眼里充滿了膚淺的殺意。
……
“兩位恩公,這讓我如何是好?”婉容看到這匹駿馬,一想到送給自己,心里就很過意不去。
這匹馬是駱弘光在酒泉城,城主親自命人到馬廄挑選的馬,那肯定是與一般人所看到的馬有些區別,日行八百里都是小意思。
于水蓉正想怎樣勸她接受,駱弘光走了過來。
“看你的年齡,比我們要大了許多,別叫我們恩公了,多別扭?!瘪樅牍獯蠓降恼f道,“按年齡排輩分,我們還得叫你姐姐,弟弟妹妹送姐姐東西,這是理所應當的,況且你有腳傷,走不到村子就有可能被追上的。”
婉容一臉感激的看著駱弘光,激動的流下了淚水:“此等大恩,小女子沒齒難忘?!鄙钌钭髁艘?,在兩個人的攙扶下上了馬背,揚長而去。
等到婉容走后,于水蓉笑著說:“想不到,你對女人這么好,是不是個花心大蘿卜!”
“胡說。”駱弘光也笑了,“這一路上我對你也不錯吧!還說我是花心蘿卜,如果沒有這匹馬,腳走斷了也不一定能到龍陵郡?!?
于水蓉調皮的吐了吐舌頭:“哼,我看你啊,就是花心大蘿卜,怎么樣,怎么樣?”
兩個人打打鬧鬧,一路就來到了龍陵郡城下,這寬闊的大城門,相比酒泉城也要大了一倍,往來客商各型各色,這倒讓兩個人感覺到了龍陵郡的熱鬧跟繁華。
順利的通過城門,駱弘光忽然道:“你有沒有發現一件事?”
“什么事?莫非你看上誰家姐姐……”于水蓉掩嘴而笑,“要不要我給你說媒。”
“又在胡說了,你看周圍的人,都不像是一般人?!瘪樅牍庥喙舛⒅粋€腳步輕盈的人說,“就拿旁邊那個買包子的人,一看就是修煉之人,而且輕功不錯,一點兒聲音都沒有?!?
于水蓉一聽,收起笑容小心的往四周一看:“你說的好像沒錯,這里修煉之人不少?!?
“我想,一定是發生了什么事。”駱弘光正色道,“我們先找個地方打聽打聽。”
兩個人走在龍陵郡南城的主干街道,這里也正是龍陵第一鏢局的管轄范圍,沒多久,就看到了鏢局闊氣的大宅子。
“龍陵第一鏢局?!庇谒靥ь^看著那塊金邊匾額,“夠厲害的,我們竟然到了這兒。”
鏢局門前并未進行管制,可見這家鏢局是十分親民,門口的兩名人高馬大的護衛表情嚴肅,不怒自威,尋常人也不敢貿然接近,對駐足停留的駱弘光二人也未進行驅趕。
“這樣氣派的鏢局,怎么就養了那么兩個敗類?”駱弘光疑惑道,“真是不知道這家鏢局的掌柜怎么做的?!?
話音剛落,就聽身后罵罵咧咧的聲音傳來。
“他娘的,竟然這么費事!”一個手上纏著白布的年輕人,身旁跟著四個打手。這人正是鏢局的公子龍易。
駱弘光兩個人看了過去,不巧與兩個打手八目相對。
“看什么看!”一打手怒道,“趕緊給我滾開?!?
于水蓉正要講理,駱弘光將她攔下,示意她看看再說。
不久,從鏢局大門內走出一人,一看就是聞訊而來。這人步伐穩健,年紀四十上下,一張沉穩的面龐與這年輕人形成鮮明的對比。
“叔伯!”龍易叫苦道,“今日在城里碰見了一條狗,真是晦氣。”
這中年人名叫隆奇書,在鏢局里相當于二把手,有著極其重要的地位,龍易在他面前也不敢放肆說實情,只能說了謊。
駱弘光看了一眼于水蓉說道:“走吧,這是他們的家務事,就別看了?!?
于水蓉點點頭,跟了過去。
……
城外樹林,那被綁在樹上的兩個家丁,已然用暗藏的刀割斷了繩子,站了起來松了松筋骨。
“老二,那兩個人你可還認得?”家丁大狗惡狠狠的問道,分明要將兩個人撕碎一般。
“化成灰也認得,等到回去之后,就跟少爺說?!奔叶《返溃耙欢ㄗ屗麄兂圆涣硕抵摺!?
“哼,這種把我們綁在樹上的小把戲,豈能困住我們?”大狗陰險的笑了起來,“至于那個跑的小賤人,就不要管他了,他們兩個一定是進城去了,這下逃不出我們的手心,在我們的地界上,還沒人敢欺負咱們兩個。”
“大哥,我們走!先回去找少爺稟告一聲?!?
大狗點點頭,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