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霖在校門口等著，一直到所有人都離開了，也沒等到林妤到來。

看來，今天中午女兒是不會來接我了。

這一瞬間，華霖有種深深的失落。

她一定是去了醫院，得知自己有了孩子，所以把我給忘了。

林妤有了孩子，華霖當然也高興，畢竟從血緣上來說，林妤的孩子可是他的外孫呢。

他也知道自己跟外孫爭寵很丟份。只是心中的失落怎么也沒法排解。

難道我就不是她的親人了么？

想著，華霖又搖搖頭。在他們內心中，我畢竟只是他們的侄子。親疏有別，侄子自然比不上他們的親生孩子了。

華霖越想，心中越是煩悶，最后只能用系統將心中的煩悶和失落清除掉。

不想了，還是先回家吧。

只是，他剛剛邁出腳步，又改變了主意。

我回去做什么呢？打掃他們一家人慶祝么？不如不回去了吧。

這個念頭一起，華霖的心思就再也拽不回來了。

既然不回家了，那就找個地方玩去。

華霖正想著去哪玩，忽然有人擋在他面前。

抬頭一看，原來是熟人。

“是你啊申小小，你擋我路做什么？告訴你，小爺我可不怕你！”

此刻華霖正不高興呢，忽然就被仇家堵住了，怎么可能給他好臉色看。

申曉春卻沒有發火，而是問道，“你是叫華霖對吧。”

“是我。有什么事直說，小爺我還有事情忙呢！”

華霖是真心有些不耐煩。

申曉春忍著怒火說道，“叔叔帶你去吃飯，好不好？”

華霖正愁沒地方去呢，申曉春請他吃飯，他當然樂意之至。

隨后，申曉春就帶著華霖來到一家小飯館。

華霖一看頓時不樂意了。一個款爺帶我來這種地方吃飯，這不是埋汰我么？

華霖直接就不進去，站在門口道：“低于五星級，我是絕對不會進去的。”

申曉春恨得咬牙切齒，可是有些事他必須搞清楚。所以只能暫時忍著，帶著華霖來到五星級酒店。

坐在包間里，華霖也不客氣，把最貴的十個菜點了一遍。

他不用擔心申曉春坑他，因為他是小孩子。小孩子可是沒有行為能力的。飯店不可能讓他一個小孩子付錢。

申曉春默默將這些看在眼里，記在心里。

哼，待會兒再找你算總賬。

等所有的菜都上齊了，申曉春將包間門鎖上坐在華霖身邊問道：“小朋友，我想問你，你怎么知道我得了艾滋？”

這就是申曉春心底最大的疑惑，他必須搞清楚不可。如果是別人把消息泄露出去的，那有些計劃他就得改變一下了。

結果華霖卻說：“我還沒吃飽呢，沒力氣回答?！?

申曉春恨不得把華霖剁碎了，只不過再沒問清楚之前，他不會輕舉妄動。

華霖磨磨唧唧地吃著飯，這個嘗一口，那個夾一筷子。

他在發泄心中的不爽。

雖然他用系統將煩悶和失落清理掉了，可是沒當他想起林妤不來接他，他還是會不爽。

除非他將那些記憶清楚掉，沒有了記憶，情緒自然也就沒有了誘因。

只是除非萬不得已，華霖不會清除自己的記憶。

他曾經清理過自己的記憶，在他剛變成小孩子的時候，怕自己會買無意中泄露身份，就把楊振華的身份證號，電話號碼，以及朋友的聯系方式等等這些和數字有關的記憶全部刪除了。

他當時只覺得腦袋里被挖去一塊，空空的，感覺非常不爽。

其實，清理記憶對身體并沒有什么損害，只是當時有點后遺癥罷了。

可華霖就是不喜歡那種感覺。

所以，自那之后他再也不隨便清除自己的記憶了。

不過這只是對自己，對別人就隨便清理了。

美味的食物會讓人身心愉悅，這話不假。

此刻的華霖深有體會。

五星級酒店最貴的十道菜吃在嘴里，他的心情真的好了很多。

哎，我也是沒救了，跟自己的女兒和外孫置氣，不是吃飽了撐的么？

上輩子欠女兒太多，這輩子就是來還債的。還債自然得有還債的樣子，還提什么要求呀。

想到這里，華霖的心結也就解開了。

吃飽喝足，心情愉悅的華霖，癱坐在座椅上看著申曉春道：“有什么話問吧。”

小兔崽子，你倒是會享受。申曉春心里想著，嘴上卻笑著說：“小朋友，叔叔問你，你怎么知道我得了艾滋病？”

華霖嘴里叼著一根牙簽，慢悠悠地回道：“看出來的唄?！?

“你能看出這個？”

申曉春嗤笑一聲，哄我開心是吧。

“中醫將究望聞問切，這個你不懂。其實不止你得了艾滋病，你兒子也有這病。不過他還只是潛伏期，而你已經發病了?！?

華霖當然不會什么中醫，可是他有系統。

上午申曉春打他，他心里當然不痛快。就想著報復一下。

當他用系統掃描申曉春的時候，就知道申曉春得了艾滋病。

知道對方是病人，華霖也就不難為他了。將死之人，情有可原嘛。

之后他又掃描了申濤的身體，才發現申濤同學也是病人。

當然華霖的想法就是，這一家子真是倒霉呀。

申曉春聽了頓時瞪大眼睛。

“什么？”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的兒子也得了艾滋病么？這怎么可能？知道自己得病之后，我一直很小心謹慎??！怎么會傳染給兒子了呢？

“我兒子不可能得這病。他還是個孩子！”

申曉春等著華霖大聲嚷嚷著。

華霖一點都不在意，他擺擺手說，“你小聲點，安排這個包間不就是不想讓人知道么？你再這么大聲，外面可全聽見了。”

申曉春一驚，連忙閉嘴。隨后有些幽怨地看著華霖。

這孩子是怪物吧，這都能看得出來，而且想得比我還透徹。

華霖接著說：“你如果不信，大可以帶你兒子去醫院檢查。我其實挺同情你的。眼看著自己生命馬上就要走到盡頭的，卻無能為力，一定很痛苦吧。怪不得你那么瘋狂。將死之人，還怕什么?！?

申曉春低頭沉思片刻，隨即抬頭緊緊盯著華霖問道：“你真能看得出來？”

原本申曉春以為自己已經徹底完了，他只想在生命的盡頭為兒子多做些安排。

可如果兒子也得了艾滋，那他還有什么希望呢？

他不想帶兒子去看醫生，因為他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的孩子得了艾滋，那樣會毀掉兒子那快樂的童年。

不管兒子有沒有得病，他都希望孩子快快樂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