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卜次:“國師,還是我派人去吧!”
王一:“不,城里人手本就不多,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還是我去吧,瞧你弱不禁風的身板兒還是待在城里當你的國師吧!”土渾金不陰不陽地道。
“土渾金!”呼韓邪喝道。
土渾金便不再言語,但不服氣的表情兀自未改。
“好!那土將軍便隨我去如何?”王一微微一笑道。
“好,若是遇到了狼崽,你只管跑,我可護不了你!”土渾金當即道。
王一微微一笑,不再言語。
呼韓邪見過王一的神通,也不勸阻,而是道:“那不若等晚宴后再去!”
“不,晚餐之時應該是敵人最放松警惕的時候,你們給我留些酒肉便是!”
計議已定,王一便回帳準備。
暮色漸漸籠罩了大地,王一找須卜次要了一套御寒的夜行衣,便來到西邊的城門。
土渾金則已經牽了兩匹黑馬等在那里,見王一來了也不答話,自己翻身上馬,便有人打開了城門。
王一騎上另一匹拍馬出城,但那土渾金的馬快,王一騎術不精,不敢跑得太快,竟是距離越拉越遠。
土渾金又調轉馬頭回到他身前道:“小國師,你先回去吧,似你這般忸怩,狼崽子們早跑了!”
“好,那我們便分頭去找,這樣找到的可能性也大些!”王一笑道。
“這可是你說的,若有什么閃失可別怨我!”
“我不怨你!”
土渾金便換了個方向疾馳而去,為了隱蔽他們的馬蹄上都裹了麻布,一人一馬雖然都十分壯碩,卻并無聲響。
王一雙腿一夾,馬兒也加快了速度向前沖出,王一不得不俯身抱住馬脖子才沒有掉下來。
跑了約二十里仍是一望無垠的草原,而且天色越來越黑,王一心道:如此空曠的地方如果對方扎營只怕是五十里外都能看見火光,這么遠都沒有估計是換了方向。
當下四處看了看,發現西南方似一座低矮的山脈,便調整馬頭向小山疾馳而去。
到了近前發現這座丘陵不大,大約比冰土城大了三倍,雖然還沒看見人影,但已依稀能聽見人聲。
王一騎行到山丘的一端,然后下馬將馬匹的韁繩用匕首插在地上,自己小心地轉過山坳,果然看見山背后扎著一排排散亂的帳篷,部分帳篷里亮著油燈,夜色中忽明忽暗倒似落入凡間的星辰。
王一便騎了馬快速回城,此刻土渾金已經在大帳之中跪著,呼韓邪似乎正在訓斥他。
呼韓邪見王一回來便高興道:“小舅子無恙就好!否則我定不輕饒了他!”說罷回頭瞪了一眼土渾金。
王一:“是我讓土將軍分頭行動的,也虧是如此,讓我找到他們的巢穴了!”
“哦,快傳須卜次來!”呼韓邪對土渾金道。
不一會兒,須卜次跟龐統及幾位匈奴的高級將領都來到大帳。
龐統:“主公找到敵營了?”
“嗯,他們在西南面的一座小山后扎營!”
“看來他們很狡猾啊!漠北空曠,五十里內無法藏身,看來他們躲在那里還是不死心,說不定哪日便會殺回來!”龐統摸著胡須道。
須卜次:“單于,我們且停了宴席,再去殺他個鬼哭狼嚎!”
“不,城里的婦孺留下繼續載歌載舞,動靜要越大越好!”龐統伸手道。
“對對對!我們會打探他們,難保這城外沒有他們的探子,必須用疑兵之計!”王一也反應過來道。
龐統:“然后所有將士將馬蹄包裹,從北門而出向北行十里再繞往狼窩,分左右兩路殺入。在敵營中放火沖殺,一路高喊‘左賢王率部殺賊!’,另一路喊‘右賢王率部平叛’。然后即退到遠處待命,切記不可戀戰。”
頓了頓,龐統又轉向須卜次道:“然后你再讓我安排的那兩人混入軍中行事即可!”
“領命!”須卜次提刀抱拳道。
呼韓邪:“兵貴神速,你們快去吧,我在這里溫酒等你們!”
“單于哥哥,讓我也去立功吧!”土渾金忙道。
“哼!那你還不快去!”呼韓邪佯怒道。
眾人便出營備馬,上官絨找到王一:“一哥,你們這次是去殺敵吧,我也去!”
“不不不,戰場危險,女孩兒不要去!”
“我的武功可比你高!”上官絨嘟著嘴道。
“好妹妹,等日后我給你也找個指環,那時你去哪兒都可以,這次就算了,你在城里的任務也很重要!”
“什么任務?”上官絨把臉湊近了好奇道。
“嗯~~~唱歌吧,越大聲越好!”
“這算什么任務啊?你們男人都一樣,就是瞧不起女孩兒!”
“姑娘此話差矣,主公給你這個任務關系到敵軍是否以為我們還在城中,是突襲的關鍵啊!”龐統見王一有些著急便出言相助道。
“那好吧,這次就算了,我去找姑姑了!”上官絨眨了眨眼便不再糾纏,蹦蹦跳跳地轉身而去。
眾人依計從北門出了城,很快來到王一發現的那座小山,這座山乃是東西走向的一座丘陵,敵人的營地就在南面。
土渾金跟龐統率軍從北繞到東,須卜次跟王一率軍往西,兩路人馬轉到山南后從兩側殺出。
土渾金的士卒一邊放火一邊喊:“左賢王奉單于令殺賊來也!”
須卜次的大軍一邊砍殺一邊叫著:“右地賢王平叛來也,赫連、鐵伐納命來!”
兩軍很快便殺到中軍匯合,赫連和鐵伐兩個部族的營地變得一片混亂,火光四起。
須卜次對身后兩人使了個眼色,只見一人策馬而出高喊:“右賢王大人,我赫連佩征是受人挑撥,今天便殺了鐵伐朔以表忠心!”
另一人則高喊:“赫連小人背信棄義,我鐵伐部族與狼崽子們不共戴天!”
說罷,兩人拿起武器假裝相互砍殺起來。
附近原本就混亂的士卒抬頭一看,赫連首領跟鐵伐首領打起來了,兩邊部族的士兵竟然也紛紛效仿對殺起來。
土渾金則帶了幾個人一邊扛著鷹旗高喊著:“殺了赫連部族這些背信棄義的叛徒!”
王一帶了另外幾個人扛著白狼旗到處叫:“赫連的勇士們殺了鐵伐家的,家主重重有賞!”
龐統跟須卜次則帶領人馬到了遠處觀戰……
此刻,真正的赫連佩征跟鐵伐朔本在一起一邊巡營一邊商量,突然見營中大亂,忙往中軍大帳趕。
路上便有士卒來報:“不好了,左地賢王跟右地賢王來相助單于了!”
這左右賢王都是單于的兒子,分別統領分封的部落,兩人不禁相視一眼,赫連佩征道:“賢弟,老賊的兒子怎會來得如此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