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她,頭發稍稍挽起,額前有幾縷卷卷的發絲,優雅中帶著一絲嫵媚,她看起來并不喜歡繁重而貼身的禮服,她身上穿著齊膝的繡花連衣裙,外面還套了件顏色相近的外套,整個的裝束隱藏起她的輪廓,反倒讓陳默有些心動,她畫了淡淡的妝容,這讓陳默有些驚艷。
他們各自喝了一杯咖啡,然后出發前往酒店。酒店是江城唯一算得上高檔的毓秀錦江飯店,今晚江城名流在這里舉辦一場人人向往的酒會。
他們穿過長長的大廳時,立刻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一個是江城年輕有為的商界精英,一個是時下熱門的暢銷小說的作家,男的穿著銀色純手工西裝,女的身著白色刺繡禮服。
大廳里,已經來了不少人,年輕的商界精英、來自不同行業的名人,以及一些商場上的大佬,正三五成群的聊著,還有不少衣著華麗的女人,有些是請來的,有些是來作陪的,形形色色都有。
酒會開始之前,是一場舞會,男人們找到合適的舞伴滑入舞池。詩雅向來沒有這方面的細胞,陳默教了她簡單的華爾茲,隨后被人叫去,接著和另一個女人跳了起來。
詩雅落寞的走到一邊,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坐在角落里,偶爾會有熟人來找她聊一會兒,原以為這酒會不會有什么熟人,沒想到還會遇上幾個,以前合作的過的老總,還有認識的出版商,他們會問她接下來的打算,然后她就碰到了以前的同學謝銘辰。
他穿著一身黑色西裝,腳上是一雙同色的手工皮鞋。
“好久不見!”他看到她,驚訝地走了過來。
見到他,詩雅明顯也覺得吃驚,“好久不見,你……看來不錯!”
“我很幸運,渾渾噩噩的度過學習的那幾年,現在還能有這樣的成就。”
詩雅早就聽說他現在是江城一家負責新能源研發公司的負責人,“是啊,你現在很厲害!”
“只是小有成就,有沒有興趣喝杯酒?”
謝銘辰給她拿了杯氣泡酒,手指狀似無意地劃過她的手腕,她很瘦,手腕很細,皮膚蒼白細膩,甚至能清楚的看到每一根血管。
原本他想請她跳舞,但看得出她對這些并不感興趣,所以他陪著她坐著。
“你最近怎么樣?”謝銘辰問道。
“還好,現在考慮下一部作品?;蛟S會休息一段時間,上一部作品讓我……嗯,花了不少精力?!?
“我看到雜志和報紙上的標題:青蔥懵懂地錯失,每一個年輕人都會經歷的無奈?!?
“那是我對以往的一種懷念和放下,很多事過去了就該放下,總要揚起風帆重新開始。”
“很多事我都不記得。”
“畢竟過去了十幾年?!?
“是啊,很久了,久到似乎過了幾個世紀?!?
“所以就剩下了懷念?!?
“我想很多人會記得你。”
謝銘辰湊近詩雅,壓低聲音問,“我還記得那時候總被你欺負呢?!?
詩雅回想起那時候的事,謝銘辰和她很好的一個朋友有過一段感情,后來她朋友放棄了,但她始終覺得是他的不是,所以后來很不湊巧的兩個人同班,詩雅總會找他麻煩,想為她朋友出氣。
現在想想,總覺得那時候真的太年輕啊,所以她說,“所以現在我們遇見還有話題可聊,不是很好嗎?”
“你離開之后,我就沒想過我們還會再見面?!?
“恐怕誰也不會想到。”畢竟這座城市很小,幾乎都不能稱之為城市,但這座城市有太大,大到很多人分手后,再也不會重逢。
“什么時候有時間?”
詩雅想了想,接下來她還有很多事,恐怕抽不出來時間,“我想這段時間我都沒時間,我要去其他城市宣傳,還要處理其他的事。”這倒是大實話,Seth和她說過,他們的合作一定下來,就需要提前進行宣傳,不僅是其他相關人員,就是她也要參加。
“看來你現在真是大忙人,”謝銘辰無奈的開口,“我還想找機會和你聊聊,說不定我們還可以合作?!?
“我們怎么合作?”
“你應該知道我現在是做什么的吧,當然這只是一個身份,我手上還有一個雜志,現在缺一個主編,你的能力我十分看好,就看你有沒有興趣?!?
“我知道你是新能源研發的負責人,可不知道你還有雜志社?!?
交談結束后,陳默忽然出現在他們面前,詩雅給兩人相互做了介紹。
他們聊了一分鐘,但陳默一反常態,全程黑著一張臉,謝銘辰自討沒趣,和詩雅說過下次聯系的事后就走開了。
“他現在可是江城炙手可熱的合作對象,”陳默一張臉低沉得可怕,“剛剛那群人還說起他?!?
詩雅不解,“你不喜歡謝銘辰?”
“顯然你們關系不錯?!?
“嗯,以前的同學。”
“你們剛剛看起來十分親密?!?
陳默不知道詩雅的心思,盡管如此,詩雅和謝銘辰剛剛的交談在他看來就是調情般的存在。
“陳默,你是不是想多了?”詩雅輕蹙眉稍。
“我猜他對你有意思。”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詩雅說,“是你和另一個女人跳舞……”
“她十分熱情,而且看起來對我十分崇拜,可那是合作伙伴的要求,我不能拂了他們的面子?!逼鋵崳褪枪室獾?,想看看她會不會吃醋。
詩雅盯著他,“哦,”她說,“那你可以考慮要不要和她嘗試交往。”她突然覺得難過,心中在滴血,這是從未有過的感覺。
她在他身上看到陳默的影子,可她清楚他不是陳默,他是另一個男人,她知道自己和陳默錯過就是錯過,已經不可能,所以她早就決定放下?,F在,她發現自己對他的感情不一般,似乎已經超越了普通朋友。有時候她想,也許僅僅只是因為他們相像,所以她才會有這樣的難過。
可如果沒有陳默,沒有那似曾相識的感覺,恐怕這樣的感覺壓根就不會存在。
畢竟,兩條平行線一路到底都不會存在任何交集。
“你這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
“詩雅,我有件事想告訴你?!标惸X得,再這樣下去,他會瘋掉,徹底瘋掉,他忍受不了其他男人在她身邊,更忍受不了其他男人和她親密相處,所以無論她會不會拒絕,他都要告訴她。
“你想告訴我什么?”
“我想告訴你……”陳默忽然有些緊張。
詩雅等著他說話,“什么?”
然而,這一刻,陳默突然腦中當機,原本準備許久的話,霎時間什么都說不出來,他張了張嘴,最后化作一道無聲的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