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低著頭,低不可聞地嘀咕了一聲,“我很明白也很清楚自己的心意,只是她……她有太多的顧慮,而且這事……原本就是我的責任。”
“怎么回事?”覺察到事情不太對,曉敏出聲道。
“她到現在都不知道我就是陳默,而且她的心里一直掛念著那時的陳默。”他的聲音不悲不喜,著實讓人聽不出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曉敏不可思議地看著他,“詩雅這樣說好事啊,不是,你怎么還沒告訴她,這事怎么可以耽擱,說不定你早告訴她,你們早在一起了,你說你……”
陳默睨了她一眼,曉敏這才閉上嘴巴,“我原本是想看她對我有什么想法,不曾想卻是自己挖坑埋自己。”
“算了,先不說這些,時間還早,你先休息會兒,有什么事明天再說。”曉敏想這事還真是令人頭疼,她能理解陳默為什么沒說,以她對詩雅的了解,要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就在身邊,而她一直都不知道,這不是驚喜,對她來說是欺騙。
不等陳默出聲,西寧抱著曉敏走進房間。
陳默皺著眉,眼中情緒莫名。
……
詩雅再次醒來時,天剛亮,她躺在床上,睜開眼睛看著天花板,她買好了機票,明天就出發,第一站去麗江,其實,她前幾年去過一次,那時行事匆匆,還沒來得及多感受那里的風景,就草草回了公司。
現在,她有足夠的時間在那里慢慢閑逛。
想了想自己要帶的東西好,她眨了眨眼,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機,正準備發條朋友圈,就看到陳默更新的朋友圈。
他說,“曾經以為,如果再次遇見,一定會有足夠的勇氣說聲喜歡你,然而,現在,卻是,站在你面前,這三個字卻怎么都說不出口,不是不喜歡,只是擔心,擔心自己再不是你眼中那抹獨一無二的風景。”
他還配了幾張圖片,一張是狗狗吐著舌頭,還有黑暗中零星的幾盞燈光,以及一盆梔子花。
他發了一個定位,卻是江邊。
詩雅猶豫了一下,點了評論,“喜歡就要大聲說出來,萬一就成了遺憾呢?”
就像她,那時在意地太多,總覺得哪怕錯過他,也會有別的存在,以為自己可以一個人過得很好,可總會在夜深人靜時想起他,總會想問一句,“嘿,這些年好嗎?”
然而連這樣的機會都沒有,所以成了遺憾啊。
喜歡一個人,如陽春白雪般純凈,如陌上花開緩緩歸,亦如風中帶著些許甜。
可惜,喜歡啊,沒有說出口,就只是暗戀,一個人的傷悲。
她想,如果再給她一次機會,她一定會告訴她,我喜歡你,深深的喜歡。
只有這樣,她才能毫無遺憾。
詩雅下樓時,就看到謝銘辰的車停在樓下,她猶豫著要不要轉身上樓,
沒等她想好,謝銘辰已經看到了她,輕笑著出聲,“詩雅,我們一起吃個早餐吧。”
詩雅皺了皺眉,走過去時,平靜出聲,“我已經吃了。”
謝銘辰拉開車門,“我送你去店里吧。”
“不用,我今天不去店里。”詩雅站在車邊,沒有坐進去的想法,“說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有時間我們可以喝杯咖啡,”謝銘辰沒想到她現在對他會這般冷淡,臉上始終帶著笑,“其實,有件事,我想你應該知道。”
詩雅蹙了下眉,并沒有多大的在意,“如果是合作的事,我想不用多說,我們沒什么合作的,而且我會離開這里一段時間。”
謝銘辰絲毫不介意她的態度,溫聲道,“我想我要說的事你會在意的,當然哪怕和我這個同學喝杯東西也好。”
詩雅看著他,見他臉上十分平靜,眸子里帶著自信的笑容,抿了抿唇,卻沒有拒絕。
……
陳默回到家時,突然發現樓下很是熱鬧,再一看,停了好幾輛豪車,皺著眉走上樓。
用鑰匙開門后,發現家中十分熱鬧,哈士奇已經醒了,而且換好了衣服,正在吃東西。
陳馨和老公坐在哈士奇身邊,溫和的看著他。其他人聚在一起,像是在商量什么,那天找詩雅不快的那個女孩也在,正坐在一個年紀稍微大的男人身邊。
陳默換了鞋后,將收拾放進口袋里,就準備回房間換套衣服,他之所以會回來,一方面是因為哈士奇還沒吃早餐,另一方面是他要換套衣服,還有文件要拿。
他看都沒看客廳里的一群人,仿佛他們像空氣一般,直接被他過濾掉。
女孩見他準備回房,出聲喊了句,“二哥,爸媽有事找你。”
陳默沒有停下腳步,徑直回到房間,并且反鎖了房門。等他出來時,換了套西裝,而且拿了手提袋,似乎準備去公司。
女孩身邊的男人看了他一眼,氣呼呼地出聲,“有長輩在,也不知道打個招呼。”
“在客廳里哪還有我的長輩?”陳默挑了下眉,聲音冷清異常,“你要是來見哈士奇,你隨意,離開時記得將門帶上。”
男人用力蹬了蹬腳,厲聲道,“陳默,你可真夠厲害。”
“我的事你什么時候在意過,以前沒有,現在和以后都可以不用在意。”陳默冷眼看著他,他才不是什么傀儡,做什么都要被人指手畫腳。
“你這是什么態度?”男人冷哼一聲,“我是你父親,我不管你誰管你?”
陳默搖頭,面無表情地開口,“你是誰的父親那是你的事,總歸不是我的。”
“你難道就不能聽我一回,那個姑娘配不上你,別說教養,單就是家世能力這些,都沒辦法配得上你。”
陳默眼眸微瞇,眼神越發清冷,“無論她如何,都是我的事,和你們無關。”
“你應該清楚她家里人多,撇開其他不說,她下面還有一個弟弟,家里環境說不上太好。”男人語重心長道,“陳默,這樣的家庭背景,你們要是結婚了,只能拖你后腿,難不成你以后還要幫扶著他們家。你媽打聽過這孩子從小心高氣傲,脾氣也不好,哪怕你們在一起,日子久了,也難免會生矛盾。”
哈士奇剛想說詩雅姐姐可好可厲害了,才不是你們說的這樣,卻聽他舅舅說道,“她家里的環境我都清楚,我比你們任何人都了解她,以她的能力,他們家就是我想幫扶可能也用不著,當然,最重要的是,如果我要結婚,新娘一定是她。”
“話我放在這里了,你要是固執己見,別怪我不念父子之情?別說我絕情,江城女孩多得去,好女孩也不少,你怎么就非她不可?你說你常年不回家,一個人在外,肯定是需要人照顧,加之工作上,也需要人扶持,只有與你相稱的人才合適,我看白露就合適,知根知底,我和她父親關系也好,你們在一起才是最穩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