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外。

張凡不知道，此時的他一舉一動卻吸引了另外一位長老的注意。

木易成看著塔內的張凡，臉上露出的難以言喻的神情，具體的說應該是激動。

“竟然有這樣的人才，竟然能將一個下品陣法運用到如此純熟的地步。”木易成連連驚嘆。

莫語輕哼，“不過是一個下品陣法，用的次數，自然是十分熟練。”

木易成搖搖頭，：“莫長老，你沒有修習陣法，自不知其中的奧妙。”

“這陣法不同于武技，武技用多了自然是熟練，而陣法卻不同，陣法要求的則是對陣法本身的理解，以及細微的控制，這小兄弟對于一個下品五行陣的理解已經達到了人陣合一的地步。”

“而陣法的理解力，并不是后天所能擁有的。這種理解力當屬是天生，這小兄弟是一塊修習陣法好料，若能得到名師指導，他日陣法水平絕不在我之下。”木易成連連道。

薛南羽也聽得出奇，對于陣法他倒是略知一二。

而陣法的理解力，他也曾聽聞書院之中的老師提過。

這么一說，這張凡果然不同一般。

而塔內的張凡此時自然不知這些長老的交談。

水陣與火焰僵持了許久之后，最終水陣獲得了勝利。

樓梯出現，張凡邁步而上。

然而這一次出現在張凡面前卻不是之前熟悉的樓層，而是一間古樸的宮殿。

這宮殿樸實無華，但身處其中，張凡卻感受到一股浩瀚無邊的力量。

仿佛自己渾身上下的玄氣都被調動。

而在宮殿的正前方，正端坐的一位青袍老者，這老者渾身如同枯骨，沒有任何的氣息，反復是一具干尸一般。

一股熟悉與親切感，卻讓張凡不由自主的邁步前去。

那種感覺便是他剛進入通天塔時，所感受到的感覺。

不覺張凡加快了步伐，邁步向前飛奔。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向前跑，也來不及在思考自己是否還在玄天塔內，那種感受在指引著他的行動。

就在張凡快接近到到老者身前時。

只見老者睜開了雙眼，一股玄氣自老者身上散發。

一股無形的風壓，將張凡推開了數步。

老者那深邃的瞳孔張開，一道奪人心魄的眼光便看向了張凡，一瞬間張凡有種跌落冰川般的寒意。

眼前的青袍老者十分的強大，身上那似有似無的玄氣波動，張凡在古淵身上同樣體會過。

隨后老者卻又嘆了口氣。

朝張凡招了招手。

張凡卻心里一下子就不舒服了。

咋地，你推開我，又讓我走上前，你當勞資是啥！

見張凡不為所動。

老者的臉上倒是露出了一絲稀奇。

不過眉頭一皺一股強者威壓便散發而出。

那股威壓已經達到武靈境界的威壓。

強大的威壓瞬間壓迫向張凡，張凡的雙腿忍不住發抖，甚至額頭都冒出的一絲絲的冷汗。

但是卻依然挺立在老者面前。

老者見如此，先是一笑，威壓又強上了一分。

這一瞬間的威壓提高，張凡雙腿抖動的更加的厲害，而對于老者的恐懼感便也強上了一分。

不過即便如此，張凡依舊站在老者的面前。

即便眼前老者的實力深不可測，但是張凡卻就是不想跪下。

男兒膝下有黃金，上跪天，下跪地，中間跪父母，怎能輕易給他人下跪！

老者冷哼，一瞬間威壓提高到了武宗的實力。

恐懼感與強大的壓迫感，讓他一只膝蓋已經跪倒在了地上。

然而面對如此的壓力，老者卻從張凡眼里看到了一絲憤怒。

那隱藏在眼中的憤怒，是張凡多年的隱忍。

包含了張凡對四年廢物之名下的隱忍，老者的行為無疑是對張凡的侮辱。

老者不知道，這位年輕的小少年眼中怎么會有隱忍這么深的憤怒。不過顯然老者并沒有就此罷手的意思。

威壓再次提升，已經超過了武宗的威壓。

張凡終于雙腿微微一顫，根本不受控制，撲通跪在了地面上。

“怎么？老夫難道不值得你一拜？”老者微瞇著眼盯著跪伏在地卻滿眼怒火的張凡，輕描淡寫的開口道。

“不值得！你既不是我的父母，也不是我的恩師，我為何要跪你！”張凡怒道。

此時老者的一舉一動，讓他頗為不爽。

“你！”老者頓時氣上眉梢！

“哈哈哈哈，好小子！”不過隨后老者又哈哈大笑起來，散去了威壓。

“這里是哪里？我應該在通天塔內才對，是你引我過來的？那么你又是誰？”張凡拍拍塵土，冷冷的連續問道。

“這還是在通天塔內，但這是從未有人踏足過的地方。至于老夫，這通天塔便是老夫親手打造的。”老者緩緩說道。

張凡微微一驚，這通天塔神奇非凡，可是六大勢力傀宗的鎮宗至寶，竟然是眼前的老者打造的，那眼前老者的實力當真是深不可測。

而傀宗傳承已有上千年，這老者說是其打造的，那么這老者起碼也是上千的歲數。

“傀宗便是老夫一手建立的宗派，而老夫生前與這通天塔息息相關，故留下了老夫的一縷殘魂。”

“你的意思，你已經死了？”張凡問道。

“生死不過一眨眼的事罷了。死或生對老夫而言都已經不在重要了。”

“我原以為是傀宗的晚輩喚醒了老夫，卻不曾想卻是一位不認識的后生。或許，這便是傀宗的氣運吧。”老者嘆了口氣。

“既然您已跪拜了老夫，便算是認老夫為師，老夫自然不會虧待于你！”老者說道。

“前輩，且慢！我拒絕！”不過張凡一句話響起，卻讓青袍老者微微一驚。

“小子，你可知道你在說什么。”老者臉上漸露怒色，生前想入他門下的弟子不計其數，如今生死魂滅，竟然讓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子拒絕了，這對他而言無言是一種侮辱。

“我知道，老前輩！但是擇師是相互之間的選擇，您先前逼著我下跪，不能算是拜師！”張凡說道。

他自然知道眼前的老者實力通天，但是即便如此，張凡依舊不想拜這位老者為師，或許是他內心的傲氣，亦或者是出于本心。

“若老夫非收你為徒呢？”青袍老者微瞇著眼道。

張凡愕然，難不成收徒弟還能強買強賣。

張凡突然想了想，似乎古淵收自己為徒之時也是做了交易。

這些實力高深的人，難道都有這些癖好。

見張凡如此為難表情，青袍老者臉上反而露出了一絲心滿意足的表情。

“罷了罷了。”青袍老者抬了抬手。

“你我注定有緣，總有一天還會再次相遇。那時你再來告訴老夫，你的決定。這通天塔也并非真正的通天塔。”青袍老者道。

隨后老者揮了揮衣袖，青袍老者的身影逐漸模糊了起來，最后直至消失不見。

伴隨著老者身影的消失，眼前古樸的宮殿也開始逐漸瓦解、崩塌，最后也化為灰燼，隨風飄散。

張凡揉了揉眼睛，再次張開時，自己卻仍然在通天塔之中。

“現在是第幾層？”

通天塔內的每一層幾乎都是一模一樣的場景，剛剛張凡是十六層走上的樓梯，那么現在便是十七層。

不過相對于張凡的一臉茫然。

塔外的木易成等幾個長老臉上都掛著一絲的心悸，即便是薛南羽，臉上也露出了一股心悸的表情。

剛剛張凡在塔內發生的一切他們自然看不到，他們唯一見到的場景，便是張凡在十六層與十七層之間停下了腳步，而后銅鏡與塔內的鏈接便中斷了。

也就是在那一段時間，幾個長老都感受到了一股恐怖的威壓，這種威壓似有似無，但達到武宗境界的長老們，卻依舊捕捉到了那股威壓。

他們找不到威壓的準確來源，但是可以確定的一點，那便是那股威壓應當是從通天塔內傳出來的。

“木長老，這通天塔內莫非還有貴宗的長老？”薛南羽緩緩道。

木易成搖搖頭，“傀宗只委派了老夫前來。”

“這就奇怪了，剛剛分明感受到了一股十分強大威壓。”薛南羽接著道。

幾個長老也是紛紛點點頭。

“難道是陣法的問題？”蕭淑敏聲音響起，輕柔的聲音讓所有人心頭微微一顫。

“說話就說話，你的魅術還是收起來的好。”萬重山微微皺眉道。

蕭淑敏斜視了萬重山一眼，“莽夫。”

“你......”萬重山氣急，玄氣隱隱發動，卻被木易成攔了下來。

“諸位稍安勿躁，或許真是陣法的問題，待老夫探查一番。”木易成說道。

隨后只見木易成發動玄氣，一股精純的玄氣注入了銅鏡之中，而消失的塔內景象也恢復了過來。

“銅鏡無礙，陣法之中倒是有些端倪，需要細查。不過通天塔是我宗鎮宗之寶，想要完全探究陣法之中的問題，需要本宗宗主才辦得到。”

“我猜想，方才感受到的威壓亦可能是本宗的宗主所留。”木易成接著說道。

“無礙，只要沒有影響到塔內的弟子就行。”莫語開口。

眾人自當沒話說，畢竟這次選拔的主事人是莫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