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啞巴進來之后，李德信額頭上的汗頓時就流下來了，很明顯，他肯定認識二啞巴，而且對張小弦也很是熟悉。

“現在是你自己招啊，還是我來問你啊？”

張小弦笑著問道。

李德信想了一下，開口說道：“他是個啞巴，又不會說話，你們憑什么就說是我殺了人？再說了，我們是親戚，我為什么要殺他們？”

張小弦一看李德信就有點兜不住了，繼續說到：“你自己又不說，我怎么知道你為什么殺他們啊？”

“我……”

李德信還想繼續說下去，但是瞬間就止住了，頓了一下，又說到：“我又沒殺人，我跟你說什么。”

李德信的心理素質明顯不是很好，剛才差點就抖摟出來了，要是心理素質好的，絕對不會這么緊張。

看到李德信的表現，張小弦既覺得可惜，又覺得來開心，剛才差點就把李德信的話給套出來了，不過也說明李德信一定就是殺人兇手。

“那好吧……”

張小弦笑了起來，拍了拍二啞巴的肩膀，問道：“二啞巴，你是不是看到他把葛二和李湘潭的人頭扔到我家井里的。”

二啞巴點點頭。

“你別亂點頭啊！別想冤枉我！”

李德信指著二啞巴恐嚇道。

啪的一聲！

張小弦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吼道：“我怎么冤枉你了！你說你，真是好狠的心啊，那么多人都是你殺的！”

李德信被嚇的一愣一愣的，趕緊解釋道：“不都是我，不都是……”

李德信的話語戛然而止，他知道他說錯了話，這一錯一輩子就完了……

張小弦微微一笑，拍了拍李德信的肩膀，說道：“好了，你有新房子住了……”

“我沒有殺人啊……”

李德信還在狡辯。

看著淚流滿面的李德信，張小弦冷哼一聲，對那四位警察說道：“你們看他多可憐，殺人肯定不是他的本意。”

李德信趕緊點頭稱是。

張小弦對李德信看都沒看一眼，扭頭向那四位問道：“你們知道現在該怎么判嗎？”

“現在好像是應該槍斃的，要不就老辦法？殺頭？”

“劊子手回老家了，要不就去大帥府借把槍，一槍就完事了……”

“我覺得可行。”

他們四個就開始商議起來了，張小弦點點頭，說道：“要不就槍斃吧，給他留個全尸也好。”

李德信癱軟的坐在椅子上，愣是被那四位給架著去了監獄。

要說這是怎么回事呢？

張小弦怎么就確認李德信是兇手呢？

葛二是背后受了致命傷，能在背后殺了葛二的，定是葛二熟悉的人。

葛大，李湘潭已死，除了他們就只有李德信了，也就只有李德信有能力殺他了。

當然這只是猜測，具體是怎么回事呢？

那還要追溯到兩個月前，那個盛產人頭的一天了……

在鐵錘胡同，葛大李湘潭夫婦一直是恩愛的模范夫妻，相敬如賓，舉案齊眉。

不過，他們家還有一個惹人嫌的小叔子，也就是葛大的兄弟葛二。

葛二好賭，人稱賭鬼四君子之一，就他自己掙的那點錢，根本就不夠輸得，所以他就常常回家找他嫂子李湘潭借錢，說是借，他可不會還。為了這個事，葛大沒少罵葛二。

這不那天下午，葛大從管有財家領了工錢，高高興興的去胡同口雜貨鋪打了二兩酒。

打酒的時候，雜貨鋪的老板娘是個多嘴的人，平日里胡說八道，天天的瞎特么扯，反正就好像她什么也知道，誰來了也能搭上話茬。

這不一看到葛大來了，她就來勁了，一臉壞笑的問道：“葛大啊，今天怎么這么開心啊？”

葛大本來就有些嫌棄這老板娘，沒好氣的回道：“發工錢了。”

老板娘不看火水，繼續問道：“這幾天怎么感覺你越來越矮了，再矮可就成了武大郎了……”

武大郎是水滸里的人物，這個不用多說。

葛大的身高本來就不高，但也不是特別的矮，和他家里的李湘潭一般高，但是他還是很討厭別人說他矮，立刻回道：“你休得胡說，你家的那個才是武大郎嘞！”

“我家的怎么說也比你高，而且還是獨生子，不像你家還有一個老二。”

老板娘沒皮沒臉的笑著說道。

葛大不明白老板娘說的是什么意思，忙問道：“你什么意思？”

老板娘嘿嘿一笑：“武大郎家里也有一個武二郎啊，那潘金蓮可是看中了武二郎，所以你有空要常顧顧家，別走了武大郎的后路。”

“我呸！再要胡說，我撕了你的嘴！”

葛大把酒錢拍在柜上，轉身氣呼呼的就離開了。

這好死不死的老板娘還在后邊，大聲喊到：“你回家好好管管你家的金蓮！”

葛大這人老實，也死心眼兒，被老板娘這么一說，心里難免犯了嘀咕，越想越煩，一回到家，看到李湘潭正在包餃子，就問道：“今天什么日子啊，包餃子干嘛？”

李湘潭知道葛大今天領工錢，想做點好的犒勞犒勞他，但是一看到葛大的臉色不好，有點生悶氣的意思，就想逗逗他，笑著說道：“老二說想吃餃子了，沒弄你的份，想吃你就過來跟我一塊包。”

這話要在平時，葛大不會在意，但是今天剛被雜貨鋪那個老板娘的臭嘴洗禮過，回家又聽李湘潭說這樣的話，一下子就來氣了，賭氣道：“沒我的份，我還不吃了呢！”

葛大說著，把酒放在了桌子上，怒氣沖沖的就出門了。

李湘潭看著離去的葛大，心里納起了悶兒，不知道葛大哪來的這臭脾氣……

葛大在門口，抱著肩膀，越想越氣，就在這時候，李湘潭出來了，喚了一聲，“當家的，吃飯了。”

“嗯！”

葛大沒好氣的應了一聲，步伐沉重的回了屋里，又聽到李湘潭在抱怨：“那賣菜的張小弦明明今下午也沒來，害得我回娘家要了點韭菜……”

一看葛大進屋了，李湘潭笑著說道：“怎么了，今天在管財主不順心了？”

葛大搖了搖頭。

李湘潭見葛大不想說，也不想再問了，又說道：“葛二還沒回家，你去叫他吧。”

提到葛二，葛大就來氣了，“叫那個敗家子干什么！”

李湘潭眉頭一皺，說道：“你今天吃了火藥了！一回家就發脾氣，你瘋了啊！”

“你是不是和那個敗家子有一腿？”

這話一出來，頓時就寒了李湘潭的心，李湘潭一生氣，就回了一句：“就有一腿了！怎么了！你個沒用的東西，就會在家里發脾氣！有種殺了我啊！”

人啊，就怕這個話趕話，葛大大喊一聲：“你等著！”

李湘潭回到里屋床上委屈的抹眼淚，葛大這個愣頭青，直接去了廚房，拿起菜刀就奔著里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