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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有些人一步錯步步歪悲劇發(fā)生才落幕

  • 清歌夢回
  • 玉水云天
  • 3101字
  • 2020-11-11 15:21:33

三人沒走多遠,就來到一個葡萄架下,只見四條仿木椅子圍著一個古董石磨做成的石桌,纖細的清風,糅合了女人的粉香,悠悠地竄到了吳勇的心底,一種如詩如夢、醉意朦朧之感。

吳勇終于體會到什么叫英雄難過美人關,古往今來,多少英雄豪杰,馳騁千里疆場所向披靡,但最終都難逃三尺石榴裙的溫柔圍獵,眼前這兩個女人,就晃得自己心跳,都有些心猿意馬了。

“領導,如此美景,吟詩一首吧!”丁琳把吳勇從歪斜的心境中拉回到現(xiàn)實。他回過神,俯首看去,眼前的壩子,千畝蔬菜地成了五彩斑斕拼揍成的畫卷,更令人欣喜的是,一層青煙,像淑女輕紗的衣袖,輕輕拂過原野,紛繁的色彩時隱時現(xiàn)、時明時暗,慢慢旋轉(zhuǎn),一直波動到壩子的盡頭,壩子邊的民居,像個詩人,恬靜地享受著這天籟之美。

“煙紗輕曼,彩衣旋現(xiàn),老屋靜思立,最醉眼前人。這般天意境,語言已失色,如果可以,讓時間停止吧,守候這份久違,免得他日苦苦回憶!”吳勇琢磨了一會兒,慢慢吟出了幾句。

“好輕靈的詩句呀!”盧怡情不自禁夸道。

“很有味道喲!”丁琳白了一眼吳勇,語氣壞壞地說道。

吳勇心想,這妞真成了咱肚里的蛔蟲了,一點自以為掩藏的好的小心思都給她猜到了。

吳勇忙轉(zhuǎn)身坐下,故作鎮(zhèn)定,轉(zhuǎn)換話題說道:“盧怡妹子,能說說為什么要選擇回鄉(xiāng)創(chuàng)業(yè)呢,我覺得并不完全是老書記說的原因吧?”

盧怡和丁琳相繼坐下。

“是,也不全是!”盧怡說道,“還有兩個原因可能更重要,一個是我爸的事,您不知道,我隱約聽社會傳言,我爸是因剛直得罪了人,對方利用更高的背景施壓,讓本來可以補救或者說容錯,至少減輕處理的事情,最后獲得重判,我爸看得開,但內(nèi)心還是苦的。我們鄉(xiāng)下人,沒有背景,幾乎都走不得多遠。官場無君子,對于我這樣的人而言,還是不涉足為好吧,也許平平談談才最幸福!”

“那第二個原因呢?”丁琳好奇地歪頭問道。

“讓山村少一點悲傷,少一點流離失所、妻離子散的家庭!”盧怡動情說著。

接著她講述了一個悲慘的故事:

本村有一戶姓寧的人家,男的叫寧飛,勤奮苦干,女的叫伍妍,賢惠能干,一對兒女乖巧可愛、聰明伶俐,一家人生活過得其樂融融。

后來村子里刮起來一股建房風,大伙兒都競相建蓋農(nóng)村別墅,也不管需不需要,中不中用,能不能負擔,一家比一家蓋得大,一家比一家蓋得洋氣時髦。

在這場追趕風中,寧飛兩口子自然不甘示弱,一個四口之家,建起來三層400余平米的新式樓房,裝修也是前衛(wèi)時尚,自然錢也就用去了不少,家中幾年攢下的存款全用上,還欠了一屁股兩肋巴的賬。

在農(nóng)村靠種養(yǎng)殖要短期償還清這些債務,是不現(xiàn)實的,最好的方式只有外出務工,但兒女尚小,兒子讀小學四年級,女兒尚讀學前班,帶出去也不是辦法,至少也得等大人工作相對穩(wěn)定才行,經(jīng)過好長一段時間的思考和盤算,兩口子最終決定由伍妍在家照顧孩子,順便搞點種養(yǎng)殖保障日常開支,寧飛外出務工掙錢賠賬。

就這樣,您寧飛前往南方打工去了,剛開始幾乎每天和伍妍通一個電話說工作的事、說所見所聞,也問候大人孩子身體怎樣,甚至遙控安排那塊地種什么,怎么種等等,總之有種孤獨難耐之感,迫切需要和家人傾訴。可后來逐漸逐漸電話來得少了,只是有事時說事,沒事也就很少打了,但錢卻按時打到伍妍的銀行卡上。

其實這個時候?qū)庯w已和同時務工的一姓郭的女人在一起了,那女的也已成家,因為丈夫耕地時不幸被微耕機絞斷了一條腿,落了殘疾,所以只有在家當留守爸爸,照看孩子,讓妻子外出務工了,結果又讓寧飛給碰上了。

“都說距離產(chǎn)生美,其實距離最容易割裂彼此之間的感情,在難舍的情感,相隔千里,再經(jīng)過時間日復一日飛褪色,最后都變得那么釋然。”吳勇感概地說道。

“關鍵是寧飛也深愛著伍妍愛著這個家呀!”盧怡表示了不一樣的看法。

“這就是現(xiàn)在說的‘臨時夫妻’了吧!”丁琳邊說邊打開手機搜索,饒有興味地念到:

“臨時夫妻是一種特殊形態(tài)婚姻家庭關系,是為了解決生理上的***和性心理等問題而臨時組建的一種關系。這種“臨時夫妻“的最大特點是不換掉自己的配偶,而是以保全法律上的夫妻關系、不拆散原有家庭為道德底線,打工在外的男女或留守在家的男女與另一異性以“性伙伴“或者“臨時夫妻“生活方式組建一個臨時家庭。……”

“別念了,就算是吧!”盧怡點頭微笑以此告知丁琳不必念下去了。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時間一長,伍妍和對方男的都知道了這事。”盧怡接著說,“姓郭的女人于是離開了寧飛,按常理來說此事得于解決了,但對于當事人而言,所有的情感都回不到了從前,并朝一個不可逆轉(zhuǎn)的悲劇發(fā)展。”

“這話怎么說呢?”吳勇和丁琳幾乎異口同聲問道。

“原來,寧飛外出后,伍妍一個人在家,八樣事都得干,實在忙不過來,就經(jīng)常找村里的一個光棍寧老七幫忙。這光棍也不是胳膊少腿,也不是聾啞或精神病,只是兄弟多,家境貧寒,附近人家看不上,又沒有外出闖蕩,這一晃年紀變大,也在沒有成家的念頭了,而是經(jīng)常在村里幫別人干零活,給口飯吃就行那種。”

“結果出事了?”丁琳不可思議地問道。

“如你所愿,真出事了!”盧怡表情有些復雜,“因為急于擺脫債務,伍妍連山地也給種上玉米,一個秋天的旁晚黃昏時分,寧老七正在一片山地里背包谷草,他把草一捆一捆的放在一起,準備一次背完。這時已回了家的伍妍,一直不見寧老七返回,擔心出意外,便捎了根繩子朝山地迎來,到地里只見寧老七正在系背草的繩子,準備起身,但起了幾次也沒有起來,伍妍忙過去幫拉繩子,結果草往后翻,伍妍一個踉蹌?chuàng)湓诹藢幚掀叩膽牙铮胍獟昝搮s再也無力了。”

“他倆又好上了!”吳勇說出時心中隱隱作痛,但又不知道痛在那里。

“女人也是人呀,男人耐不住寂寞可以找,女人為啥不行呢!”丁琳似乎還覺得伍妍該這么做,振振有詞說道。

“事情遠比這復雜,”盧怡有些傷感,像在講一個感人的故事,只是這個故事就發(fā)身在自己身邊,“姓郭的女人走后,寧飛更覺孤獨難耐,要回家吧,欠賬怎么償還,真后悔當初自不量力建那么大的房子,搞得自己,背井離鄉(xiāng),孤苦伶仃。但想歸想,還得面對現(xiàn)實,寧飛于是開始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尋找新的‘臨時妻子’。”

“又找到一個了吧?說來聽聽。”丁琳喜形于色。

“找了不少,沒有找到合意的,但染上了那個病(艾滋病)。”盧怡語氣中有無奈又有悲憤,“更可氣的是,他把那病傳給了在家的伍妍,當然當時他自己還不知道。”

“那是一個春節(jié),春節(jié)在中國一般再遠都要回來團圓的,寧飛也一樣回來了,但他帶回的是一個災難,春節(jié)過后他人走了,災難也發(fā)生了。”

“又是怎么回事?快說來聽聽,別老設伏筆呀。”丁琳的好奇心被充分調(diào)動了起來。

“那病伍妍又傳給來寧老七!”盧怡一字一句說出。不等丁琳反應,盧怡接著說,“其實過了沒多久,估計各自都發(fā)覺感染上了那病,只是我們不得而知。”

盧怡接著講述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

有一天,寧老七來找伍妍,說要找她談談一件很重要的事,伍妍猜想估計就得病這事了,自己也正好問問他,是不是除了自己他還和別人有染。他們相約來到山背后的那個水庫邊,是寧老七的意思,說他看過了那地方?jīng)]人。

相見后,一改平時的慫樣,徑直抱住伍妍就要情熱,被伍妍推開了。

“除了我,你還有什么人?”伍妍怒氣沖沖問道。

“我還問你呢,那病是誰傳給你的?老子只跟你干過,怎么會有別人。”寧老七揪住伍妍的肩膀惡狠狠問道。

伍妍這時才明白,這病是寧飛傳給的,淚水霎那間像篩子滾豆般涌了出來。

這時寧老七又來強抱伍妍,而伍妍拼命掙扎,也許是當時掙扎昏了頭,還是什么,只見伍妍突然間像飛出的箭直沖到水庫里,頭攢動了幾下,沉了。

嚇呆了的寧老七回到家細想了一頓飯的功夫,直徑到發(fā)出所投案了。

“以上這些,都是后來案件審理中寧老七交代的。后來寧飛也失蹤了,就剩一對兒女空守著那棟樓房,成了孤兒,一個好端端的家,就這樣說沒就沒了。”盧怡雙眼通紅,眼底泛著腥紅的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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