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之后，華曼就像是變了個人，對卓翕說話也是客客氣氣的。

江平一家是在江晨開學前兩天回去的，走之前還順帶拿了許多伴手禮。華曼說，出來一趟想給鄰居帶些東西。當然，這些禮物還是江米萊掏錢給買的。卓翕對于華曼這厚顏無恥的行為，更加討厭。

放假這段日子，她給林靜姝發的信息全部石沉大海。卓翕給林靜姝打過兩次電話，但都無人接聽。卓翕想著她大概忙，也就沒繼續打擾。而這些天，斯年也像是失蹤了一樣。她偶爾早起，卻也見不到齊彩蘭推著小餐車出來擺攤。她猜測，大概是因為斯年父親的事。

再次見到斯年，已是開學后。卓翕見他似乎是瘦了，整個人憔悴不少。原本就削瘦的臉，現在看上去使五官更加立體，但這絲毫掩蓋不了他身上的書生氣。只是他晦澀的眸子，像是死去了一般。僅僅經過一個假期，兩人的關系又像是回到了最初。

“哎。”卓翕雙手杵著下巴，深深嘆了口氣。

“十五。”連暖挑撥著盤子里的菜數道。

“哎。”

“十六。”看著她無精打采的樣子，連暖實在忍不下去了，“你到底在唉聲嘆氣什么？這才剛開學，同志！”

卓翕看了一眼正埋頭吃飯的斯年，悠悠道出一句，“一朝回到解放前。”

連暖將視線游走在他倆身上，推了推鏡框，“道路還很長，同志須努力，再次爭取二次解放。”

只可惜，某人不知道是故意裝傻還是真不知道，聽完她們的話毫無反應。只是拿起桌上的紙巾擦了擦嘴，“我吃飽了。”話落，端著盤子獨自走出食堂，連傅唐也不等了。

“哎。”卓翕又嘆了口氣。

“你哎哎哎，有完沒完。不就是回到原點嗎？”傅唐眼帶笑意看著垂頭喪氣的卓翕道。

“我一個學期才跟他這樣那樣的，放假一個月就回原點了。這樣下去，根本就發展不了”卓翕很是苦惱。

“嘖，又想睡男神，又不肯努力，天底下哪兒那么好的事給你占著？”傅唐放下筷子一本正經的教育她。

“誰跟你說了我想……同志，你這思想很危險，別瞎帶壞我。”卓翕面紅耳赤瞪了他一眼。

這該死的傅唐，越來越口無遮攔了。回頭得用502把他嘴巴粘起來才行，免得他盡說些害臊的話。

“行行行，我帶壞你。不聽我的，早晚有你哭的時候。”說完，傅唐站起身也端著盤子出去了。

食堂，學生一波接著一波。卓翕實在不好意思繼續占著位子，和連暖小坐一會兒就回去了。等卓翕到教室的時候，斯年正趴在桌上昏昏欲睡。冬天的教室沒有空調，寒風吹過，她冷的止不住抖起來。好幾次她都想叫醒斯年，生怕他這么睡著容易感冒，可看到他眼下發青的黑眼圈，還是不忍心。于是她輕手輕腳地褪下圍脖，輕輕搭在他空落落的脖子上。她想，什么時候一定要讓他戴上自己打的圍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