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林靜姝吃過早餐后就各自分別，到家的時候，江米萊已經起床了。

江米萊見她一身運動裝，很是吃驚。分不清她到底是剛起床還是已經鍛煉回來了，“今天怎么這么早？”

“小靜靜約我去晨跑了，累死了。媽媽我再去睡會兒。”卓翕邊打著呵欠邊走向自己的房間，本想讓江米萊午飯時不用喊自己了，可還未說的話在江米萊的提醒中噎了回去。

“你把鬧鈴上到十一點，外婆今天還等著我們去吃飯呢。”江米萊見她一副沒睡醒的樣子，忍不住提醒。

“知道了。”她蔫兒了似的，說話也黏黏糊糊。回到房間，她將自己只身撲向床鋪，伸手摸著空調遙控器，打開。冷空氣簌的慣了進來，抖了抖，拉過被子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今年的初秋和夏天一樣熱，絲毫見不到一丁點變冷的跡象。

躺在床上，剛才的睡意瞬間散去，明明身體異常疲憊，可意識卻無比清晰。她想到剛才在小攤車臨走前，斯年借口送她一程要求她給自己保密。雖然她不大理解他的做法，可也同意了。不過作為交換，問他要了手機號。當他把手機拿出來的一瞬間，卓翕也明白了他當時拒絕自己不做QQ號碼交換的原因。卓翕看著他那比磚頭還厚的手機，心里不禁感嘆，這玩意兒上戰場估計都能擋子彈了。

她雖然不發一語，可臉上的表情卻泄露了此刻的心情。

“嗯……很久沒看到有人用這樣的手機了，有點懷舊。呵呵。”她笑的尷尬，倒是一旁吃的津津有味的林靜姝看出斯年那一絲不自在，忍不住用手肘頂了頂卓翕的腰。

他看著她因害怕說話不當而傷害他的樣子，心里像是被針尖劃破，一陣刺痛。

她那是什么意思？是同情？還是憐憫？像她這樣從不愁吃穿的人，根本體會不到錢對于他們來說是一件多重要的事。

交換完號碼，他不想在繼續和她作過多交流，轉身朝著齊彩蘭走去。

她承認，她不肯換別的店吃早餐，甚至不讓林靜姝代買而是親自上陣就是為了想看到斯年見到自己時會不會露出除了冷漠以外的表情。她承認，看著他著急的樣子，是真的有趣。可是當她想到了斯年眉頭的‘川’字，當她想到了他剛才眼里一閃即過的討厭，她卻心里惴惴不安。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剛才的那些做法，好像有些傷人了。拿出手機，在信息欄寫寫刪刪，刪刪寫寫，最終還是沒發出那句道歉的話。

‘我會為你保密的。’

信息發出，她沒由來的開始緊張。他會回些什么？她有些期待。

她等著，舒軟的床鋪讓她漸漸意識朦朧，最后陷入了昏睡。

夢里，她看到他依舊冷漠，依舊對自己避如蛇蝎，她清晰的聽見心里的另一個聲音對自己說著：你完了。

什么？什么完了？！為什么我完了？！

“……起床了，小翕，聽見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