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嫂子是真漂亮而且還很賢惠。上次去老賀家吃了頓飯，嫂子那廚藝老賀簡直沒法兒比的?！?

老賀看著坐在他對面的人，笑的那叫一個樂呵。原本就小的眼睛，被他一笑，幾乎瞇成了一條縫。聽到自己媳婦兒被人夸贊，心里一種自豪感頃刻而生。兩人一來一回，氣氛熱鬧至極。

斯年一直沒開口，接過信封后便只是低頭吃飯。聽到好笑的地方，他也隨大伙兒一起笑笑。

斯年家里，齊彩蘭還沒睡，她在為明天做早餐的食材挑揀著。而斯年的父親，早早便上了床休息。

“咳咳……咳咳咳……”嗓子一陣發癢。齊彩蘭放下手中的菜往門外走去，想著離臥室盡量遠一點別打擾到丈夫的休息。她伸手捂緊嘴巴試圖用手隔檔住聲音。斯年上了樓梯就看到齊彩蘭站在走道上一直忍耐的樣子，幾個大步跨了過去他伸手輕輕順著她的背。見她稍微舒服了一點，又趕緊開門倒了一杯水遞給她。

“你今天怎么回來這么晚？”將一杯水飲下，齊彩蘭呼吸順暢了大半，這才抬眼看著斯年問。

“今天收工晚了。”他伸手拿過空杯子，一手攬著齊彩蘭的肩進屋。

“我不是說了你的學習才是最重要的！錢的事情你不需要操心，媽媽會想辦法解決的?！饼R彩蘭很內疚，她沒有辦法給兒子好的生活，還讓他陪同著自己擔心受怕。

許是家庭情況特殊，斯年就是比一般的孩子要成熟許多。自他懂事以來，從不伸手問父母要些什么。就連小時候過年帶他去商場，想著給他添置一身新衣服，他也總是以不喜歡為由拒絕。齊彩蘭知道，他只是心疼自己賺錢不容易。

記得有一次，她在斯年生日時給他買了一件衣服，因為還沒拆標簽所以被他偷偷拿去退了。她看得出來收到禮物時他眼里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愉悅，可僅僅是一瞬間。

他就是太懂事了，才讓齊彩蘭那么心疼。她寧愿他像別的孩子一樣，會問她要些東西，哪怕是顆糖。

“媽，老板待我很好。而且我現在工作學習兩不誤，不是挺好的?！彼鼓昕粗R彩蘭的眼睛，真誠的目光讓她無法拒絕。

“可……”齊彩蘭還想說些什么，斯年趕緊打斷了她，“媽媽，您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我聽您最近老咳嗽。如果不舒服，就去醫院看看吧，別拖著了?！?

齊彩蘭深深的嘆了口氣，她知道他是不想繼續剛才的話題。于是一改先前擔心的表情，淺笑著，“我沒事，不要擔心?！?

“他呢？今天又不在嗎？”

聞言，齊彩蘭就像是失去了活力的魚兒，眼神變得黯淡，“回來了，睡著呢。”

“他幾點回來了？”

“下午四點，喝完回來就睡了。”斯年皺著眉頭，眼神里多了些厭惡。

對于父親，他大抵是有恨鐵不成鋼的心態。斯年不知道他是從何時變成這樣的，可自他有記憶以來，父親不是終日出去打牌，就是喝的醉醺醺的回家。

因此，家里的重擔基本托付給了母親的早餐攤。

他也曾提出讓父親去找工作，可每每這么說得到的都是父親的一頓臭罵。次數多了，他也不再提，索性自己去找一份工作來替母親分擔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