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寧收回視線，不再看孟夢。

今天的結果，出乎意料。可她又覺得是在情理之中。

席寧把目光放在其他人身上。

“到你們了。”

訓練隊：…………

已經有人開了頭，她們想躲是不可能的。

可無人冒頭。

席寧眉間微擰，語氣沉下去，“需要我動手？”

這話一落，空氣瞬間壓抑下來。

蘇韻看了眼呆愣的孟夢，猶猶豫豫的舉起手，“報告，我想試試。”

聞言，尹佳怡一愣，扯了扯旁邊人的手臂。

席寧：“過來。”

晃晃悠悠中，蘇韻回應尹佳怡，她低聲道：“早晚。”

她不能退出，早晚都得吃。

蘇韻取下行軍包，爬起來，走向那箱子。

因為在車上，晃蕩中，她差點摔倒。

穩住后，她彎腰撿起那把帶血的軍用的匕首，雙膝跪地，手伸進了箱子里。

再出來，捏著蛇的七寸，抬手，剝皮取蛇膽。

一系列動作，看起來從容不迫，除了，手有點抖。

席寧沒興趣再看，垂下眼。

這個訓練隊，真的是神奇。選出的人，沒一個逃兵。

上一世，所有人都留下來了，當然，除了她。

就連膽小如陳麗敏，席寧猜，她也能做到。

——

李勇覺得眼睛疼，索性放下潛望鏡。

他感嘆道：“真是出乎意料。”

華速還在看著。

其實那條道的燈安得很少，根本看不太清，要不是耳返里的聲音，他們大概要看很久才能看出她們在做什么。

“不愧是王林，選的人的確優秀。”華速笑著說。

他意外席寧，但其他人，也給他不小的驚喜。

席寧被傅子黔看中，自然有她的過人之處。但訓練隊的其他人，今晚，也讓他意外。

——

回到訓練場時，除了后面跑的穆清雅和許澄澄，車上還剩林琳和陳麗敏沒有‘體驗’。

席寧站起來，懶懶道：“吃飽了的，下車。”

話外之音，沒嘗試的留下。

吉普車上血腥味挺濃。

席寧發話了，已經‘品嘗’過的幾人背起行軍包，瞬間縮下車。

她們對那味道心有余悸，又自發站遠了點，規規矩矩的排起隊。

孟夢看了眼席寧，也下車。跳下去的時候，腿軟了下，跌坐在了地上。

席寧站在車邊，垂眸看了眼，突然微微勾唇，隨后跳下車。

留在車上的林琳小聲問陳麗敏，“你敢嗎？”

她不等陳麗敏回答，又繼續說：“太惡心了。可是，我不想退出。”

林琳手臂環抱著腿，眼角濕潤，帶著哭腔，“我退出了，奶奶怎么辦？”

陳麗敏不懂她深意，也不問，只嘀咕道：“惡心又怎樣，還是得吃。”

她也一樣，她是不能退出。

參軍，不是她的理想生活，可卻是她眼下唯一能擺脫過去的機會。

前方的薛諶也下了車。

席寧在幾人面前立定，“都知道吧，我和你們一樣，都是個新兵蛋子。”

薛諶略詫異的側頭，看向席寧。

新兵？

“新兵蛋子不會帶兵，所以接下來幾天，你們做好準備。”席寧懶懶散散的站著，微勾唇，“我這個人，想一出是一出，大概率會帶你們玩些刺激游戲，比如今天這種。”

訓練隊：…………

她們一點都不想玩刺激游戲。

這簡直是在拿生命做游戲。

“如果我拿槍對著你，你也可以反過來一槍斃了我。當然，前提是你們得干得過我。如果干不過，就只能上軍事法庭告我。”

“我等著。”

薛諶聽著，嘴角抽了抽。

這發言，怎么感覺有點不對勁？

是不是太欠，太囂張了？

席寧才不管是不是太欠，她打了個哈欠，點了點腳尖，“就這樣，原地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