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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四,南宮瑤*群英會

  • 宿劫,宿緣
  • 洛凡秋
  • 6880字
  • 2019-02-06 10:00:00

我帶著已經僵硬了的微笑,擺出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向每個來向我問候的人回禮道謝,這種難受的姿勢我已經維持了一個多時辰了。

今天一大早,師父前所未有地命令我梳妝打扮,原因自然只有一個,那就是今天我們要去江湖樓參加武林一年一度的盛會——群英會。

說是群英會,其實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場面,只是各大武林門派,名門世家聚在一起,喝喝茶,磕磕瓜子,維持維持彼此的感情而已。當然,這只是群英會的一個目的。它還有另一個大家都心知肚明卻不好意思道破的作用,就是江湖中人的相親會。

眾所周知,江湖中的大俠女俠們平日里都忙著在各處行俠仗義,來無影,去無蹤,一年到頭也實在難得有機會見面,更加不可能像普通人那樣花前月下。所以,為了中原武林不至于后繼無人,有心人就想到了利用一年一度的群英會來解決江湖兒女的終身大事。不知不覺中,這竟成了一種傳統。這是師父安排我來參加今年群英會的主要目的,也是他為什么會如此上心的原因。

聽看守藏經樓的張老頭說,曾幾何時,師父也是這群英會上的大紅人,眾多江湖女俠和名門小姐每年不辭辛勞地來參加這聚會,都是為了能有一絲機會成為逍遙門的門主夫人。只是,師父在十年前突然宣布他此生不會娶妻。我至今還記得,十年前,師父第一次帶著我來參加群英會,他當著所有江湖豪杰的面,宣布逍遙門門主已經收了新的弟子,以及他今生不準備結婚的時候,在場的俠女小姐們望向我的那好笑的幽怨的眼神。

哎,只是沒想到那么快就要輪到我自己了。

今天我本來已經特意找了一個靠角落的位置,只是無奈每一個家中有與我差不多年齡兒子的江湖前輩都要領著他們家的公子特意來找我聊幾句,順便再把我從上到下打量個透,嘮來嘮去卻也無非就是那幾句。我好幾次用眼神向師父求救,他卻總是一副視而不見的表情,比以往任何一年都更加投入地向他那些好久未見的江湖老友敘舊。我望了望樓外正當頭的太陽,天哪,還有三個時辰大會才會結束,我第一次覺得這陽光是如此地礙眼。

這時,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帶著一個表情有些木訥的青年向我走來,他們自我介紹說他們是嘉興本地江湖豪門南湖薛家的現任當家以及薛家的三公子。那中年人向我恭維道:“南宮女俠這次可真是為民除害,你不知那李久仁在嘉興松江一代有多么地惡名昭著,真是喪盡天良,干盡壞事。現在他被南宮姑娘手刃于嘉興,真是大快人心!”

“晚輩這次也只是托了眾多前輩的洪福,運氣好而已。”我把這些已經準備多時的臺詞畢恭畢敬地背了出來,其實心里卻在鄙夷地罵道:你們知道他喪盡天良,干盡壞事,那你們之前干嘛去了!

“南宮姑娘有所不知,若磐邪教平日里干一些強搶財物,強占民女之類平常的壞事也就罷了,前段時間,李久仁為了修煉什么神丹,竟然從民間抓了幾十個童男童女。多虧南宮姑娘出手,這些孩子的冤仇才得以昭雪。”那個站在薛當家旁邊的木訥青年似乎是沒有聽出我之前僵硬的語氣,不失時機地繼續向我恭維道。

我聽了之后大吃一驚,不僅是吃驚那不久之前被我干掉的李久仁竟然還干了那么多我不知道的壞事,更讓我吃驚的是這些所謂江湖中人的麻木。這些事都在他們自家門口,眼皮底下發生,他們竟然能做到那么長時間都不聞不問,無動于衷!我忍不住說道:“行俠仗義,除暴安良本是江湖兒女的分內之事,如果眼見一個手無寸鐵之人在自己面前被人欺凌卻還無動于衷,那就對不起這苦苦練就的一身武藝,更加對不起江湖中人這一稱號!”

待我講完這些話,回過神來,發現在場的有一半人都齊刷刷地望向了我,而那薛當家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神情好不尷尬。我也有些尷尬地舉頭四顧,糟了,師父之前和我排練好的劇本里沒有應對這種場面的臺詞,這時我看見在大堂的另一個角落里,有一個人正以一種欣賞和饒有趣味的眼神打量著我。我看薛當家的還沒有回過神來,就一溜小跑朝那個角落跑了過去。

那個人我之前也觀察過他一段時間,來參加群英會的人大多是想借此機會多結交一些江湖名流,或者至少也是要提升一下自己的名聲。而他從開始到現在就一直坐在那個角落里,觀察著在場的眾人,沒有上前與任何一個人搭話,也沒有人主動來找過他。雖然說能夠拿到英雄帖參加群英會的都絕非等閑之輩,但是憑我一個多月獨自行走江湖的經驗,實在猜不出他是哪一號人。

“這位大俠,請問您是......”我剛走到他的面前,準備問他的名字,就聽到江湖樓外一陣騷動,接著,一群身著道服的若磐邪教教徒簇擁著兩個穿著正黃教服的人走進了江湖樓,其中一個面色蠟黃,骨瘦嶙峋的人大搖大擺地走到眾人面前,伸出一根手指,指著眾人的鼻子問道:“南宮瑤在哪里?叫她給老子滾出來!”

我剛要出列,人群中突然有一只手按住了我的肩,原來是師父。只見他走到那人面前,問道:“南宮瑤是本門門下弟子,既然這位想找她,是否應該先報上自家的名號?”

那瘦子用拇指朝自己鼻尖一指:“老子我是若磐神教湖州分舵舵主秦存義,旁邊這位是我二哥,九江分舵舵主王仲信,”說著,他又指了指站在他身旁的八尺多高的彪形大漢。“你門下弟子殺了我大哥,我們今日就要拿了她的狗命,以祭奠我大哥在天之靈。”

在場的眾人聽了皆是一驚,說真的,我也吃驚不小。我早知道若磐教南方八大分舵中有五個分舵的舵主是結義兄弟,也料到他們遲早會來找我尋仇。只是沒想到他們竟然囂張到想在群英會上當著那么多人的面殺我,而且一來還來了兩個!

而師父聽完這些只是笑了笑,向那瘦子說道:“如果我說,我不交人呢?”

“那你這個師父就得先代她去死!”話還沒說完,一柄長劍已經朝著師父的眼睛刺了過去,師父一側身,躲過了這一招的攻勢,接著抽出了腰間的佩劍,一招“大江橫掃”向那瘦子的腰部砍去。

那瘦子并不閃躲,反而以更加緊密的攻勢連續三招向師父的喉嚨,心口和腰部。師父只能收劍招架,一邊招架一邊還不住地閃躲,當躲到人群邊緣的時候,他突然伸手從旁邊一人的腰間又抽出了一把長劍:“兄臺,劍借我用一下。”接著,他便開始用兩把劍朝那瘦子攻去。也對,師父的成名兵器本來就是子母雙劍,只是前幾日,他把那把長劍送給了我,現在身邊就只剩下那把短劍。

師父手握雙劍后,場上的形勢逐漸有了逆轉。那瘦子的劍招雖然仍然招招狠辣辛厲,但卻缺少了一開始的那股沖勁,逐漸被動防守。而師父雖然看上去逐漸占據了上峰,但他每一招卻又點到即止,不敢深入,看似這一招快要刺破了對方的喉嚨,他卻已經開始了下一招。在場的其他人或許沒有看懂,但我看懂了,這是逍遙門劍法中的尋字訣,師父剛才的所有招式其目的并不是為了擊敗敵人,而是要看破對方的武功套路,并找出其中的弱點。

正當場上的兩人打斗正酣的時候,剛才立在一旁一直沒有動靜的八尺大漢突然從身旁的侍從手中接過一根一人多高的狼牙棒,朝著師父的腦袋狠狠地砸了過去,雖然師父及時閃身躲避,但是棒末還是砸到了師父的肩膀。師父向后連退了幾步,待他停穩腳步,我看見他的嘴角滲出了鮮血。

在場的眾人也都是一驚,看來邪教現在是準備一個打兩個了。剛才師父對那秦存義一人也只是個平手,那王仲信的身手看架勢絲毫不弱于秦存義,待會兒的結局可想而知。圍觀眾人中,有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實在看不過去,上前想要支援師父,但卻立刻被他家的大人拉了回去。

而場上的當事人卻并不擔憂,反而嘴角上翹,露出了一個狡黠的笑容。看到師父這幅表情,我就知道,事成了。只見師父抹干凈了嘴角的血漬,向那兩個人說道:“既然你們是來找我徒弟,那有什么事就和我徒弟當面說吧。”接著,他回頭對站在人堆中的我喊道:“瑤瑤,有人找你,過來吧。”

“好嘞”我絲毫沒有緊張的樣子,反而腳步有些歡快地走上前去。走過師父身邊時,他壓低聲音在我耳邊輕聲道:“瘦子使的是崆峒派的追魂劍法,大個子擅長重兵器,看剛才那一招,似乎是北昆侖出身。你對付那個大的,瘦子讓我來。”

“好,我明白了。”我一邊說著一邊接過了師父遞給我的短劍,而把他之前送給我的長劍又遞還給了他。

“千萬不可大意輕敵,如果覺得不行就馬上告訴我。”師父又接著叮囑道。

“倒是師父你,千萬不要被我搶先了。”我說完這句,提著劍就連續三招向那大漢刺了過去。那瘦子見勢想要上前幫忙,卻被師父一劍攔住了去路:“這位兄臺,你們找我徒弟還是一個一個地去找比較好。”

說話間,我與那大個子已經過了四五招。師父的眼力勁不錯,那大個子使的果然是北昆侖的武功。我轉頭瞄了一眼師父這邊,他現在終于拿出了自己的真本事,一柄長劍被他使得翩若驚鴻,婉若游龍。就稍微分了這一會兒神,那大個子的狼牙棒就差點打到了我的面前。我趕忙加快腳下的步伐,閃身躲避。而手上的招式一變,使出了南昆侖的劍法。

那大個子一見,臉上大驚,一條狼牙棒也揮舞得更加兇猛。幾招之下,大堂的青磚地板被他砸出了七八個大坑。而我借著速度的優勢,輕巧地躲開了他的幾招進攻,在躲避之余,用南昆侖劍法中的“驚鴻”一招,刺中了他的右膝膝蓋。善力不善變,這本是重兵器的弱點,而南昆侖劍法,偏偏又是北昆侖的克星。

那大個子吃痛,腳下一個踉蹌。我趁機繞到了他的背后,一劍刺中了他脊椎上的魂門穴,這次我用的是逍遙門自己的招式。只聽“桄榔”一聲,大個子手中的狼牙棒重重地落到了地上,接著,他自己也向前撲倒在了地面上。

那瘦子見大個子敗了,急忙從袖袋中掏出幾顆煙霧彈往地上一扔,一股白煙伴隨著濃烈嗆鼻的氣味立刻在大堂中彌漫了開來。他本想趁著這個機會逃跑。但是才剛跑到門口,他的身形卻立刻僵住了。接著,他雙膝跪地,撲面摔倒在了門檻上。

待到煙霧逐漸散去,大家才看清一枚袖箭不知何時已穿透了那瘦子的喉嚨,他此時已經氣絕。而發出那枚箭的,正是剛才那個一直窩在角落里的人,此時我才第一次仔細地觀察了他的容貌,那人應該也就二十歲出頭,雖然身著最普通的粗衣布裳,滿面風塵,但眉眼之中卻有一種藏不住的秀氣。

那人走上前來,向我施禮道:“剛才南宮姑娘問了在下的名字,在下賈銘。”

賈銘,原來是他!若磐邪教除了最頂層的四大天王之外,南北各設有八大分舵。但就在這兩年間,北方的八大分舵中竟然有五大分舵被同一人所滅。江湖中都只知道那人名叫賈銘,卻都不知那人的背景和長相。因為對于名門正派來說,那人就像憑空冒出來的一般,來無影,去無蹤,除了剿滅邪教之外也沒有其他事跡。而對于若磐邪教來說,見過他的人都已經死了。那人剿滅邪教時從不留活口。而現在,這個傳說中的賈銘竟然就站在我的面前!

那賈銘繼續說道:“在下冒昧問個問題,‘南宮’這個姓氏十分特別,不知南宮姑娘與曾經的江南名門南宮家是否有關系?”

我一愣,雖然說師父也曾想到過可能會有人問及我的身世,但卻不曾料到這個問題竟然從這樣一個未曾謀面的人口中問出。我略微猶豫了一下,還是按照師父之前為我設計好的口徑,把我的“身世”告訴了他:我本是南宮家的遠方親戚,因為自家遭到了變故,與母親兩人千里迢迢南下投奔自家親戚,但到了江南才知道原來南宮家也早已家破人亡。母親因為一路上饑寒交迫,不久就病死了,就只剩我一個人在大街小巷中流浪。幸好此時我遇到了師父,因為師父的師姐也出身于南宮家,他念著同門之誼,于是就把我帶回逍遙島,收我為徒。

當日的群英會,因為若磐邪教的攪局,所以大家都早早地敗興而歸。不過這倒正中了我的下懷。在和師父一起把已經身受重傷的王仲信押到當地衙門暫時看管起來之后,我們也早早地回到了下榻的客棧。

一進客棧的房間,我就立刻關上了房門,隨即轉向師父,動手準備扒他身上的衣服。我的這個舉動倒是把師父嚇了一跳:“瑤瑤,你這是要干什么?”

“當然是幫你查看傷勢!”我沒有多想就立刻回答道。

“師父沒事的,你不用這樣!”師父一邊推開我一邊說道。

“還說沒有事!剛才你都吐血了!”我不顧他的阻撓,繼續動手。

“只是一些皮外傷,師父等會自己處理就行了,倒是我之前交代你的事,你看得怎么樣了?有中意的嗎?”

我聽到這話,手上的動作頓時僵住了,我在心里稍微合計了一下,便故意用一種孩子氣的語氣扯著師父的袖子撒嬌道:“小舅舅,人家還小嘛,干嘛那么急著讓人家嫁出去嘛!”從小到大,無論我捅了多大的婁子,只要叫一聲小舅舅,師父的態度一定能軟下來。

“你已經十六了,民間十六歲的女子都已經當娘了。”這次師父卻一點都沒有退讓的意思,繼續說道:“師父知道你眼界高,像薛家老三那種平庸之輩你定是看不上的,那就更要盡早準備起來!我之前讓你留意的那個屏湖山莊少主周子琰你覺得怎樣?”

“師父你怎么會幫我看上這種人!那個人三十都沒到,頭發就已經禿了!”我嘟起嘴,故作嬌嗔地責怪道。

“那雁行門的三公子呢?就是那個在若磐邪教來攪局時,唯一站出來想要出手幫忙的少年,他家世顯赫,少年成名,更重要的是如今看來他的人品也不錯。”

“那小子比我還小一歲呢!”我繼續拒絕道。

“那么,那個賈銘呢?”師父繼續問道。

賈銘,我腦海中閃過了那張清秀的臉,雖然今天只是第一次見面,但是不知為什么,他的模樣卻已深深印在了我的記憶中,就好似是一個多年的故交。但是心里雖然這樣想,我表面上還是繼續嘴硬道:“只見第一面就刨根問底的家伙,會有什么好人!”

師父嘆了一口氣,繼續對我說道:“瑤瑤,人無完人,有時候......”

我突然打斷了他的話:“師父你就那么想趕我走,那么不想讓我留在逍遙島上嗎?”

“你如果真的出嫁的話,師父自然是最舍不得的。可是為了你的幸福......”

“你口口聲聲說要我幸福,但是有沒有問過我我想要的是什么!”現在我是真的有點生氣了,繼續對著師父喊道:“你一直理所當然地以為幫我找個好婆家我就會開心,但說不定我想要的幸福只不過是留在逍遙島上,陪著師父過一輩子呢!”

“瑤瑤,可是師父會老,你陪得了師父一輩子,但師父卻沒有辦法陪你過完一輩子。”師父的神情竟難得地有些落寞。

“黃泉路上無老少,我們誰會死在誰的前頭現在還說不準呢。再說,我寧可和一個我喜歡的人開開心心地過完前半輩子,在他死后守十幾年寡,也不想要和一個我不喜歡的人去過剩下的幾十年!”當這些話全都說出來之后,連我自己都覺得有些驚訝。沒錯,我喜歡師父,從懵懵懂懂,情竇初開時就喜歡師父。但是這種喜歡我從來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過,甚至有時候我自己也不愿意承認這種情感,而今天,我竟然一口氣把這些全部都說了出來,而且還是當著師父的面。

我抬頭看了一眼師父,他顯然比我更加驚訝,“瑤瑤,你怎么說這種話!我們...我們是師徒啊!”

“如果你覺得師徒這個名分礙事的話那就把我逐出師門好了,就像當年師公把娘親逐出師門一樣,我不介意!”當這幾句話剛說出口,我就意識到我錯了,我說了我不該說的詞,我觸碰到了師父的禁忌。在師父面前我都一直盡量不提起我的娘親,因為提起她只會增加師父無謂的悲傷與愧疚。

果然,剛才的無奈,驚訝一瞬間都從師父的臉上消失了,現在師父的臉上只留下那種深陷往事泥潭不能自拔的表情,和過去每一次我們提到娘親時一模一樣。他沉默了許久,最后只是喃喃地說道:“我們終究是不可能的,等你有了更多的閱歷之后,一定能找到比師父更好的男人。”

我轉身,一把推開了門,沖進了門外的夜色之中。我的眼淚忍不住地奪眶而出,不過幸好沒有人看到。說真的,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在哭什么,是不甘?是委屈?但是我又在委屈什么?不甘什么呢?

當我走下樓梯,來到客棧大堂時,看見空曠的大堂中除了店小二之外,只坐著一個客人。那人抱著劍,背對著我。當他聽到有人下樓之后,便轉過身來。那個人,正是賈銘。

“南宮小姐,等候多時。”他見我下樓,便笑著對我打招呼,手上還做了一個“請”的動作,示意讓我做到他旁邊的空位子上。

“你在這里堵我!”我也一個不客氣,一屁股就坐了過去,提起桌上的酒壺,為自己斟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賈某無意冒犯,只是白天你與你師父走得匆忙,有些話我還沒有來得及問清楚。”

“又是關于我的身世嗎?你到底是誰?打聽我的身世想要干什么?”我夾起桌上的菜,一邊吃一邊沒好氣地問道。

“南宮小姐的爺爺真的是曾經泰州的武林名宿南宮存忍嗎?”那賈銘還真不客氣地繼續問道。

“怎么,你還不信我的話?不信就算了!”我說完這些,還特地從鼻子里哼了一聲。

“哪敢哪敢,只不過想問得清楚一點。”那賈銘立刻向我擺手道。“那南宮存忍與曾經江南南宮家的最后一代家主南宮存讓是親兄弟,那你也就算是南宮存讓的侄孫女了?”

“喲,管的還挺細,難不成賈大俠是衙門特地派來查戶籍的?”

賈銘尷尬地笑了笑,繼續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泰州南宮家的覆沒,也和若磐邪教脫不了干系的吧,那南宮小姐殺了若磐邪教的李久仁,其實是在為自己家報仇了?”

“怎么,江湖上就只許你們這些大俠行俠仗義,不許我這個小女子報仇?”我已經把白眼翻到了天上,如果他再這么繼續追問,我就想不出還能用什么動作來表達我的不屑了。

“哪里哪里,只是如果南宮小姐也想要找若磐邪教報仇的話,我覺得我們兩個可以合作。”

“此話怎講?”他的話一下子提起了我的興趣。

“在下本也出生于武林世家,只是家父受到奸人唆使,招來了滅族大禍。如今,雖然那奸人已經自取滅亡,但是這幾年我了解到,我們家族曾經遭遇的種種不幸,都與若磐邪教脫不開干系。所以,”說道這里,他竟然露出了些許靦腆的神情,“江湖上把我傳的如何厲害,其實我誅殺邪教也只不過是為了報一己私仇而已。”說著,他望向了我:“在下剛到江南,難免人生地不熟,如果剿滅邪教正巧也是南宮小姐想要做的事的話,我想我們聯手對于彼此都有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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