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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初窺凡間

冬季是很漫長的,好在雨宮此時是最清閑的,雨馨便常常來陪云竹。云竹也在宮主云霡的教導下學習云宮的工作,日子過得倒也充實。云竹希望能平靜的迎來自己的十四歲這段時間再也不要有什么風波。可事與愿違,沒過多久,云霡竟也流著淚離開了。云宮又再次陷入慌亂。上帝只好又重新指派宮主,這次的宮主卻是年僅十六歲的云妍。

經過了這些事,云宮變得很冷清,云竹也更沉默了。不知道經歷的多了,會不會變得麻木。云霡的事在云宮并未引起多大的波瀾,只是年紀小的云紓有些不安。看著她的樣子,云竹想起了五年前的自己,記起第一次看到天使被貶時雨馨說過的話,“我們終有一天會離開的”。云竹就快迎來自己的十四歲,那是不是意味著,離別之期已不遠了。原來,我們只是天堂的過客……

這夜,云竹正對著書本出神,云紓忽然蹦蹦跳跳的從外面進來,口里嚷著:“姐姐,姐姐,我發現了好玩的事情,快隨我來。”不由云竹說什么,云紓便過來拉著她往宮外跑。云竹只好隨著她走,心里感覺很好笑,看著云紓,她好像看見了幾年前的自己,整日不知疲倦,精力充沛。

此時凡間已是夜晚,除了有少數的天使值班外,其他天使都各自在宮中休息。天堂里很安靜,她們繞了好一會也沒碰到別的天使。云竹見云紓帶她越走越遠,不由感到奇怪。這條路她并不常來,印象中好像前面就是天堂的神峻門,那是天堂里距離凡間最近的地方,也是天使去凡間的必經之路。

云竹趕緊拉著云紓,壓低聲音問:“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前面可是神峻門,有天神把守。難道你要私自下凡嗎?”云紓擺擺手,一臉天真:“不是啊。姐姐,我們再往前走一走。”見云竹充滿疑惑,又補充道:“再往前走幾步就好啦。”云竹跟著她又走了幾步,腳下是厚厚的云層,四周一片黑暗,遠處的神峻門依稀可見。

云竹說:“這兒什么也沒有啊,你帶我來看什么呢?”云紓伸出手指放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悄聲道:“不是看,是‘聽’啊。姐姐你有沒有聽到什么,是從云層下傳來的。”云竹仔細聽了聽,確實隱約能聽到“咚”“嗵”“噼噼啪啪”的聲音。云竹也沒有聽過這個聲音,便對云紓說:“這聲音大概來自凡間,不過我也沒有聽過,不知道是什么。”

云紓得意的笑笑:“我們的宮殿離凡間很遠,當然聽不到了。這可是我發現的地方,是不是很好玩啊。”云竹伸出手指點點她的額頭:“真不害臊,什么時候變成你發現的了。去凡間都要從這經過,只是我不常走罷了。”云紓點點頭,又好奇的問:“姐姐,凡間是什么樣?很美嗎,比天堂還美?凡人長什么樣,能讓宮主那樣著迷?”

云竹聽了她這一連串問題,不禁一笑,心想著這個云紓怎么和我從前一樣好奇。云竹故作思考的樣子說:“這么多問題,讓我想一想。不過,我想了也沒用,因為——”她停頓了一下,看云紓一臉期待,笑得更厲害了,“因為呀——我也沒去過!”云紓撅撅嘴,叫道:“姐姐你好壞,居然捉弄我。”

云竹收起了笑,拍拍云紓的肩:“好啦,不鬧了,聲音太大會驚動守衛天神的,我們回去吧。”云紓拉住她說:“等一等,姐姐,我們只聽了聲音,還什么都沒看到呢。”“那你還想怎么樣,難道讓我帶你下凡去看嗎?”云紓調皮的一笑:“我知道你肯定不會答應。”她轉轉眼睛,一拍手:“我有主意啦。姐姐,你施展法力,讓腳下的云層散開個小洞,我們就能看見了。”

云竹猶豫著沒作聲。云紓搖搖她的手臂道:“好姐姐,就看一下嘛,我知道你也沒看過。我一看完就回去,好不好?”云竹從她手里抽出手道:“好了,你這撒嬌的伎倆我以前都用過了,我答應你就是了。不過這樣未必能看清楚,到時候你可不許耍賴啊。”云竹施展法力,伸出手來召喚云,不一會,腳下厚厚的云層便露出了縫隙。云紓忙湊過去看,邊看邊嘆道:“真美!果然和天堂不一樣。姐姐,你快看啊。”

今夜凡間的天空還算晴朗,正是云銷雪霽,白茫茫的雪地里掛著一排排紅燈籠。云竹終于看到了雪宮天使曾描繪過的場景,那紅燈籠把白雪地也映出了顏色,而在雪的襯托下,那抹紅也更加鮮艷奪目。這時,那“噼噼啪啪”的聲音更大了,伴著響聲還有光在閃爍,明明滅滅,五彩繽紛。偶爾可見三五成群的凡人,雖看不清他們的臉,但云竹相信,他們一定在笑,就像此刻她和云紓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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