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泠紗坐在肖曉面前，心里五味雜陳，剛才驚訝于詐尸的段小沙此刻委屈地靠在她媽媽懷里，警惕地看著肖曉。

一旦他們心里開始在意某個別人，無論什么動作，似乎都有某種別致的韻味。

肖曉覺得自己有些迷戀她的滋味，這不是一個好預兆，在他的心里，女人是十分危險而罪惡的，盡管他如此迷戀她的柔情，她床上的技巧，他總是不在意自己的矛盾之處。

“你要去哪里？”段泠紗問。

“不去哪里，誰知道他要去哪里，這個問題太難了，我答不上來，你也不該這么問。”肖曉想要裝B無形，卻總是著于痕跡。

“你看起來很糾結。”

“不，我沒有什么糾結的。”肖曉斷然否認。

段泠紗沒有理會他的否認，自顧自道：“其實你不用糾結的，今天就當沒見過我，昨天我們已經道別過了。”

段泠紗起身，牽著段小沙，她的確很灑脫，也并非欲擒故縱，但再次相遇，卻難免懷著某種希望，但見到肖曉糾結的模樣，她還是自己離開了。

肖曉沒有去追，一直感受著她牽著孩子，離開了湖光水色。

她太善解人意，與人方便了，卻一點都不考慮自己的得失，肖曉的確有些迷失，她的離開沒有讓他的選擇因為單一而清楚，反而走向了一片更沒有頭緒的迷宮之中。

肖曉臉色凝重，如臨大敵。

羅玉衡見狀，也不知該說什么。

“我走了。”肖曉道。

“你要去哪里？”路易搶問。

“這個問題太復雜。”

路易打斷道：“別復雜了，簡單點回答就好了。”

“我要去明寒宮。”

“是嗎？我也要去，結個伴怎么樣？”路易問。

“你去明寒宮干嘛？”

“明寒宮的掌門人讓我去的。”肖曉懷疑地看著路易。

“你不是忽悠我的吧，掌門叫什么名字？”

“好像叫抄手還是什么，反正是一種食物，不過我還是喜歡吃掛面，你應該知道，為什么我被叫做掛俠，能夠被稱為俠，是因為我仗義，而掛之一字，是因為我最愛吃掛面，太美味了，簡單而濃郁的香氣，每每想起，都要流口水，咽口水真麻煩啊。”

肖曉辭別了羅玉衡，踏上了歸途，這次不知要花多長時間，不知會發生什么，臨別之時，多少有些黯然。

路易和肖曉一同上路。

肖曉沒有呼叫明寒宮專機，而是自己駕車。

他如此選擇，是因為他還沒有做好戰斗的準備，希望能夠借助這一段旅程，讓自己的心平靜一些。

……

警局。

陳秋媛吃著紅燒乳鴿便當，仔細觀察著尸體。

“頭兒，你看了他半個小時了，他也不帥啊。”警員小徐，男性。

“你看他的傷口，居然只是浸出一點血絲，掛俠果然厲害。”

小徐有些羨慕掛俠，可以被陳秋媛仰慕。

陳秋媛電話響了。

“喂，辦公時間，私事回聊。”

“媛媛，我有點事要和你說，你抽點時間。”

居然是李云虎，陳秋媛訝然，有什么事需要他專門打給自己，還是放下了香噴噴的紅燒乳鴿，找了個沒人地兒。

“好了，李叔叔，什么事？”

“是關于劉耳的，你了解他嗎？”李云虎語氣嚴肅。

“劉耳？你不會調查他了吧，什么都不要告訴我，我知道他是愛我的，就好了，其他的不重要，我也不想知道，除非他親自告訴我。”

“你真的不想知道嗎？”

陳秋媛剛想說不想，忽然又覺得知道一點也沒關系吧，反正也不是自己主動要去知道的。

“那就說一點點吧，就一點點，不要說太多。”她好奇了，妥協了。

“你猜他多有錢？”滿懷好奇的陳秋媛等到的不是什么有趣的事，而是一個如此乏味的問題，實在是無語得很，心想李叔叔還是太無聊了，也不知道怎么追到她媽媽的。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沒什么事，就這樣吧。”陳秋媛沒了興趣。

“不，你不懂，我問這個問題是因為，他實在太富有了，不僅在華國，在全球的資產太龐大了，國內就有許多連我的權限都查不到，更別說其他地方。”

陳秋媛覺得李云虎還是有些太沒見過世面了，還牛比哄哄的，以為自己多了不起呢，說實話，現在陳秋媛已經有些看不起他了，因為真正厲害的人是不會輕易激動的，如同她一樣。

“哦，我知道了，就算他很富有，但是我相信他。”陳秋媛以為李云虎提醒他要提防這些個有錢人，對自己妻子的美麗總是不明不白。

李云虎見說不明白，于是決定舉個例子。

“你知道現在羅玉衡執掌的苦瓜金融吧？”

“知道，不然他哪來這么多錢瞎搞。”陳秋媛對此仍有怨憤。

“劉耳持有苦瓜金融20%的股權，這件事我估計羅玉衡都不知道。”

“什么？”陳秋媛對于李云虎胡吹大氣毫無波動，卻對這點小事大驚小怪，果然夏蟲不可以語冰，李云虎及時改變策略，略有成效。

“這只是他龐大資產中的一小部分，總量大得嚇人，最可怕的是，在我沒有調查之前，華國似乎都沒有這么一號人，悄無聲息就富可敵國，他太神秘了。”

“苦瓜金融的情況我了解一些，有一位擁有20%股權的股東從未參與過決策，但據說是姑父的朋友，怎么會是劉耳呢？”

“股權是經過賭場流轉的，至于他的資金來源，渠道太多了，許多國際金融渠道是保密的，我查不到，但資金進入華國資本市場，由他經手的沒有一項虧過。”

“可他這么年輕，就算算無遺策，也不可能積累如你所說的這么多財富。”

“這才是最讓我不敢相信的地方。”

“他財產中最大的組成部分，居然是遺產，我現在還納悶呢。”

“總歸有親緣關系，就什么都查不到嗎？”陳秋媛不知覺地進入角色了。

“他長大的地方發生大火，毀于一旦，除了他，都死光了，他爸爸叫劉子虛，他媽媽叫烏有，當我是白癡啊，他大有問題，我甚至懷疑……”李云虎沉吟，沒有把他的懷疑說出來。

最后提醒道：“你要小心，他有大問題，如果可能，暫時不要和他來往，本來是該先商量好處理辦法再告訴你的，可怕你這邊有事。你爸爸只有你一個孩子，就算不能夠多么出色，至少不要出事，好嗎？”

“嗯，我暫時不會去找他。”

李云虎舒了口氣，一刻不停地往鷹組總部而去，前一刻，他剛收到劉耳資料。

陳秋媛有些怔住了，轉念一想，李云虎真是神叨叨的，回去端起紅燒乳鴿繼續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