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年啊……其實媽媽不反對你早戀。”女人看著面前回來后就愁容難掩的少年大度道。

“很明顯嗎?”顧經年脫口而出。

“嗤……哈哈哈……明顯的再不過了，人家小姑娘進來以后你的目光就一直黏在人家身上，連我這個親媽都不顧了。”顧文娟看著自己很少表現出孩子氣的一面的兒子笑到。“長得蠻秀氣的，一看就是個好孩子，你要是喜歡就去追。不過可不能跟人家鬧著玩。”

“我還沒想好呢。”少年紅透了臉。

“想當年我和你爸爸也是在學校里認識的……”女人倚著枕頭望著窗外出神。

“你那點爛谷子講的我耳朵都要起繭子了。”顧經年打斷母親的回憶防止母親的心緒不穩。他沒見過他的父親，只是聽母親說起過許多次，說他們實在學校里相識相愛，母親做律師的時候為了伸張正義為一個窮苦人家打贏了同一個官宦子弟的官司，被人報復，父親因為保護母親和還未出世的他犧牲了。

每當母親想起父親都很傷感，他記憶里最深的，就是每逢父親祭日母親都會流著眼淚抱怨父親心狠。沒有留下一張照片可以讓她寄托思念，甚至連他們的兒子都不能像他多一些……像是在逼著她斷了念想……

“愁容滿面的……剛剛表白失敗了？”顧文娟把注意力轉回少年身上。

“沒有……我還沒……咳，告白呢。”少低頭年摸了摸鼻子。

“她有男朋友嗎？或者喜歡的人?”女人，不論哪個年紀，都有一顆八卦的心。

“沒有。”顧經年想到木兮男朋友的問題不知道為何腦海中閃過江溟城的身影，搖了搖頭轉開話題，“晚上想吃什么？”

……

木兮近來幾日一直在發呆，每次想做點什么都會發現自己的雙手根本就用不了，只能坐在窗子旁邊發呆，從日頭高照到夕陽西下……

“小兮！”江溟城上完課回來正好看到坐在窗前的少女，揮了揮手的包裝袋。他看見女孩平靜的眼眸在看到他之后栩栩生輝。

他剛剛走到門口，便聽到房子里傳來叮叮咣咣的下樓聲，打開門發現女孩已經跑到了門口。

“饞貓。”江溟城寵溺地笑了笑換上拖鞋進屋。

“言一回來啦。今天晚上就我們三個，休息一會兒吃飯。”老人從廚房探出身。

“好，奶奶我幫您打個下手吧。”江溟城放下書包和蛋糕袋子拍了拍女孩的腦袋低聲道，“吃完飯的。”

木兮舉著一雙幾乎殘廢的手有些無奈，堅持自己一個人吃完飯后出了一身汗，只能先行回房。

“小兮?”江溟城拎著蛋糕上樓有些擔心，她最近一直拒絕所有人的幫助，堅持帶著傷做所有事情。他不清楚這是怎么回事，好像是自從木兮從醫院拆線回來那天……

“小兮?”江溟城喊了幾聲發現少女的門沒有鎖，推開門聽到衛生間傳來水流的聲音……放下蛋糕走過去。“小兮?”

“言一哥?”水流聲有些大木兮沒有聽到少年的呼喚。注意到走來的少年的目光鎖定在自己弄濕的紗布上，木兮像是做錯了事情一樣小聲解釋，“呃……我想擦一下汗不小心弄濕了。”

“出來吧。”江溟城幫女孩關上水龍頭，到床頭的柜子里找出紗布和消炎藥。

“你怎么了？”江溟城放輕手上幫女孩更換紗布的動作像是漫不經心地問道。

“沒事……”木兮知道少年意有所指。

“別再沾水了，已經發炎了。”江溟城看著女孩幾乎不見好轉的傷口有些心疼，一邊上藥一邊輕輕地吹。

“嗯。”木兮嘴上應著心下卻是另一番打算。上次去拆線，她說她的手好像有些問題，醫生卻說因為傷得重會有些許影響，等痊愈了就好了……可是……她真的覺得她的手出問題了……

這段時間她反復的試驗也證明她的手就算傷都好了也可能是半殘疾……

“不想吃蛋糕嗎？”江溟城看著女孩暗自神傷的模樣拿起蛋糕在女孩面前晃了晃。

“吃。”木兮抬眼對少年笑了笑。“好久沒吃了，饞了。”

“哈，喜歡我再買給你。”江溟城挑起嘴角蛋糕的盒子。

“紅絲絨?”木兮有些驚訝。

“你不是喜歡么？”自從顧經年說了她喜歡紅絲絨，江溟城就記在心上了。

“呃……”木兮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其實就算言一哥買來的不是她喜歡的她也愿意吃。

“我喂你吧。”江溟城不等女孩想出答案，挖著一塊蛋糕送到女孩嘴邊，直到喂完整個蛋糕……

“要撐死了……”木兮忍不住打了個飽嗝。江溟城每次都剛好她咽下去一口就送來下一口，根本來不及拒絕……

“別胡思亂想。”江溟城收起蛋糕盒子揉了揉女孩的發安慰。

“言一哥……”木兮咬了咬嘴唇還是決定叫住快要離開的少年。

“怎么了？”江溟城托著蛋糕的空盒子轉身。

“沒事。”木兮張了張嘴沒有說出口，好半天才吐出兩個字。

“唉。”江溟城嘆了一口氣退回來，把蛋糕盒子放到一邊坐到女孩身旁。

“因為什么？顧經年么？”江溟城知道她去醫院那天見過顧經年，雖然她沒有說，但是顧經年打來過電話問她的傷勢。

這幾日除了那天去醫院她都沒有出過門，想必定是在去醫院那天見過顧經年的。她……喜歡顧經年么？

“不是啊。”木兮被問得摸不著頭腦。怕被少年誤會慌忙不顧之前的顧慮解釋起來，“言一哥……如果我變成殘廢了你會不會討厭我?”

“為什么會有這種問題?”

“我……這一段時間覺得我的手……不是特別……呃……靈敏?”

“你的小腦袋想什么呢？這是正常現象啦！傷都沒有好肯定不如原來啊！”江溟城抬手敲了敲少女的額頭故作輕松地笑。

還是被她發現了端倪……早在白海城江溟城就知道了這個消息。因為木兮的創口已經傷及了筋骨，所以就算結痂愈合了……也會留下很嚴重的“后遺癥”……

“是嗎？”木兮望著少年“誠實”的目光壓抑住心中的猜想……

言一哥不會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