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清玖并不在乎他是緊張還是什么。自顧自的說:
“你莫非還真以為我是洛懿,我知道你怕是已經猜出來凰煜他們是什么身份了?”
“怎么還不確定我的身份?”
“難道你還想繼續自欺欺人下去?!”
墨郁臻知道他最擔心的那件事來了。
從清玖出現在他面前時,他就派人多方調查她的身份,卻什么都沒有查到。
直到后來有凰羽令的人查到了有至閣身上,在去汴梁的路上清玖偷偷去審問紀軍的事情發生,他隱隱猜出她跟凰羽令有什么關系。
他想著她有可能是凰羽令的人,但是墨池州造反那日,看到凰煜幾人對清玖那般恭敬,他就知道不是,也不可能是。
至于最壞的那個想法,他連想都不敢去想。
剛才清玖讓他替懿王洗清冤屈的說辭,他是多么希望它是真的。可惜他知道她在說謊。
當她說出“至于證據本相相信夜王還是有的,就不勞煩人跑一趟了”這句話的時候,他的心都顫了顫。
他知道她已經查明了整件事情,但還是情愿繼續自欺欺人下去。
見墨郁臻不做聲,清玖就知道他不愿意承認這個事實。
很是殘忍打破他的幻想。
原先嬌媚動人的嗓音,像是掉進了寒冰里一樣冷冽,帶著絲絲譏諷,直接砸在墨郁臻的心上,“墨郁臻,你聽好了。我便是那個懿王府唯一的大小姐秦落衣,那個被你設計了的懿王的女兒。”
“是你,有至閣的閣主,合謀滄樓的大將軍一起設計了我父王,害的我懿王府上下幾百人口死亡的元兇,這些我記著呢。你覺得要我嫁給一個仇人,這可能嗎?!”
清玖語氣很是平靜的道出了那件事的真相。
但墨郁臻更寧愿她憤怒,也好過這般平靜,平靜得讓他害怕。
墨郁臻還想繼續自欺欺人下去,“我什么時候成為了有至閣的閣主,我怎么不知道?”
清玖沒有想到他居然還在賴賬,“那塊你給我的令牌是墨玉令,為有至閣的閣主所有。”
這下墨郁臻再也無法反駁了,更無法再去自欺欺人了,真相已經赤裸裸的擺在他面前了。
他抱著清玖,悶聲說道:“對,我是設計了懿王府,把那些惡毒的計策告訴了滄樓的大將軍,我知道我害了懿王府一家,是罪該萬死。”
“我更知道我不配愛你,連娶你的資格都沒有。但是阿洛,讓我放棄你,看著你跟另外一個男子成親生子,我做不到。我不奢求你能愛我,只想讓你留在我身邊,好不好?”
他的語氣里帶著悔恨懊惱與卑微祈求。
但是清玖卻不會因為他的悔恨、祈求而心軟半分。
一切都是他自做自受,怪的了何人?
清玖開口就是拒絕,“不好。”
“墨郁臻你怕是個傻子吧,你是我的仇人,你憑什么要我留在你身邊,讓我嫁給你。你最好明天就放我離開,你不要忘了你的解藥還在我手里。”
墨郁臻把下顎擱在清玖的頭頂,聞著她的發香味,像是入了魔一樣,輕聲低喃著:“解藥什么的我都不在乎,我只想要阿洛留在我身邊。如果阿洛不乖的話,那我明天就把凰煜那些個人都殺了。”
他已經想殺那個凰煜很久了,自從他知道凰煜喜歡清玖的時候,他就恨不得殺了他。
清玖是他的,他一個人的。
誰也不能碰,更遑論搶了。
哪些人若是敢碰,敢搶。
來一個,他便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
反正就算他死,也不會放手。
此時,他漂亮的桃花眸里,充斥著駭人的占有欲,令人發指。
墨郁臻輕聲細語的話里,清玖卻能從里面聽出極重的殺意。
現在他是即將繼位的皇帝,殺凰煜他們易如反掌,別說他還是有至閣的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