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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灰暗

歡顏買到糖葫蘆后,滿心歡喜地準備回家。

英娘卻拉著歡顏:“小姐,今天早上老爺夫人囑咐我,他們晚上有事要出去一趟,所以讓我帶小姐去吃小姐最愛的蕭家餛飩。”

歡顏聽后有些糾結,又想趕快把糖葫蘆帶給爹娘,但又想去吃餛飩。

苦惱一番后,歡顏決定還是先去吃餛飩,反正爹娘要很晚才能回來,于是小心翼翼地將手里的糖葫蘆護好,跟著英娘去吃蕭家餛飩。

于是英娘牽著歡顏的手走向餛飩店,英娘回憶著與老爺的談話:英娘,明天一大早你要找個理由將小姐帶出去,記住,一定不要讓小姐回來,快到晚上的時候,你帶小姐去吃蕭家餛飩,鄭元會在那里,假裝與你們相遇……我之前已經寫過一封書信給他,他知道以后該怎么辦,以后你跟歡顏就住在鄭府……

鄭元是葉德齊的摯友,鄭元一直是秦王黨,而葉德齊是太子黨,但這并沒有妨礙他們之間的關系,因為兩人有著同樣的目的,就是希望天下太平,百姓能夠安居樂業。

回憶結束,已經快到蕭家餛飩店門口,歡顏開心的說:“英娘,歡顏想吃鮮肉餛飩。”

英娘撫摸著歡顏的頭:“好,這就帶小姐去吃。”

果然,在餛飩店門口,遇到了鄭元,還有他的兒子鄭晨言。

歡顏看見晨言哥哥,趕忙跑過去抱住他:“晨言哥哥,好巧啊。”

鄭晨言也十分高興:“歡顏,你都好久沒來找我玩了,要不你今晚就來我家玩吧。”

歡顏從晨言的懷抱中出來:“晨言哥哥,歡顏也想,不過歡顏今晚要把糖葫蘆帶給爹娘呢。”

兩個小孩見到彼此后,話匣子就打開了,一直在聊。

但此時只有英娘跟鄭元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

英娘向鄭元打招呼:“鄭老爺”

鄭元向英娘苦笑了一下,今天,真是灰暗的一天。

在餛飩上來的時候,鄭晨言將歡顏的碗拿到自己面前,將碗中的蔥花挑出,然后再遞給歡顏,歡顏笑瞇瞇的:“謝謝晨言哥哥啊。”

鄭晨言望著歡顏:“快點吃吧,小饞貓。”

當兩個孩子吃完餛飩后,天已經黑了。

鄭晨言對看了一眼爹爹,鄭元同時也向他點了下頭。

晨言拉著歡顏:“歡顏,你看這天色已晚,我家就在前面,要不今晚你就在我家休息一晚吧,而且今晚我可以教你寫字呀。”

歡顏一聽寫字頭都大了:“晨言哥哥,我今晚還要給爹娘送糖葫蘆呢,所以不能去你家練字了哦。”

鄭晨言頓了一下,笑著說:“要不這樣,你先來我家,我差人把你的糖葫蘆送回去,今晚我就可以接著給你講西漢名將霍去病的事跡了。”

歡顏抬頭:“霍去病!好呀好呀,上回只聽了一小會兒都不過癮呢。”

鄭晨言笑了笑:“就知道你喜歡聽故事。”

歡顏轉身對英娘說:“英娘,今晚我們就去鄭府歇一晚吧。”

英娘看著小姐:“好,聽小姐的。”

于是晨言牽著歡顏的的手走回家,兩個大人心事重重的跟在后面。

鄭府,晨言帶歡顏來到自己的房間,歡顏將糖葫蘆遞給晨言:“晨言哥哥,拜托一定要把糖葫蘆送到我爹娘手中哦。”

晨言接過糖葫蘆:“那是自然。”接著接過糖葫蘆,對旁邊的景文說:“景文,你去一趟葉府,將這送到葉伯手中。”

景文:“好的,少爺。”轉身出門,卻見英娘在門外:“景文,將糖葫蘆給我吧。”

景文:“可少爺交代要送去葉府的呀。”

英娘:“我等下正好要回府一趟,正好帶回去,天這么晚了,你就回去歇息吧。”

天福:“那就謝謝英娘了。”

房內,歡顏看見桌上的發簪后:“咦,我說著發簪怎么找不到了,原來是丟在晨言哥哥房里了。”

晨言拿起發簪替歡顏帶上:“這還是你之前來我房里玩時落下的。”

歡顏傻笑了下:“晨言哥哥,快開始講故事吧。”于是拉著晨言坐在床上。

晨言也開始講霍去病的故事……

英娘拿到糖葫蘆后,再也忍不住了,眼淚止不住的流下。

鄭元夫婦走了過來,鄭元對英娘說:“英娘,德齊在信中都說了……德齊是寧死也不愿誠服李世民的,今后我會視歡顏如自己的親生女兒一般的。”

鄭夫人為英娘擦拭淚水:“是啊,英娘,你們今后就住在這里,這里就是你們的家。”

英娘聽后,連忙致謝。

鄭元:“我與德齊多年好友,放心吧,我鄭元一定不會辜負德齊的。”

半夜,歡顏被剛剛的夢給嚇醒了,她夢到爹娘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

不知為何,歡顏只覺得心里很亂,此時就想回家看看爹娘。

于是偷偷的下了床,開了門,跑出鄭府,跑出鄭府后,只見東邊濃煙滾滾,著了大火,看到這一情景,歡顏跑的更快了,因為她感覺,這是自己的家。

沒過多久,晨言就發現歡顏跑出去了,來不及通知爹爹,就連忙追了出去。

歡顏跑到葉府門口時,發現正是葉府著火了,而英娘此時正跪在門口。

歡顏趕緊跑過去:“英娘,英娘,爹爹娘親呢?他們在哪里啊?”

英娘見到小姐,十分詫異,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歡顏此刻心里是崩潰的,顫抖著問:“英娘,爹娘還沒有回來,對不對,對不對?”

英娘一把抱住了歡顏。

歡顏推開英娘,就要往里面沖,英娘立即反應過來,死死地抱住歡顏:“小姐,不要啊,小姐!”

歡顏此刻崩潰大哭:“爹娘,你們快出來啊,快出來啊,歡顏還在這里,你們快出來啊,有沒有人啊,快來滅火啊,快來救救我爹娘吧……”

歡顏頃刻間仿佛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掙脫了英娘,直往火里沖,晨言趕來,剛好看到這一幕,什么也沒多想,也跟著沖了進去。

英娘也想進去,給老爺夫人陪葬,但被趕來的鄭家人給拉住了。

歡顏進入火場大喊:“爹娘,你們快出來啊歡顏來找你們了。”

火場中,不斷的響起歡顏一聲聲無助的吶喊,晨言也在慌忙的尋找歡顏。

終于看到歡顏,晨言趕緊跑過去,此時一根柱子快要倒塌下來,晨言趕忙拉開歡顏,將歡顏護在自己懷中。

歡顏看到晨言后,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抓住晨言:“晨言哥哥,你快幫我找找爹娘,歡顏找不到他們了,找不到他們了。”

晨言一句話也沒說,將歡顏抱在懷中,沖出火場。

歡顏拼命掙扎:“你快放我下來,我還沒找到爹娘,我不能走。”

晨言:“我帶你出去。”

歡顏:“我不要,我不要,我還沒找到爹娘,我不能出去。”

晨言根本就當聽不見,還是一直往前走,歡顏情急之下咬住晨言的肩膀,直到咬出血,晨言也不松手。

歡顏:“晨言哥哥,求求你,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歡顏一直喊著,直到昏迷,晨言看見歡顏昏迷后,不斷的加快了步伐。

出來之后,晨言已經快支撐不住了:“快,快救人,”將懷中的歡顏遞給旁邊的人后,自己倒了下去。

眾人連忙護送他們回鄭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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