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了!我們要不要取一個代號什么的?就像電影里那樣。”懷特饒有興趣地看著Audrey醫生和他律師離開的背影,興奮道。
而Angela只是瞥了懷特一眼,淡淡道:“要不就叫“拯救大型制藥公司?”
懷特思考了一陣,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而Angela又轉過身來,繼續道:“懷特,你就去負責收集這方面的判例,我得去準備開案陳詞了。”
“額...那好!你去忙吧。”懷特招呼了一聲,隨后便向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
當懷特從辦公室里出來的時候,手里拿著一大疊已經做了標記的資料。他的形象和之前相比已經有了很大的差別:亂糟糟的頭發頂在頭上,為了透氣,襯衫的扣子被解開,整個人一副異常疲憊的樣子,但是眼睛里卻閃爍著名為興奮的光芒。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響起。
“進來!”Angela仍然專注于眼前的卷宗,連頭都沒有抬一下。
“我找到了之前的判例,其中重要的地方已經做了標記。只不過...”懷特欲言又止。
“只不過什么?”Angela摘下眼鏡,抬起頭來看著懷特,詢問道。
“只不過,跟之前的案例相比,我更加擔心陪審團!陪審團有很大幾率不會傾向于我們一邊。”懷特將手中的資料放在桌子上,出聲道。
Angela隨即戴上眼鏡,拿起桌上的資料仔細瀏覽起來。許久,她摘下眼鏡,點了點頭,開口道:“確實,我們的當事人在動機這方面就不怎么占優勢!他完全就是為了自己從中牟利,所以根本沒可能得到陪審團的同情,另外對方律師肯定會抓住這一點不放,總之,我們會很被動。”
懷特嘆了口氣道:“這件案子不是那么好贏的,畢竟對方占據了大義!交叉詢問的時候,我們又會不可避免地提到動機問題,就算我們不提,對方也會把方向逐步朝這個方向去引導。所以說,唉...”
Angela沒有搭話,只是從座位上站起身來,泡了兩杯咖啡,將其中的一杯遞到懷特手中,淡淡道:“喏,你的咖啡。”
......
書記員從座位上站起身道:“請全體起立!聯邦法庭案件編號134621號案件,由Justin.Mol對Audrey.Sam,本案將由尊敬的Felie法官審理。”
Felie法官走到審判席前,坐下然后擺了擺手,出聲道:“你們都坐下吧!另外,原告律師可以開始了。”
Angela隨即站起身來,開口道:“法官大人,被告無恥地竊取了我當事人的血液的所有權!導致我的當事人無法自由地處置他的身體。”
被告方律師隨即反駁道:“法官大人,我的當事人在治療原告的之前,就主動告知他治療時所需要簽署的協議,以及需要放棄哪些權利等!所以說原告對此表示知情,已經放棄了自己相應的權利,并同意治療,而其中就包括自己血液的專利權。在這一系列行為中不存在任何侵犯原告權利的行為!”
另外,這里是原告在接受治療時,所簽署的協議。上面明確規定了原告自愿放棄哪些權利,原告在閱讀完畢后,簽署了自己的名字。”被告辯護律師說著從桌子上拿出一疊資料,通過法警,遞交給了Felie法官。
Felie法官在接過協議后,仔細瀏覽了一遍,然后伸出手指指著坐在原告席位上的Justin.Mol,淡淡地開口道:“你,坐上證人席!我有一些問題想向你了解。”
Justin.Mol聞言,隨后便坐上了證人席。Felie法官用手指指著手上的資料,出聲詢問道:“Justin.Mol先生,請問你是否知曉這些協議中的內容?”
Justin.Mol點頭道:“是的,法官大人,我知道協議中的內容。但是我如果不簽署協議的話,他們就不治療我!出于求生的本能,我簽了它。”
Felie法官聽完,點了點頭,繼續道:“冒昧地問一句,Justin.Mol先生!您想要拿自己的血液做什么呢?”
Justin.Mol聞言,猶豫道:“我會把它賣給大型制藥公司,希望能夠盡快研發出相應的藥物!”
Felie法官聽完,不可察地皺了皺眉頭,把資料放回原處,不再說話。
此時,被告辯護律師走上前來,開口詢問道:“Justin.Mol先生,請問您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呢?”
Angela站起身道:“反對,法官大人!被告辯護律師正在誘導我的當事人。原告申請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Felie法官揮了揮手,淡淡道:“反對無效,被告辯護律師可以繼續了。”
Angela聽聞,只得頗為不甘地坐下。
懷特皺了皺眉,低聲暗罵道:“該死!法官現在偏向了被告一邊,我們現在處于十分被動的境地。”
被告辯護律師停頓了一下,繼續補充道:“Justin.Mol先生,我們都知道你的血液具有極高的研究價值,或許能夠成為人類徹底戰勝艾滋病的一把鑰匙!但是你有想過沒有,如果你把血液賣給那些所謂的大型制藥公司。或許對抗艾滋病特效藥能夠被成功地研發出來,但是藥品的價格絕對不是普通人承受得起的,你現在所做的事情和打開“潘多拉魔盒”無異!”
“屆時,這些成功研發出治療艾滋病毒藥物的大型醫藥公司,將會申請與這有關的所有專利,并形成牢不可破的專利壁壘。到時候為了回收成本和攫取更大的利潤,你猜猜這些制藥公司會做出什么事?”被告辯護律師說完,挑了挑眉,雙眼緊盯著坐在證人席上的Justin.Mol仿佛是在施加壓力。
Justin.Mol對此只是無所謂地笑了笑,反問道:“律師女士,請問您最近一次得絕癥是什么時候?”
在聽完Justin.Mol的問題后,被告辯護律師的臉色有些古怪,盡管如此,她還是回答道:“沒有,我沒得過重病!”
Justin.Mol慘笑一聲,聲音變得有些嘶啞:“那你知道每天躺在病床上默數自己還能活幾天是什么感覺嗎?那你知道去被人歧視、被恐懼是什么感覺嗎?那你知道在絕望中又抓住了一絲希望是什么感覺嗎?不,你不知道!”
“這個社會對艾滋病人從來沒有過給予一點尊重,自從被檢查出患有艾滋病,我究竟遭遇了什么你們又有誰知道?我遭受了無數人的白眼與鄙視!在那段時間我差點瘋掉,我甚至一度想過從醫院的頂樓上跳下去。但是我沒有,因為我還有妻子,我還有一個可愛的女兒在等著我!”
Justin.Mol說到這里時,或許是由于太過激動,導致他輕咳了兩聲,繼續補充道:“在我得知我的艾滋病病毒徹底消失不見后,我一度以為這是上帝的恩賜!我發誓要好好地活下去,要好好愛我的家人。在我遭受苦難的時候從來沒有人來幫助我,而現在你們又想讓我大公無私地付出!抱歉,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