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人生,應該是個“三”
書名: 所謂記者作者名: 文工·字匠本章字數: 2283字更新時間: 2019-03-18 09:33:35
那晚之后,言志明再也沒有去過美人苑洗浴中心。因為他覺得,已經沒有用了。自己也不在乎那兩個多星期的工資,也不必在乎張經理那里的面子,當然更不用在乎和“27號”、孫姐們告別了。畢竟,自己只是這里的過客,更準確的說,自己是揭露美人苑那塊遮羞布、咋他們飯碗的人!
躺在家里,言志明給父母打了個電話。
其實,從上班之后,言志明一直很謹慎的和父母聯系。因為,他很害怕給父母帶來壓力!
這種壓力,言志明說不清楚,但是能從父母的言語中感受到。
“爸,你們晚上吃的什么?”
“隨便吃了點。你怎么樣?需要錢嗎?”
“我挺好的,這幾天掙了點錢,你把卡號給我一個,給你們打過去點,我也用不了這么多。你們多吃點好吃的吧!你和我媽要注意身體啊!”
“不用了,你自己留著吧!”
……
這次電話,言志明聽到父母多年未見的“開心”!
言志明堅信,歡樂是可以“傳染”的。盡管,他不知道里面的道道,但是他確信!
歡樂,也是可以讓人失眠的!今晚,言志明躺在自己狗窩的床上,看著保安市難得一見的大月亮,難以入睡。腦子里都是這些日子來,自己當記者之后的經歷過的事情——想法融入電視臺欄目的圈子,被人拒絕欺負,第一次出去采訪,第一次收紅包……慢慢增加的閱歷,也讓他開始參悟起人生。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人生,這個看似簡單的字眼,卻蘊含了太多難以言表的寓意。
按著老人說,其實言志明這個年齡還沒有資格談什么人生感悟,畢竟經歷的還太少。但是現在信息爆炸,讓孩子們都早熟了,言志明也自詡能把“人生”二字掛在嘴邊。
言志明翻來覆去睡不著覺,腦子里胡思亂想——一會,想到了馬應榮。一會,想到了薇薇安。一會,想到了宋千江。
“看來,那個萌萌呆的法師說的真是不錯,人生就是個‘二’。”言志明自言自語到。
言志明嘴中的“法師”,是最近走紅的一位和尚,他的名言是:讓繩命多一些開心,讓歲月多一些回晃,讓人生多一些井猜。天下奮進在峨眉,壤窩們,鞏痛囑咐碰優,囑咐所有滴所有……艾瑪,你輕點兒!這位法師帶著濃厚地方口音的演講,讓人們深刻地記住了他。
這位萌萌呆的法師把人生歸結為“二”,繩命是如此的輝煌!現在,言志明覺得,繩命應該在這個“二”上再加個“一”。
儒家說,人生有三重境界:看遠,看透,看淡。看遠,才能覽物于胸;看透,才能洞若觀火;看淡,才能超然物外。
佛家說,人生有三重境界: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山還是山,看水還是水。
道家說,人生有三重境界:鯤化鳥為鵬;鵬飛千垂天之云;徒于南冥。
德國有哲人尼采認為,人生有三個時期,即:合群時期、沙漠時期和創造時期。合群時期,自我尚未蘇醒,個體隱沒在群體之中;沙漠時期,自我意識覺醒,開始在寂寞中思索;創造時期,通過個人獨特的文化創造而趨于永恒之境。
其實,殊途同歸,三家的三個階段三境界,回歸到繩命中,都是有映照的。
三境界對應繩命的三個階段:青少年時代,執著追夢;中壯年時代,洞若觀火;老年時代,淡然享受。
言志明認為,這些都是對自然規律和人生規律的合理總結。這樣就可以說通了:不管何種劃分方法,都還是要歸納到一個“人”字上。
繞了這么半天,其實就一個道理:繩命不外乎是“為自己、為家庭、為社會”的一個過程——對自己好一點、照顧家里多一點、為社會多做一點貢獻。
就像前幾年電視劇《士兵出擊》中許三三說的:“好好活,做有意義的事。”
言志明并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在這個深夜,想到這么多本不該自己想的問題。人生到底是個“二”,還是個“三”,對自己又有什么意義呢?
直到多年之后,言志明在發表的一篇文章里,才把這個問題解釋清楚!
“……
光頭強的伐木小屋里,有一張綠色的破沙發。他被熊大熊二欺負的完了,會坐在這張單人扶手沙發里療傷、吃零食或者看電視,電話訂購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英國人也喜歡在起居室里放一張舒適的扶手沙發。夏洛克福爾摩斯也有一把,會客的時候,他坐在沙發里,華生坐在旁邊的扶手椅子上。思考的時候,他就把自己修長的身體蜷縮在這張沙發里。
我家有一組沙發。那是裝修時市面上最流行的那種,占據了整個客廳的半面墻,可坐可躺,甚至可以翻跟頭。
但是我總覺得這個沙發不舒服。至于到底哪里不舒服,也說不上來。總之一般時候,這組沙發就是個擺設,我們每天早早出門,晚上才能回來。到家之后做飯、收拾、看孩子做作業,似乎根本沒時間在上面坐一會。這組沙發此時只是一種裝飾用的家具。
周末的時候,終于可以躺在沙發上看會兒電視,或是找個靠墊坐下來吃點零食。可是我外甥和閨女會在沙發上跳來跳去,跳的我肝膽具顫,翻江倒海。
美國人的鄉間小屋門口,也放一張單人沙發。閑暇的時候,主人會坐在這張沙發上看風景、看雨、看落日、看自己的草坪。
每到這個時候,我就特別希望自己也有這樣一張屬于自己的安靜的沙發。兩遍有深深的扶手,柔軟舒適。累的時候,我就把自己深深的藏在這張沙發里,體會扶手帶來的安全感。
我從來沒有對一個座椅如此期待過。
中國人是過于自律的民族。那年在故宮,參觀皇帝的龍椅,當時就覺得這張萬人憧憬的椅子,似乎做起來并不舒服。后來讀書才了解,這張椅子,更多的是權力和地位的象征,皇帝要在上面正襟危坐,只能欠著半個屁股,要說坐上去也沒什么意思。
到底是不是椅子或者沙發的問題呢?為什么占滿整個客廳的一組沙發,也帶不來全身心的放松和舒適呢?
我想大概不是沙發的問題,而是身心在哪里安放的問題。我大概是過早的疲倦了。總想著找個安靜舒服的地方發會呆。沙發這種舶來品,跟中國人的傳統責任觀不相符,中國人在老的不能動彈之前,是沒有資格坐軟軟的沙發頤養天年的,他們只能坐在硬邦邦的椅子上枕戈待旦,隨時起立。
說到底,這是責任的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