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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天行書生

四面的墻壁上張掛著許多畫作,或是山水名勝,或是春花秋月,各類皆有。而寬闊的堂屋下,則放置著眾多樂器,如:笛、簫、鼓、鐘、琴等。但是最為怪異的是堂屋居中的墻壁上掛著一個大玉匣子,匣子里面豎放著一根毛筆。毛筆自發意境,一股高尚清華的氣息透漏而出,一看便知不是凡物。

徐子京見之,則問:“方才發言者可是足下么?”

那人頭也不抬,繼續作書,只是懶懶地回道:“正是。”

對方怠慢,徐子京也不生氣,面色始終泰然平靜,“足下的行書既得楷書之莊重,兼有狂草之逸飛連貫,而且字體之大小長短恰到好處,看來足下是書法圣手!”

那人仍舊不抬頭,手不停揮,悠悠言道:“你離我這么遠,竟能看得如此仔細,可見你的書法定然不錯!不知詩又如何,我此時書寫的是詩仙李元白的《蜀道難》,此詩你能背誦否?”

徐子京毫不猶豫,立時便誦:“噫吁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難,難于上青天……………………蜀道之難,難于上青天,側身西望長咨嗟!”

巧合至極,徐子京背完之時,那人也剛好寫完,他將長毫放回硯臺,終于抬眼與徐子京對視,隨后便站了起來,微微帶著笑意,道:“跟你說說我的故事吧。此處是書生福地,我便是書生,我叫天行書生。‘天行’的意思是天之運行或天命,知我為何叫此名嗎?乃是因為我從小飽讀經史,暢曉山川地理,對天地的一切充滿眷懷,而在我眼里,天地更是至為偉大,恢宏沒有盡頭,隨著年紀漸長,我越發崇拜天地,極想探知天之經緯、地之脈絡,我便選擇了魂修。從此以后我勤修苦練,渴望修至極境,返回太初,尋找最偉大之力量,也許那時我才能對天地的玄奧有一絲了解。然,可恨我天資拙劣,修到第三級真身(風劫)竟卡住了,無論如何都不能再精進一步,這讓我痛苦欲絕!轉念又想,修習武學吧,也是不切實際,我從小便是文強武弱,武學資性怕是更差,便斷絕此念。由此我沉淪數月,后來把心志寄托于詩書樂畫,才漸漸開懷。忽然某一日,我在繪畫時大有感悟,似乎在畫作中看到天地之經緯、日月之神奧,我緊緊抓住這些靈感。后來又在撫琴和作書時產生此種念想,我感覺天地的奧秘就在離我不遠的地方,于是我肯定了一點,詩書樂畫中藏著天地之奧秘,我便潛心精研,好多年過去了,你看我身后皆是各種樂器和畫作。”

說著天行書生舉袖一揚,示意徐子京看看那些樂器和書畫,其神色間也是充滿自豪。

徐子京也是一介書生,從前琴棋書畫皆有研究,深知天行書生的一片赤心,此時他心里竟產生了幾絲“相逢何必曾相識”的親切感。

“你的故事還沒說完吧?”徐子京悠悠問道。

天行書生臉上的自豪稍微收斂了些,繼續道:“不錯,請聽我繼續道來。五年前,我聞西海有一道家奇士,以其絕高修為煉制成了一支毛筆,你看便是墻上掛的那支。”

天行書生指的是玉匣子內的那支筆。

他繼續道:“那位奇士為人灑脫不羈,說愿求得天下赤心忠貞之人,將此筆贈之,我認為這毛筆定然不凡,必有助于我參悟天地,便去了。當時很多人都慕名而去,但奇士說他們赤心不足,他們也就空手而歸。獨獨我去了以后,他刮目相看,叫我寫了一副字,繪了一幅畫,他看了以后欣然朗笑,贈筆于我后即飄然自去。于是,這毛筆成了我之物,一直供奉于此。你方才進洞之際,突然火燭盡滅,黑暗濃重,告訴你吧,那不是自然的黑暗,而是我運染筆墨,往甬道揮灑所致,這也證明我的筆墨功夫進了高境界,相信繼續供奉下去,這毛筆會更加靈化,我參悟天地便指日可待了。”

天行書生侃侃道來。

“那是因為你對詩書筆墨有真領悟,那方面的心思早已赤誠無比,道家奇士定是感受到了這一點,才贈筆于你。”徐子京補了這一番話。同時,天行書生能用筆墨染黑空間的本領也令他心驚。

“我也是這么認為!”

“可是……可是你是以何物供奉這支筆的呢?想你是一介儒生,定然是以詩書赤心供養筆墨,然為何那支筆聞不到書香氣?”徐子京覺得奇怪,他曾天天讀書,飽染墨香,自是能從筆墨紙硯中感受到書香氣。

“哈哈哈!”天行書生忽地暢笑,“筆確實不是書香氣供養,而是人的靈魂。”

此語一出,徐子京大驚!以人的靈魂供奉一支毛筆,不可謂不陰險毒辣。徐子京有聞,有的殘忍武者殺人取血,炸出血精,用以供奉武器,則武器具備靈性,威力大增。有的天良喪盡的魂修者會生生奪出別人的靈魂,供奉武器或者一些陣法,提升其威力。而這一切的前提都是犧牲他人性命,故皆是殘忍不仁之舉。

徐子京猛然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以發現秘密般的眼睛看著天行書生,道:“方才你說要殺我,現在我明白為什么了。你的意思便是取出我的靈魂,用以供奉此筆,對否?”

“正是,你真聰明!其實在你之前已有很多人來過這里,皆是有去無回,至今已有千個靈魂拿來供奉了。因之,我還給此筆取了一個雅名————魂筆。”

“千個靈魂,也就是已有千人喪命于你手?”徐子京震驚連連,眼眸都睜大。他讀圣賢之書,懷慈悲之心,對如此狠毒之做法當然是怒發沖冠。

天行書生卻是甚為得意,“不不不,并不止千人,而是數千人了,有些人的靈魂凌雜不堪,有的人的靈魂羸弱之極,都被我放棄了,這一千個供奉的靈魂是我揀選出來的。”

“你這個殺人狂,虧你還竟敢自命飽學之士!”徐子京震驚又震怒,“你說,你拿這么多的靈魂供奉一支筆干什么?”

對于徐子京的反應,天行書生卻是不怒,仍舊得意瀟灑,道:“西海的那個奇士還贈了我一封信,他真是神通廣大,已然知道了我魂修上的情況,信中說將魂筆用‘萬魂’供奉即可助我參悟天地玄奧,這便是我以魂供筆之原因了。”

“惡毒!”如此草菅人命,徐子京忍無可忍,“那根本不是什么奇士,他就是個索命的惡徒!…………天行書生,今日我徐子京要殺了你,為民除害,也為無辜死去的亡靈報仇!”

“哈哈哈!你叫徐子京,你如此狂妄,那我就讓你見識見識我的第三級真身!”

魂修有六種:天魂,皇魂,忠魂,奸魂,民魂,惡魂。天魂即天之靈魂,極其浩大,包羅萬有,無人能修成此魂。皇魂即帝皇之魂,一般只有帝皇能修煉。忠魂即忠正之魂,一般是下臣修煉。奸魂極奸邪的靈魂,與忠魂相反,是奸邪之人所修。民魂即平民之魂,一般人皆可修煉。惡魂即罪惡之魂,是罪惡之人所修。修的魂雖不一樣,但其后的修煉皆是要經歷日月風雨熱寒雷各種劫難的。

天行書生本是胸有詩書的純良之人,因他未歷宦海,忠心不是很足,所以他的修的是民魂。只因魂修不成而心性惡變,所修的魂也隨之惡變,到如今他等于修的是惡魂。

天行書生修到第三級真身,度過了風劫,便能役使風,也具有飛空(也即靈魂真身可以飛行)的能力。

但見得,天行書生立馬靈魂出體,他的靈魂真身便顯現在眼前,跟他的肉體之身一模一樣,只是他境界不高,靈魂真身顯得松散不堅。

“風來!”

天行書生的靈魂真身大喊,同時兩腿叉開而立,雙手合十于胸前。

一陣強風緊急而聚,天行書生的靈魂真身便將合十的雙手向兩邊平展,同時急速前撲身體,然后定住不動,這是一個爆發的動作,風頓時化作尖利的風刃疾飛前去。

來勢猛厲,徐子京迅疾展開火翼,向上而飛,這才堪堪避過。

然而天行書生的靈魂真身也能飛空,只見得他也飛了起來,緊追徐子京。

天行的靈魂真身邊追邊發出風刃,徐子京利用火翼的靈便多次避開,他當然想運出畫境,只是被人緊追,時間不寬,若強行把畫境擺出來,恐怕不會完善,反而容易讓對方找出破綻,那就是徒勞無功了。

徐子京猛力展翅,穿梭來回,此時他才知道原來這里極為闊大,與堂屋緊鄰著的還有許多間廂房,且面積很大,雕飾文麗奢華,放滿書卷畫作。

忽地徐子京繞過一條巨大的房梁,落身在地,天行書生緊接著也落身在地。

徐子京意念疾動,催出了身外雷霆,只見得六色詩息雷霆光華閃耀,被操控于徐子京之手。

徐子京懂得一些操控身外雷霆的技法,但此時他不講技法,直接以雷霆蠻力相搏,

“六色詩息雷霆,猛然去兮!!”

徐子京大掌一送,那詩息雷霆便橫躺螺旋,攜著萬千精光,轟向天行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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