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悅笙眼淚都快要笑出來了，這種言情女主劇情居然會發生在她身上，還是在三個人都各懷鬼胎的情況下，各自把對方當做棋子，卻還要偽裝出一副情深義重的模樣。

戚衍看著一抖一抖的左悅笙，只覺得她在害怕，不由將她拉入懷中安撫的拍拍她的后背。

左悅笙也沒拒絕，只做出一副鵪鶉樣，便讓雙方都怒不可遏，是不是裝出來的左悅笙也懶得管，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小皇帝的身高上。

送過去的補藥好像起了作用，小皇帝好像長高了……

其實小皇帝也不矮，才十五歲就已經有一米七的身高了，然而左悅笙上一世身高就是一米七左右，隨便穿雙高跟鞋就蹦到一米七五去了，如果還是穿那種有防水臺的高跟鞋，那更加是高的不可想象了。

所以，左悅笙對于身高方面有一點點在意，也不是介意小皇帝矮，就是這個時代的男性基本都有些大男子主義，女性要是比男性高，左悅笙怕小皇帝自卑。

“陛下，別為了臣妾和太后娘娘爭執，不值當的。”小姑娘小心翼翼道，軟綿綿的聲線帶著一絲哀求。

小皇帝卻沒說話。

他冷冷看著太后，道：“母后說的是，為了一個小小的皇貴妃是不值當與母后疏離了母子關系，”說到這時，抓著他衣襟的小手微不可查得緊了緊，隨即又松了下來。

太后聽到此處，眼神冰冷又輕蔑的掃過那抹淺色身影，暗自冷笑，卻只聽小皇帝話鋒一轉，“可母后為了一個小小的杜家之女，卻與朕昭告天下，有母儀天下之德行的皇貴妃爭執不休，為了這個理由，兒子自是也要與母后爭上一爭。”

“皇帝！”太后怒叫一聲。

“她一個商賈之女，又豈配與哀家母族杜家嫡女做比！”

小皇帝眼神一凝，“不配？那朕倒是想問問太后，是上了皇家玉碟的皇貴妃尊貴，還是一個臣子之女尊貴！”這下是連面子功夫的母后都不叫了，“為了一個臣子之女，是不是連朕這個趕她出宮的皇帝都要恨上！”

太后怎么也想不到，一直對她尊敬愛戴的小皇帝會如此說話。

她卻不想想自己做出那樣沒腦子的事情，說出那樣沒腦子的話，直接踩了小皇帝的痛腳，小皇帝又豈會對她再如往日尊崇。

她只會怨憤，將一切的錯處歸到別人身上，就像當年肚中孩子被人算計沒了，卻只會怨從未插手過那事的柔貴妃身上，認為是她奪了先帝的寵愛，才害的她被算計痛失孩兒一樣。將今天的一切錯處，都歸到左悅笙身上。

“皇帝，你知道哀家不是那種意思。”太后想要解釋，卻放不下顏面，語氣生硬道。

然后小皇帝理都沒理她，摟著左悅笙就要向殿外在走去。

“杜全福，傳朕口諭，圣母皇太后久病未愈，需要三個月靜養，任何人都不得擅自進凝華殿打擾。”

“是。”

然而這一幕卻直接刺激到了太后，又是這樣，又是這樣！他戚家的血脈怎么就那么臟，看上的女子全是那些卑賤之女，那些女子一個個都心懷鬼胎圖謀不軌，難道他們都看不出來嗎！

太后忍不住高聲道：“皇帝，這左家之女魅惑朝綱，她就是想嫁進皇家他日旦下孩童，定是要將你取而代之！”

杜全福恨不得沖上去捂住太后的嘴，這等皇室辛秘又豈是他們這等奴才能聽的，這太后是想讓他們都死啊！

顧不得其他，殿中侍候的奴才就烏泱泱跪了一大片，只留下三個人還站在殿中。

小皇帝腳步停頓，卻并未回答太后，左悅笙也沉默著不說話。

只有那香爐中濃郁的熏香，被燒的時候偶爾間發出絲絲聲響，寂靜的氣氛散發開來，左悅笙趴在小皇帝肩上，抬眼去瞧她，眸中絲毫沒有任何怯意，反而眼中的嘲諷像是快要從那雙清澈的眼眸中漫出來一樣。

太后忍不住氣血翻騰剛想發怒，卻被小皇帝一頭冷水澆下來，只聽見小皇帝道：“杜全福，傳朕口諭，圣母皇太后因久病不愈神志不清被奸人所惑，為保太后靜養，任何人不得允許，不得擅自靠近凝華殿，違令者殺無赦。”

“是。”

這一句話算是徹底將太后軟禁與宮中了，上一句還只是三個月，這次卻沒有任何期限，要是娘家處理不當，或者沒有任何人立下大功，怕是要一輩子待在這凝華殿了。

拉著左悅笙大不向前走去，不理身后癱軟在地的太后。

左悅笙知道，他也是看杜家和太后不順眼好久了，特別是這圣母皇太后，上一次召喚侄女侍疾，后來送走，不知道為什么腦回路清奇，過了快一個月了又想起她來，想借著這個由頭罰她，也不想想誰才是送她侄女出去的罪魁禍首，找這個由頭罰她就等于是罰小皇帝，將小皇帝的臉面往地上踩。

然而，不都是為了她，她卻還是要做出一副小皇帝都是為了她的模樣。

不為別的，攻心就是得有這種自我催眠的技能，況且小皇帝這次表面上也是為了她出氣，演這一場她還挺樂意的。

小姑娘被戚衍牽著柔夷，始終低著頭，走了許久才悶悶道：“陛下，您這樣對臣妾好，不值當的。”

“有什么不值當的，你是朕的皇貴妃，這天下的副后，朕怎么對你都是應該的。”小皇帝笑著安撫道。

“可臣妾是左家之女啊……”小姑娘小聲呢喃。

小皇帝不知道聽到沒聽到，突然道：“你爹爹是個好官。”

“爹爹？”小姑娘仰起頭，漂亮的眸子染上了一層霧氣，迷迷蒙蒙讓人看不清她眼中思緒。

“右相是個為人處世都剛正不阿的好官。”小皇帝又道。

左悅笙怎么也看不出戚衍心中說出這句話的任何動機，他不是一直都很討厭爹爹嗎？

為什么……

為什么突然間夸贊他……

小皇帝看著左悅笙，眼中清澈的沒有一絲一毫的陰霾，他摸摸她的頭道：“別瞎想，安安心心做朕的皇貴妃，朕想等你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