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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瘋癲的老婦人

大理寺卿聽見青若這么一說,終究是放了心,臉上也看上去多了幾分喜悅:“必定聽國師大人吩咐。”說罷立即叫來管家,又說了幾句話,將青若的吩咐給傳了下去。

“我們先回去吧。”青若最后掃了一眼那棵梨樹,還是決定先離開,將這件事請給理理清楚。青玥和蕭君庭自然是沒有異議的。

可就在此時,他們剛轉身要回去,一個瘋瘋癲癲的老婦人卻突過人群跑了過來,直接就撲在了青玥的腳邊:“青玥大人!青玥大人求您救救我兒子吧,他快病死了青玥大人!”

大理寺卿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他夫人更是臉上表情更加精彩,連忙就叫了兩個大力氣的婆子就要將人架走。這三位大人哪里可以被這般怠慢的?

“我已經給勇兒請了大夫開過藥了,讓他好好的休養,你快些回去,莫要沖撞了三位大大人!”大理寺卿的語氣中有著警告的意味,但是在青若他們的面前也得保持著自己一貫的好涵養,沒有直接的破口大罵出來。

“三位大人莫怪,這是我同胞的妹妹。我那苦命的妹夫走了以后我就將他們母子接了來在我府上養著,她平日里有些神志不清,現在我那外甥病了,她便成天更是這個樣子,屬下給三位大人賠罪了。”大理寺卿語氣有些慌亂,似乎是怕他們怪罪下來,連忙解釋道,“請三位大人莫怪,這是常事,常事。”

話語中隱含的意思不要太明顯,希望青若他們不要插手這件事。青若本來就對這些大戶人家的隱私沒什么興趣,大理寺卿這么一說自然是微微點頭答應。青玥和蕭君庭也是如此。

青若暗自感嘆了下這大理寺卿的胞妹竟然已經老的如同他親娘一般,估計也是過得不怎么樣。

突然那婦人就掙脫了那兩個婆子的鉗制,又一次的跪在了青玥的面前:“你們別瞞我,我知道大夫就是叫你們直接準備后事的,我的勇兒,我的勇兒還有救。青玥大人肯定能救活我的勇兒的,青玥大人,青玥大人你救救他,要讓我為奴為婢我都愿意!”

青玥微微的搖了搖頭。一般已經有大夫確診的病人,她是不會再去看一眼的。就算是說她冷血也好,世間規律自有天定,青玥卻是執行的最為冷酷的一個。

“既然我的勇兒沒救了,那我也不活了!”婦人看見了青玥的拒絕,頹然的坐在了地上,突然又跳了起來,直接就朝著柱子撞了過去。

蕭君庭離得最近,自然是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一條鮮活的生命從自己面前消失,當即一個凌厲的伏虎手扣住了那老婦人的肩,止住了她要撞柱的趨勢。

偏偏這時,他手中的兇骨震動了一下。

大理寺卿夫婦唰的一下就跪了下來:“屬下罪該萬死,讓人沖撞了三位大人,還請三位大人海涵,竟還勞動奕王殿下親自動手,是臣之過,求殿下恕罪!”

蕭君庭瞥了大理寺卿一眼,又轉向了青若。

“青若。”蕭君庭將人交給大理寺宅院的下人,然后對著青若揚了揚手中的兇骨。

青若當即會意,對著大理寺卿說:“既然來都來了,不如就帶我過去看看?”

大理寺卿夫婦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里看出了一些不知所措。面前的人得罪不起,他們竟還真對這種小事感了興趣……最終還是頗為為難的點了點頭:“三位大人請隨我來。”

老婦人呆呆的看著這一切,不敢相信自己只是撞了個柱子就撞出了轉機,連忙不迭的跟了上去。

他們所居住的院子正是整個宅子最偏僻的地方,距離后院也并不算遠,只是兩間很小的房子,因著發潮產生的霉味和煎藥的味道,混合在一起頗為難聞,果不其然大理寺卿他們走到這個小院子臉上都出現了厭惡的神情。

兇骨又抖了一下。

“是這里了。”蕭君庭點了點頭,看來之前后院那株梨花樹果然同這個院子里的人有關。

“青玥大人快來看看我家勇兒!”老婦人的眼里只有青玥,又不敢拉著青玥的手將她扯進屋來,只好不停的出聲催促道,此時已經管不得大理寺卿的眼神了。

“先去看看人再說。”青若同蕭君庭對視一眼,還是走進了那個昏暗的房間。

房間布置的很簡陋,也不過是一張桌子,一個柜子一張床,而那個年輕的男子正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看著屋頂。屋子里的怪味越來越濃,還帶著那種將死之人身上特有的腐氣。

青玥是醫者,看見那個男子的模樣還是走了過去,如蔥玉般的手指就搭在了那個年輕男子的腕上,細細的查探了他的脈象,又是皺了皺眉。

“我的勇兒他……”婦人急急的看著青玥,等著她給個答案。

青玥依舊是淡然的搖了搖頭:“回天乏術。”說罷又特地的看了一眼青若。青若知道這是自家姐姐想說什么,又不好直說的模樣,看來事情并不簡單。

婦人又是一陣止不住的哭嚎。

青若也是覺得這個年輕男子古怪的很,他的顴骨凹陷,眼框烏青,嘴大的大大的呼吸,卻聽不見一點劇烈喘氣的聲音,就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嚨,青若卻覺得這和坊間的小本子上說的被妖精吸干精元的男子有幾分相似。

蕭君庭也走了過來,但是一靠近床,那個年輕男子就好像受到什么恐懼的事情的威脅一樣,“啊啊啊”的嗚咽了兩句,氣息又微弱了幾分,手背暴起的青筋就像是院子那株枯死的梨花一樣遒勁。用力的虛空指著,痙攣著。

青若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將蕭君庭給一把扯了回來:“你莫要靠近他。”

蕭君庭嗯了一句,悄悄的退了出去,不久青若和青玥也跟著出了來。大理寺卿巴不得這三位大人趕緊走,聽見蕭君庭說出來的告辭之話就差沒放鞭炮慶祝。

“我在趙勇的床下扔了個符包,看樣子我們又得偷偷摸摸來做趟賊了。”青若率先開了口,說起了這件事情,“院子里沒有了昨天我探知到的那種鬼氣的任何消息,消失的干干凈凈。就連梨樹下的那具尸骨,也全部沒了影蹤,就像是憑空消失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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