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在哪兒別動!”阿麥回頭喊了一句,便飛身向著空地奔去。
此刻籠罩在叢林上方的黑暗已經消失,不甚明亮的光線輕飄飄的落了下來,隨沅躲在一顆巨大的灌木叢下,看著阿麥身手矯健的從空地正中背回一人。
“我們回到林子中去。”阿麥背上扛著石單,帶著隨沅重新回到剛才走過的叢林。
原本濕熱的密林中,此刻已然變得陰涼了許多,三人來到一棵枝干上纏滿藤蔓的老樹下,阿麥這才微微喘了口氣,將石單輕輕放在了樹下。
“阿單,你怎么樣?醒醒啊!”隨沅俯身蹲在地上,看著雙目緊閉的男子,一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估計是嚇暈過去了,我來試試。”
阿麥輕輕推開隨沅,從腰間皮囊拿出一個小小的葫蘆,拔開葫蘆塞,一股刺鼻的味道瞬間彌漫開來,只見他將葫蘆嘴在石單的鼻子底下輕輕晃了兩晃。
“阿……阿嚏!”好大一個噴嚏聲過后,石單悠悠轉醒。
“你沒事吧?有沒有感覺哪里很疼?”隨沅立刻湊過來,關切的問道。
石單雙眼直直的盯著自己的正前方,過了片刻,好容易呼出一口氣,眼珠轉了轉,這才將目光聚焦到阿沅和阿麥的身上。
“我,我剛才好像是飛上天了,一陣眼花繚亂之后,又掉了下來,我是不是在做夢?!”石單一把拉住隨沅的胳膊急切的問道。
“你不是在做夢,而是碰上了金眼鳥。”阿麥將石單慢慢扶起,背靠在大樹上,幫他順氣。
“金眼鳥?!那是什么?”隨沅此刻也顧不上裝古代叢林人,脫口問道。
阿麥微微愣了愣,但還是繼續說了下去,“它們可以算是這個大陸上最兇猛的一種鳥,只不過飛的不高,但是體型巨大,生性狡猾,往往是成群捕食獵物。”
“這么說,我是被當成鳥食了?”石單后怕的揉了揉自己脖子,那里還有金眼鳥剛剛留下的抓痕。
“好在金眼鳥怕火、怕光,現在林子里不算太黑,還沒有到它們成群結隊出來的時候,剛才那只應該是個閑逛的家伙。”
隨沅聽到這里微微放下一顆心,“你要不要站起來試試,看看有沒有哪里摔傷了?”
“我感覺還好,那片空地特別的宣軟,踩上去就像踩在棉花上一樣,看來我的運氣很不錯。”石單一邊扶著樹干站起來,活動了下胳膊腿,一邊咧嘴笑著說道。
“嗯,阿單的運氣確實是好,我剛才看了一下,那一片應該是金眼鳥拉鳥屎的地方,估計已經有很多年了,才會積了那么厚厚的一層,就算從高處掉下來,也沒啥大事,哈哈哈哈……”
“你說……你是說那地上軟綿綿的都是那大鳥的鳥屎?!”石單剛剛站起來,一聽這話又好懸沒一個跟頭栽倒,還是隨沅滿臉同情的扶了他一把,可瞬間又抽走了手,有些嫌棄的甩了甩。
“不過這金眼鳥最是記仇,剛才我用火石打了它一下,它們定是不會放過我們了。”阿麥朝著不遠處的空地看去,眉頭皺的緊緊的。
“你不是說那大鳥最怕火了嗎?要不咱們多點些火把……”
還沒等隨沅說完,阿麥便連連搖頭,“你們知不知道火石有多珍貴,從這里到圣山的一路用到的地方會很多,我現在皮囊里所剩可不多了。”
“那怎么辦?要不咱們找個地方先休息,等陽光充足了再走?”石單一邊用樹葉子清理著自己身上的“痕跡”,一邊氣鼓鼓的問道。
“我們耽誤不起,颶風的速度很快,容不得耽擱。”阿麥原地轉了兩圈,一臉嚴肅,“對了,之前你們去采拾面磅的時候,不是說掉進了泥坑嗎?”
“對啊!我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先是掉進大坑,粘了兩腳臭泥,剛剛又好懸做了鳥食。”石單一臉無奈加憤憤。
“你們聞聞,那淤泥的味道和這個一樣嗎?”阿麥再次從皮囊里掏出剛剛那個小葫蘆,拔開葫蘆塞,一股奇異的臭氣瞬間噴了出來。
“對對對!就是這個,一模一樣的臭!”石單的鼻子今天可是受了苦,連忙往后退了三步。
“這里也有淤漿就好,哈哈,哈哈哈……”阿麥頓時樂不可支的笑出了聲。“這種淤漿不但能提神醒腦,防蟲叮咬,還是對付很多猛獸猛禽的法寶,因為它們都不喜歡這個清爽的味道。”
“這叫清爽……?!雖會喜歡啊?”隨沅和石單一邊用手捂著鼻子,一邊面面相覷的交流著一致的看法。
“你們就在此處等我,千萬不要亂跑,我去去就回。”阿麥也不多說,轉身就向來時的密林深處竄去,動作之快,幾下就消失的無形無蹤。
“這次回去之后,我要泡上他幾個小時的熱水澡,好好去去這味道。”石單扔掉了手里大大葉子,一屁股坐在了一塊長條形的石頭上。
“這次回去了,以后你就別再穿來穿去的了。”隨沅也挑了塊兒平整的石頭坐了下來,微微舒了一口氣。
“為什么?時空旅行多有意思,多酷啊!難道你是害怕了?”石單一時情急,不自覺的提高了嗓音。
“我不是說我,而是在說你。對了,你的腿傷早就好了,也該重返舞臺去做那個光芒萬丈的偶像了吧?要不你的粉絲可要著急了。”
“我……偶像?咳咳,頂多算個充值玩家而已吧。”石單悠悠的吐出這么一句話。
“什么……玩家?”隨沅一臉莫名。
“你知道我的情況嗎?”石單突如其來的一臉嚴肅。
“你不是我學長石新的堂弟嗎?還是當紅男子組合的隊長,哦,還自己作詞作曲。后面這些我可是認真上網查過資料的,免得又冒犯你。”隨沅也一本正經的說道。
“我很小時就沒有了爸媽,被伯父一家收養,就是我堂哥家,當然大伯和伯母對我很好,甚至比對自己的親生兒子還要好,我愛動愛跳愛唱歌,他們就專門給我建了一座音樂學院,請資深的老師培養我,后來我又想站在舞臺上唱自己寫的歌,大伯就收購了一家最好的經紀公司的大半股份,讓公司老板為我量身打造了一個組合。”
“啊……”隨沅一邊聽,一邊不自覺張大了嘴巴,好懸吸進去幾只恰巧飛過的小蟲,“人家都說有人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而你不光有金湯匙,我看整個嬰兒房都是金子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