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東西？蝦米玩意？”

甘秣一臉好奇。

何穩定則嘿嘿一笑，“別問了，跟我走就是。”

甘秣只好跟著何穩定沒頭沒腦的往前走，手里推著新買的單車。

可沒想到的是，就是這一走，徹底走上了學渣的道路。

“老板，給我租幾本小說，來，秣哥兒你也來挑幾本。”

甘秣雖然不會去主動追尋新奇的事物，可對于來到身邊的新鮮事物也基本不怎么抗拒，于是用五塊錢當押金，拎了一本薄薄的小說。

何穩定則用十塊錢當押金，拎了一本老厚老厚的小說。

當天晚上回去，甘秣一看就入了迷，看到晚上12點才睡覺，第二天早上起來，猛然一拍腦門。

“糟，昨晚作業沒做哎。”

第二天一早，問到何穩定也沒做，兩人只好連忙趕著去教室，找幾個來得早的同學抄了起來。

由于晚上睡太晚，甘秣第二天上午都是迷迷糊糊的，好在小學底子不錯，被抽問了幾次，都靠臨時反應蒙了過去。

好在中午休息了一會，下午狀態好了許多，本想放學的時候還完書就回去，又被趕著來借書的何穩定遇見了。

“那么厚的一本，你看完了？”甘秣一臉好奇。

何穩定得意一笑，“昨晚看到兩三點，今天教室看了一天，放學的時候還補了一會，剛好看完。”

甘秣一臉無語，自己才200多頁，就看了大半夜，而何穩定700多頁居然一天一夜就看完了，甘秣比了個大拇指，“厲害。”

本來打算不看的甘秣，瞅著何穩定又租了本厚的，于是乎又鬼使神差租了本。

還書的時候，遇到了吳憂愁買筆和本子，問他要不要一起回去。

吳憂愁擺了擺手，跟著新認識的同學往網吧走，說是去打游戲，比打街機劃算，問甘秣要不要跟著一起去時，甘秣連忙搖頭，小說多精彩吶。

于是和何穩定兩人興致沖沖的趕回了家，這次先是快速把作業掃蕩了一番，遇到幾個需要動腦子的題目就放在那里，準備明天一早去教室抄別人的，自己則抱著小說啃了起來。

開學之后，因為甘秣的老妹甘宇文也準備讀書，于是甘秣的爸媽便在村子附近開了個小商店，準備一邊謀生一邊輔導甘秣的老妹，順便帶著甘秣的老妹住在商店。

這樣一來，甘秣的時間就徹底成了學校、小說店、家里三點一線。

而吳憂愁、甘煌等人則變成了學校、網吧、家里三點一線。

至于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還記得當時胡慶走后請甘秣等人吃的那頓燒烤大餐嘛？真正的藥丸提供者，其實是云中，而云中則是用欲泥混合欲生花調制出來的，如此一來變成這樣也不奇怪。

光陰如梭，很快就到了期中考試，雖然小半學期沒怎么認真上課，但興許是甘秣幾人底子扎實，所以文靜小學出來的幾人都還考得不錯，這樣一來，甘秣、甘儒等人的父母就更不會管了。

這期間151班也調了好幾次位置，唐菜由于出色的表現，當了甘秣的小組長。

而甘秣由于這期間接觸了大量的成人小說，認知如同脫韁的野馬已經完全不受控，加上無意間瞄見了唐菜胸前的美好，于是乎萌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向唐菜表白。

這天晚上回去，也沒想著看小說，當然更不會去寫作業了。

而是在家里翻箱倒柜，摸出來幾袋小學期間發的自然與科學里面發放的各種動手小材料。

先是拼了兩塊藍色的泡沫七巧板，后面又用紅色的海綿泡沫一點點剪成了“I love you”的幾個字形，別說甘秣雖然英語一個字都聽不懂，更沒想著去好好學，但我愛你的單詞卻牢記在心。

想來容易，做來難，這一搗鼓很快就到了凌晨一點。

甘秣只好先迷迷糊糊的去睡覺，到了凌晨五六點的時候，又爬了起來，用螞蟻爬的字體寫了一篇將近五百字的肉麻情話，別說都是從各種小說里面看到的。

第二天放學，甘秣鼓起勇氣說等唐菜一起回家，因為兩家確實會順路一段，唐菜恰好今天值日，于是乎，甘秣便傻傻的看著唐菜在那忙前忙后，也沒想著去幫忙。

其實這時候的唐菜長的并不是如何好看，班上很多女孩都會優于唐菜不少，但奈何甘秣不知道咋地就如同著魔一般，越看越發迷戀，這事情連何穩定這個從小的發小兼死黨都沒說，更別提整日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吳憂愁了。

甘秣若是仔細去看自己左腳腳踝就會發現，一根烏黑發亮的絲線，不知道何時已經捆入皮肉，連腦后勺那兩個往日金光璀璨的“山鬼”烙印，都蒙上了一層淺淺的灰粉色。

“甘秣，走吧，我忙完了。”

終于打掃完衛生的唐菜，向著甘秣甜甜一笑，便招呼著甘秣準備回家。

“唐菜，你弄好了是吧，我們一起回家吧。”

甘秣聽到后，腦門一片黑線，卻是唐菜的一個閨蜜不知道從哪躥出來，也跟著一起回去。

甘秣和唐菜的閨蜜兩人都是騎著自行車的，但唐菜的閨蜜車后無座，而唐菜又不愿意坐在甘秣的自行車上，于是乎三人只好走路一起回去。

走了大約十來分鐘，何穩定不知道在搞什么鬼突然騎著自行車從甘秣身后躥出。

“秣哥兒，好一個含情脈脈啊。”

何穩定說完扭著屁蛋回頭對著唐菜神秘一笑，弄得甘秣尷尬不已。

唐菜的閨蜜自然是有點鴨子聽雷，不知所云。甘秣無奈轉身對著唐菜的笑了笑，“這人有點毛病。”

唐菜和和她的閨蜜家里就隔了一條馬路，眼見著她閨蜜回了家，終于帶著一肚子疑問開口詢問。

“甘秣，你今天找我有啥事啊？”

甘秣心中其實一直有個聲音告訴他不要拿出來，不要拿出來。

可甘秣越看唐菜越發迷糊，暈暈乎乎的拿出了昨晚的勞動成果，將一個紙封遞給了唐菜。

“唐菜，這是給你的，記得回家再看哦。”

唐菜依舊甜甜一笑，接過信封說了個好字，便一蹦一跳的轉身回家，甘秣則如同受了驚的兔子，一臉亢奮的往家里趕去，一路上想著明天就可以和唐菜成雙入對了，由于太過走神差點摔到溝里。

唐菜在家門口就已經打開了信封，稍微看了看，嘴角露出一絲不屑，撕得稀碎丟在路邊的臭水溝里。

“呵，想追我，門都沒有。”

其實這時的甘秣，在初一，不管去追哪一個女孩子都比唐菜機率要高很多，一來此時的唐菜早已被云中做了手腳，二來當時甘秣嘲笑唐菜的話，她一直記在心里，想著有朝一日找甘秣報復回來，眼看著機會來了，便越發高興。

“唐菜，在門口磨蹭著干嘛？還不回來做飯，真是個賠錢貨。”

一個剛從外面打麻將的婦女看到唐菜站在外面的馬路上傻笑，立馬吼出一聲，嚇的唐菜一個哆嗦。

“知道了，媽。”

甘秣回到家則是興奮的不行，一會幻想著第二天唐菜會接受自己，一會則幻想著唐菜會拒絕自己，一會又想著自己和唐菜一起睡覺結婚，反正滿腦子都是各種不著邊際的想法。

其實甘秣今天跟唐菜表白之前，不管跟何穩定還是吳憂愁商量商量，都會是不同的結局。

但世間，哪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