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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這誰呀?

  • 武字當頭
  • 上林衛(wèi)
  • 4184字
  • 2019-04-29 23:53:08

賈疋愣在原地,抬起頭,望著西邊的即將沉下的落日,喃喃道:“二位說的對,一直以來,盡管我總在對自己說,做出背誓破盟,違背道義之事,是因為自己別無選擇,但心中的仍然無法越過那道坎,所以總想著以死明心;現(xiàn)在看來,我的草率不但于事無補,相反還會把我做事的后果,讓安定,讓雍州,甚至全天下來承受,這樣的話,我的付出可就太大了!”

秦風沒想到,史書上殺伐果斷的賈疋,竟然會在襲擊彭蕩仲后心存愧疚。那么他后來中計后被擒,有可能是心中那種歉疚心理在作怪,故意送上門的?否則,“第一毒士”賈詡的后人,怎么會連胡人佯敗的小小伎倆都不能識破?

于是秦風道:“其實,刺史大人無需多想,清者自清,濁者自濁,這個苦果,是彭蕩仲應該吞下的,他既與你結盟,就不應該倒向匈奴人一方,怪不得你!”

“秦兄弟,多虧你這番話,要不然我跳不出這件事的影子,現(xiàn)在一切都過去了,彭天護再來,我會讓他知道我的決心。”賈疋毅然道。

秦風希望他這個后世穿越者,以及北宮純這個本已投降匈奴的降將這兩個有變數(shù)之人,能讓他避免像歷史中那樣死于彭天護之手,因此進一步道:“眼下,晉人無主,人人自危,各地胡人見晉庭衰頹,蠢蠢欲動,再加上匈奴人不斷聯(lián)絡各地胡人酋首,許以官職,鼓動眾胡群起響應。

盧水胡人,族群眾多,各懷鬼胎。常言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結義這種個人的事,怎能和族群的利益相比?彭蕩仲自接受匈奴人的偽梁州刺史一職之日起,心里就已不再將你當做兄弟,你若任他他帥胡兵攻打雍梁二州,豈不是只念個人小義,而忘國族大義?所謂魚與熊掌不可兼得,舍小義而取大義也。你的抉擇沒錯,我們今天前來相助,希望減輕眾胡帶給你的壓力,為大晉堅守一方。”

賈疋展顏一笑,道:“三位遠道馳援,又苦口婆心相勸,賈某再愚笨焉能再犯糊涂?彭天護今退,過兩日必會重來,今日且不論他,三位及眾將士遠途勞頓,我這就吩咐下去,今晚犒勞大軍,請三……”

他轉頭沒看到李蓄,哈哈一笑繼續(xù)道:“久聞涼州大馬,橫行天下的威名,今日幸而得見,請北宮將軍引賈某一瞻軍容。”

于是跟著北宮純和秦風與兩百涼州將士一一見過,見涼州軍兵強馬壯、人馬皆甲,感嘆不已,大為贊賞,說盧水胡兵雖然驍勇善戰(zhàn),但論到戰(zhàn)陣沖擊可比涼州騎兵遜色多了。

等到看見秦風一眾師兄弟的七個十人隊時,見他們年紀不大卻個個筋骨強健、精神抖擻,面無疲態(tài),但看到這些少年僅披戴輕甲、腰懸長劍、腕帶手弩、戰(zhàn)馬亦無披甲,不禁愣了問道:“這七個十人隊,可是輕騎兵?”

秦風道:“他們和秦風一樣,是李大哥從戰(zhàn)火里救下的孤兒,平日里耕田種地,練習騎射和防身近戰(zhàn)功夫,戰(zhàn)時,他們披掛上馬,長槊在手就是鐵騎;如今因為沒有足夠鎧甲裝備,故隨軍做輕騎。”

“軍屯?”

“嗯,亦軍亦屯,這種做法,刺史大人用于流民安置最合適不過!”

“賈某早就在郡中劃出荒地,交給流民墾種,郡內從來年的收成中扣除調撥給今年流民糧食衣物。”

“倘若各郡都能如大人這般,又豈懼流民成患呢?”

“唉!難呀,關鍵戰(zhàn)亂幾時停過?這次彭天護領兵一來,賈某前面等于沒做,那些難民見安定也不安定,又都跑了。這戰(zhàn)亂不止,流民之患無解呀!”

這時,掾吏過來請大家入酒宴。

說是酒宴,沒有酒,說是宴共就四個菜一湯和一些干餅。

一連兩年,先是全國的旱災,接著是關中的蝗災,安定因難民墾荒,還算好,沒發(fā)生別郡餓死人的事,盡管前面墾荒的難民走了,后腳又有別處的難民過來,正好補上,所以總算還能維持。

于是大家賓主分座,這時掾吏過來,對賈疋低聲道:“城防已布!”

賈疋點點頭,低頭見桌上沒有酒,看向掾吏。

見掾吏不語,于是笑道:“今日雪方晴,天氣寒冷,我家中還有些存酒,叫人盡數(shù)取來,每桌勻了,不能叫大家冷著!”

北宮純和秦風不見李蓄,連忙起身道:“教大人破費了!”

賈疋趕忙站起叫兩人坐下,道:“千萬不要這樣說,幾位領軍前來,疋感激還來不及,大家不要再客氣,再莫要大人大人的,今天席上只有兄弟,北宮兄弟、秦兄弟,疋虛長幾歲,叫疋大哥就是。”

兩人應了,見賈疋望向門外,秦風知他也在等李蓄,心想:“這李蓄今天搞什么鬼,到現(xiàn)在還沒來?”為了岔開這份尷尬,他從懷中取出一水袋道:“大......哥,小弟隨身帶了點避寒之物,請二位哥哥先嘗嘗!”

說完,拔開塞,一股酒香溢出,他給三人面前的碗里倒了,北宮純和賈疋二人叫聲好香,端起碗來,看著碗中如清水一般的汁液,用鼻輕嗅,一臉疑問。

秦風端起自己那碗,朝二人一舉,淺飲一口,兩人學著他的樣子也抿了一小口,慢慢咽下,皺皺眉,同聲叫道:“好沖!”接著兩人又啜幾口,很快一飲而盡,兩人齊聲問道:“這是什么?”

秦風看著他二人的臉上已開始慢慢泛紅,尤其是紅臉的北宮純。

于是笑著再給他二人倒上,正要解說,忽見門外一人奔進來大聲道:“留一點給我!”

來人正是李蓄,只見他卸下甲胄,搓搓手,取過秦風那碗酒一口氣喝了,然后坐下對秦風道:“外邊好生的冷,正應了你的那句‘將軍角弓不得控,都護鐵衣冷難著。’”

秦風問道:“來時一共就拿了兩袋,你的呢?”

李蓄對他的問話充耳不聞,對北宮純、賈疋道:“這是小兄弟自釀的酒,名曰‘白酒’最適合這大雪天飲用。”說完,見秦風給賈疋和北宮純又斟滿,便把自己眼前的空碗推過去,秦風把水袋里翻過來,把剩下幾滴酒全滴在他碗里,然后沖他晃晃水袋,示意沒了,然后盯著他道:“把你那份也拿出來,你說過的,好東西不能藏私!”

李蓄的臉騰地就紅了,訥訥道:“你這么精明,走之前那晚,分明又釀了好多,怎么總盯著我那份?”

賈疋見他窘迫,解圍道:“不用急,酒馬上就到,雖不及這白酒這么濃烈,但......”

秦風站起身,對賈疋和北宮純笑道:“二位哥哥,別聽他騙人,他揣在懷里,以為我不知道?”說著就走向李蓄,滿臉笑意就要探手去李蓄懷里摸,慌得李蓄拍拍胸脯叫道:“真沒了......”

秦風不理他,仍舊伸手出來,笑道:“那你說說,你那袋酒到底到哪里去了?”

這時,忽聽門外有人說道:“他那袋酒在這里!”

北宮純和秦風聞聲望去。

只見布簾一掀,一名披甲戴盔的校尉低頭走進來,手里拿著和秦風一樣的酒袋。

只見他快步上前,向四人拱手施禮后,給李蓄和秦風的碗里倒上酒,然后持了酒袋站在賈疋身后。

北宮純和秦風見那人峨眉鼻挺、雙眼如星,舉止甚是俊雅,唇上頦下,蓄著黑須,若不是頂盔貫甲,換上一身儒服,必是一位瀟灑俊逸的文士。

兩人見他拿著李蓄的酒袋,顯然和李蓄是熟識,又站在賈疋身后,賈疋也沒有引見的意思,一時猜不出他的身份,兩人看向李蓄,卻見他正低頭吃菜。

這時,布簾又起,卻是那名掾吏帶著府中兩名官仆抱著兩壇酒進來,那名掾吏見到賈疋身后那名校尉后微微一愣,也不說話,等兩名官仆放下酒壇,換上酒樽,三人躬身退出。

賈疋舉樽邀飲。

等李蓄袋中酒飲完,那名校尉手法很是嫻熟地拍開酒封,然后,提著酒壇給四人斟酒。

借這個空,秦風把疑問的眼光投向李蓄,卻見他并不向自己看上一眼,于是忍不住用肘尖撞了撞他,誰知這家伙只是回頭瞪了自己一眼。又回過頭去。

秦風見他舉止異常,心里更覺奇怪。于是不去理他,暗暗用眼觀察那名校尉一會兒,雖然沒看出什么,但隱隱覺得哪里不對勁兒。

酒過三巡,賈疋、北宮純、李蓄忽然談到戰(zhàn)陣之法,三人你一言我一語,甚是投機,說到高興處,舉樽對飲,然后接著又說。

秦風在那名校尉抬腕給三人斟酒時,秦風看了幾眼,心中恍然大悟,當下也不露聲色,只是饒有興致地在聽他三人說話。

等到他三人再次舉樽時,秦風忽然站起來,對三人道:“三位兄長,小弟有個提議。”

三人端著酒樽頓在空里,這才覺得似乎冷落了他,便停口聽他繼續(xù)講講。

秦風臉上笑意盈盈,向賈疋身后一揚酒樽,道:“這位大哥一直在旁替咱四人忙著斟酒布菜,甚是辛苦,小弟心里甚是過意不去,我提議,大家一人敬他一樽,如何?”

“沒錯,理當敬這位兄弟一杯!”一向視兵士如兄弟的北宮純立即附和道。

賈疋笑而不語,李蓄愣了一下,一時不知還說什么,只把眼光投向那名校尉。

“小弟年幼,就從我開始。”秦風說完,就上前敬酒。

那名校尉看看賈疋,見賈疋微一頷首,拿了四只碗過來,倒?jié)M酒,向秦風看了一眼道:“小兄弟,他三人談得起興,咱們也不用大家一下一下敬酒那么麻煩,這里有四碗酒,你看好了!”

說完,端起一碗酒,頭一仰,喝完一碗,跟著也不停留,一下接著一下,把剩下三碗酒一口氣都喝完,最后空碗朝下,向秦風等人言謝。

秦風疑惑了:“就算古人釀的酒度數(shù)低,可一口氣喝下這么多,也不易,難道自己看錯了?”

正想著,那位校尉忽然道:“在我們安定,客人敬酒是要回敬的,要不然就算失禮,怎么樣,小兄弟,你還能不能喝?”

還沒等秦風回答,那校尉又道:“我們敬客人酒,先要自己喝的。”說完,倒?jié)M四碗酒,仰頭一碗,再仰頭一碗地把四碗酒喝完,然后笑著看著秦風。

秦風心里叫聲苦,這分明是沒給自己選擇沒機會,沒辦法,只好將酒樽里的酒喝了,看著那校尉再斟滿,慢慢地一下一下將四樽酒渴下去,放下酒樽,秦風感到自己臉發(fā)熱,頭發(fā)暈。

雖然他上一世酒量也不差,可畢竟現(xiàn)在穿越而來,不過十五歲年紀,怎經(jīng)得這么多酒下肚?

但這敬酒是他自己提出的,可不能丟了丑,所以急忙坐下強撐著眩暈,盡量讓自己坐穩(wěn),不能教人看出自己醉態(tài)。

正撐得辛苦,卻聽那校尉又道:“聽說,這位小兄弟是李世兄的徒弟,使得一手好劍,今天不知道能否讓我們見識一下?”

“沒錯,聽你師父經(jīng)常夸你是個練武的好坯子,早都想見識了。”

北宮純早知秦風師從李蓄練劍,而且李蓄不在時,還代師授徒,聽這校尉一說,也附和起來。

賈疋聽說他是這一群少年人的大師兄,也很是驚奇,也笑著等他回答。

秦風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狀態(tài),腳下已經(jīng)不穩(wěn),怎么還能練劍?再說,剛喝了那么多酒,這時再使一陣猛勁兒,不現(xiàn)場直播才怪?但是他三人這樣說自己該怎么辦?認輸又丟了師父的臉,想到這兒,轉頭去看李蓄。

卻見李蓄一付幸災落禍的神情望著自己,并沒打算幫自己,心想:“看來他是有點生氣我剛才的小聰明,我要是就這樣開口求他,他肯定不會幫我,怎么辦?”

想到這兒,忍然念頭一轉,心里暗叫:“糊涂呀,我剛才之所以敬酒就是為了證明自己的想法,怎么一不小心反過來了?”

秦風笑了笑,道:“可以是可以,不過,半天光顧著酒,還空著肚子呢,這樣吧,大哥你可以先演示一下劍法,既為大家助興,也可以讓我先吃飽肚子,怎么樣,大哥?”

那校尉聽他這么一說,不自覺的回頭看了一下,秦風發(fā)現(xiàn)他看的不是賈疋,而是李蓄,那種眼神,讓秦風心里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好吧,那我就先給大家演示一路劍法!”那校尉說完,抽出腰間長劍走下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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