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自己租來的房子,鬧鬼也得住
- 王炸天
- 桔梗晴明
- 3143字
- 2019-03-05 09:34:01
說話間,從后邊酒樓里出來三個人。走在前邊的錦衣華服男子,手里提了把折扇,遠(yuǎn)遠(yuǎn)招呼道:“小師妹,逛街呢?!”
安樂岡勉強(qiáng)擠出一個微笑,點(diǎn)點(diǎn)頭。
老王也回頭看,中間的青年男子明顯是個富家子弟,華麗的林羅綢緞,腰掛玉佩,頭戴錦冠。不到三十的樣子。
后邊跟著兩個仆人,精壯的矮個中年人,須發(fā)皆白的干瘦老者。三人都是一身古裝,仆人只是灰布長袍,一支木簪簡簡單單地插在發(fā)髻上。
老王瞧他們正朝這邊走來,便跟眼前的安樂岡道別:“道友,我就不打擾了,再會。”
老王沒走出兩步,身后傳來一句囂張的喊話:“喂!新來的,等下!”
語氣倨傲,老王懶得搭理,頭也不回的繼續(xù)走,行李箱的小輪子滾在麻磚路面,發(fā)出“咕嚕嚕”的聲響。
“叫你呢,聾了嗎?”矮個子中年人單手指著老王的后背叫喚。
“咕嚕咕嚕嚕嚕嚕……”
“小子,你最好現(xiàn)在就給我站住!”老者沙啞的嗓音。
“咕嚕嚕咕嚕嚕咕嚕嚕……”
安樂岡側(cè)過頭,望著老王的背影漸行漸遠(yuǎn),往后退了幾步,站到了道符專賣店的屋檐下。
“聽著,別以為有村規(guī)我就不敢拿你怎樣。要是讓我發(fā)現(xiàn)你再敢糾纏喵仙子,哼……!”錦衣華服男子啪的聲撐開折扇,怒火中燒的說。
三人估計(jì)是顧忌二黑這只猴子在場,不好當(dāng)場發(fā)飆,只能打打嘴炮。
“活不過三個月的家伙!”矮個子詛咒道。
“小師妹,晚上要不要一起去雅辭軒?”華服男子揺扇道,面色溫和,翩翩公子般彬彬有禮。
安樂岡委婉推辭:“今天蘇長老教了我們符之道,特意買了點(diǎn)符紙,晚上想自己再研究研究呢。”
“修煉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急不來的。不能及時(shí)行樂,活著還有什么意義?嗯……?”華服男子挑眉。
“安仙子,聽聞雅辭軒新出了一道對子,若是能接出下聯(lián)者,可獲得一件法寶呢。”矮個子上前道。
“羽公子,不好意思了。”安樂岡欠身施禮,沿著屋檐走開。
老王走到磚石地板路的盡頭,提起了箱子,左手還拎著一大包生活用品,緊緊跟在二黑后頭踏上了沙土路。
住戶越來越散,小路的兩邊漸漸出現(xiàn)菜園,竹林。跨過一座小石橋,橋下流過從山上流下來的山泉。一座風(fēng)光秀美的農(nóng)家小院出現(xiàn)在眼前。
老王注意到屋舍后方的小山坡上,還有一片色彩斑斕的花田。
臥槽,怪不得要六萬塊一年,原來如此!不虧,不虧,可以接受。哈哈哈哈……
二黑蹦蹦跳跳的竟然從院落前走過,依然往前走。
“什么?不是這兒?”老王的心里已經(jīng)接受這處院落了,門前有溪流,屋后有花田,青磚白墻的,很合心意了。
難道這里就是故老頭說的張寡婦家?老王依依不舍的看著,希望我的住處跟這差不多吧。能有這樣,鬧鬼就鬧吧!
可是,越往前走,老王也就越慌。那是越走越荒涼啊,阿西吧!
羊腸小道旁的花草開始枯黃,樹上零散掛著幾片葉子,光禿禿的。就連沙土路面也變的焦黑起來。
不對勁啊,老王抬頭看向前方,一句MMP油然而生!
那里,簡直就像是被核彈炸過的地方,草木凋零,一片焦黑。
荒蕪的廢土中,一處黝黑的房屋仿佛地獄的入口,孤零零地矗立在亂石堆。
屋子的四周也不是沒有樹,只是那些樹,可能叫樹有些不合適,更應(yīng)該稱之為,豎著的樹形木炭。
二黑果然徑直跳到了兇宅跟前,發(fā)出“吱吱吱”的猴叫。驚起了一群棲息在屋頂上的烏鴉。
“呱呱呱呱呱……”一小團(tuán)烏云般的烏鴉亂叫著盤旋過老王的頭頂。
老王的心里,一萬只草泥馬奔騰而過。
“MMP,我要退房!”老王站在月球表面般的坑洼地面,殺豬般嚎叫。
二黑從細(xì)長的尾巴上解下一把由紅繩串著的鑰匙,開鎖。
“開什么開,退房啊!這房子鬼都懶得住吧?”老王說著轉(zhuǎn)身就走。
“吱……呀!”腐蝕出無數(shù)孔洞的木門還是被推開了,一股腐朽的氣息隔著老遠(yuǎn)還是傳到了老王的鼻尖。
“吱吱吱……呲!”二黑蹦跳著來到老王跟前,猴爪做著抹脖子的動作,警告老王。
“老子就當(dāng)十八萬打水漂了,重新再租一間還不行嗎?臥槽!”老王氣道。
二黑吐出舌頭,攤開雙爪,搖頭。表示不行!
“尼妹啊,強(qiáng)盜嗎?”老王感受到,沒地說理的苦楚。
二黑將鑰匙塞到老王手中,還不忘做了個鬼臉,蹦跳著離開。
老王釘在原地,試圖說服自己:“不行進(jìn)去看看,沒準(zhǔn),裝潢好呢?”
周邊環(huán)境實(shí)在無力吐槽,明明就隔了沒多少路,為啥人張寡婦家陽光明媚,風(fēng)景如畫。到我這就跟修羅場一樣,這是為毛啊?
一步邁入,好,前院印入眼簾。
石板鋪出一條三米寬走廊,兩邊貌似種過花草植物,還有一棵焦炭老樹挺立在走廊右側(cè)。左側(cè)豎著塊灰白條石,條石旁邊有口古井。
老王踏過龜裂的石板路,腦海里竟然回蕩起周董的《以父為名》。
尼子大衣在斜陽夕照下,拉出怪異的身影。仿佛一只惡貫滿盈的惡魔,邁著沉重的步伐,再次回到地獄……
“吱——”
廳堂鏤空雕刻的木門被一把推開。
灰塵在光線下盡情飛舞。沉睡的病毒歡慶著迎接新來的遠(yuǎn)方來客。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老王隱約聽見一聲輕微的嘆息。令人心寒的一聲哀嘆。
老王杵在門口站了足足五分鐘,等待塵埃落定。憋著一口氣,真想連干三大碗熱騰騰的狗血!
廳堂內(nèi),擺設(shè)簡陋,暗紅色的朱漆八仙桌,四條長凳。靠墻橫著一張條臺,上擺香爐,爐灰溢出,厚厚一層。香爐那方墻上掛著一張鐘馗畫像,畫中的鐘馗盤坐在香案前打盹,一手托腮,一只手里還抓著毛筆。
“連掛個抓鬼的鐘馗像都在睡覺,燒再多香能有毛用?”老王嗤之以鼻,移步前往左邊耳房。
挑起掛簾,里邊有個木倉,可以用來裝米的木倉。不過此時(shí)木倉內(nèi)傳來老鼠的叫聲,糧倉成了鼠窩。
再去右邊,推開房門,是間有床的廂房。僅有復(fù)古老床一張,四開門的紅漆衣柜一組。
帶床頂?shù)哪欠N大床,床沿前還有一條兩米長的踏板。
從床頂垂下來的蛛網(wǎng)來看,應(yīng)該很久沒人住過這里了。阿西吧,這床看起來就跟盤絲洞一樣!
衣柜左邊的兩扇對門可以打開,右邊的對門卻被封條封住了,湊近看,封條上還有“勿拆”兩字。
老王將行李箱放到一旁,塑料袋也擱在一邊。點(diǎn)了根煙,壓壓驚。
“睡覺的房間里封著東西?這能睡的著覺?”可是老王還真不敢隨便撕開封條。
先去后邊看看,回頭再來解決這里。
廳堂后邊有條回廊,分別通往廚房,客房,茅房。客房里也放著一張小床,老鼠屎隨機(jī)散落一層。
廚房里還是比較原始的灶臺,青磚壘起來,連著煙囪通向屋頂。
如果要把這里清理干凈,老王估摸著至少需要四五天的工夫。
日了狗了臥槽,有這十八萬,直接住客棧了。
不過,住客棧也不安心。畢竟,帶著寶呢。還得用銅球,還得修煉,還得研究符筆,還得把武庚的身體搬過來……
“這也是當(dāng)初峒大人寧愿租房也不愿住賓館的原因吧?”老王忽然想到了峒大人,也不知道,她傷的多重。是否有生命之危?
老王拉開行李箱拉鏈,取出一條黑布包裹。小心翼翼地打開,露出了那把神秘的劍。
老王相信,衣柜里無論封著什么,拿著這把神劍,無所不破。
“涔——”拔劍!
古床上的密集蛛網(wǎng),無風(fēng)自顫起來。一只毛茸茸的肥碩蜘蛛倒吊下來,渾身顫抖,想借著蛛絲攀爬上去,卻始終徒勞,無力般癱軟下墜。
老王將劍身抵近蜘蛛,蜘蛛忽然變得通體僵硬,直直地摔到床板上。“啪嗒”一聲砸起一蓬灰。
老王憑著感覺,繼續(xù)將劍尖戳向蜘蛛。隱形也有弊端,自己都不知道劍身在哪?劍尖又在哪?
光隱形也就算了,還沒重量,沒有抓持感。這難道是那種可以收入體內(nèi),隨著心意可大可小,所向披靡的修真者飛劍?
真想著,蜘蛛無聲無息地化成了兩半,綠色的血液立即被灰塵吸盡,成了一顆顆臟兮兮的液態(tài)滾球。
老王站在衣柜前,并未聽見里邊有何響動。
“里邊還能藏著貞子?”
牛鬼蛇神,出來受死!老王隔著柜門朝里邊連刺十幾劍,既沒聽到慘叫,也沒鮮血淌出來。
又等了一會兒,還是沒有任何動靜。屏住呼吸,老王左手輕輕撕開封條,右手握著劍柄隨時(shí)準(zhǔn)備劈砍。
緩緩拉開,衣柜內(nèi)空空如也。
“玩我呢?CNM!!!”老王竟然還有點(diǎn)悵然若失的感覺。
“誒,不對,柜子里層木板透光。后邊是空的!”老王剛才亂刺的十幾劍,無意間刺穿了里層背板。
“別有洞天?”老王既害怕,又不敢放置不管。畢竟,是要睡在這里的。
手里有神劍,怕啥?
老王再次舉劍亂刺,一波全方位的劍刺。老王開始研究背板的打開方式。
推不動,那就橫著移動,果然,松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