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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誰才是兇手?

  • 王炸天
  • 桔梗晴明
  • 3065字
  • 2018-12-30 14:18:19

后座上突然冒出來的女人,衣服明顯大了兩碼,手里拿著一本本子,眼睛死死盯著老徐。

“英子姐你嚇死我了!”老徐緩了口氣,埋怨道。

老王看著這個叫“英子”的女人,越發覺得寒磣,臉色煞白,不像是正常人,而且,衣服的標簽都還在衣角掛著。這分明就是昨晚瘦老頭口中那個被啞巴上了身的婦女。

果然,英子舉起了手里的作業本,上面歪歪扭扭的寫著:“我是啞巴!張荷花!”

老徐猛然往后一縮:“你別唬我!”老徐在早上來的路上,已經聽老王說了這檔子事了。盯著作業本上的字,胸腔里的心臟突然炸裂般一陣毫毛直豎。

活生生的見鬼,誰能保持平靜。

老王都做好了棄車而逃的打算了。一只手悄悄摸到車門鎖上,隨時準備拉開跑路。但是渾身發涼,車里像是開了冷氣一樣。

“救救我!我不害你!”英子翻開一頁紙。

“你,你想干嘛?”老徐真被唬住了,說話的語氣變得很別扭,像是捏著嗓子說的。

老王此刻簡直懷疑人生。親眼目睹了鬼上身。這也太扯了!

啞巴又翻了一頁,上面已經提前寫好了內容:

2018年4月18日,我在塘邊洗衣服,突然被人從后面拿毛巾蒙住了口鼻,毛巾上有迷藥,然后被人推進了池塘。

老王跟老徐兩人盯著作業本,這是一起謀殺案啊!

兩人看向占著英子身體的啞巴,老王非常好奇地問:“你怎么上身的?”

啞巴沒反應,老徐解釋道:“十聾九啞,通常情況下,啞巴聽不見,聾子不能說。”

老王點頭,好像確實如此。但更加確定了,英子確實是被啞巴附身了。

啞巴又翻開一頁:

“幫我找出兇手!”

老徐跟老王面面相瞪,這個忙,怎么幫?幫已死的人找兇手,聞所未聞!

老王取出手機,點開記事本,迅速地打出幾個字:怎么不找你老公幫忙?

拿給啞巴看,啞巴搖頭,拿出一支圓珠筆,寫了一句:

“村里人都有xian疑”

啞巴不會寫“嫌”字,老王明白了,怪不得趁著他們下車方便的工夫,啞巴上了他的車。啞巴在這水塘邊,尋找線索?

老徐拐了拐老王:“跟她說,報警!”

老王打出兩個字:報警。

啞巴依舊搖頭,又翻了一頁作業本,上面寫了幾個人名:老公,張啟南,吳道士,李宏鎬(老李)。

老李的名字上,啞巴又劃了一道橫杠,意思是刪除。

“這是你自己最懷疑的幾人?”老王寫道。

啞巴點頭。

老王摸著下巴,怪不得不找他老公幫忙,原來他老公也是嫌疑人。其中還有一個道士,甚至老李都是她的嫌疑人,只是后來劃掉了。老王指了指老李的名字。

啞巴在一頁新紙上這道:我家有一件古董,祖上留下的。老李找過我很多次,想買,我沒賣。

老徐在一旁搖著頭:“老李不是那樣的人,不可能為一件古董殺人的!”

老王寫:為何又劃掉老李?

啞巴寫:古董還在。

老王總覺得老李有些邪乎。底樓隔斷門框上的那道符,一看就不是凡品。還有密室里的五具干尸,老王才不會信老李說的,真是有人暫時抵押給他的。正常收古董的人,不可能會收干尸的。

老王問老徐:“你跟老李,很熟?”

老徐點了點頭:“算是很熟吧,小時候都跟他屁股后面玩,后來我到城里上班,聯系才少了。但是每年不見不見也得見上五六面的。平時他收到什么好物件也會先告訴我一聲的。”

老王點了點頭。又指了指啞巴紙上的“老公”,老王好奇,她老公為什么想害她?

啞巴開始唰唰唰地寫,老王感覺此時的自己,搖身一變,成了神探。偏過頭問老徐:“你跟她也熟?”說著看了眼啞巴。

老徐回道:“不熟,但是認識,她家就在村西頭,她老公在家做木匠的。她以前不是啞巴,后來才變啞的。我十七八歲念完初中就跑城里當學徒了,村里人認識的不多。只有同輩的幾個比較熟一點。”

老王點頭,又問:“那,你說的那個英子姐呢?”

“英子姐我也不熟,只曉得她老公長年在外地,她在家帶孩子,服侍老人,做做農活什么的……”老徐說到這里,啞巴舉起了作業本:

“前年我去城里做保潔,我老公跟英子搞到一起了。我知道后就辭去了城里的活,回來了。”

老王心想,一個長年在家門口做木匠,一個老公長年不在家,搞到一起很有可能。奸情敗露后,殺人滅口的事,似乎也能說得通。這也難怪,啞巴死后,怨念極深的魂靈,選擇了英子來附身。

老王又指向第二個名字:張啟南。

啞巴又開始唰唰唰地寫。

老王看向老徐,遞給他一根煙,老徐搖著頭接過煙:“不認識!”

兩人點了煙,老王扭頭看向窗外:“老徐,你說,水塘就在山腳下,老李家門前的攝像頭,能不能照到這里?”

老徐也看向山腰:“這么遠,恐怕照不到吧?”

“如果,老李就是兇手。他不是為了啞巴家的古董,而是懷疑啞巴發現了他的什么秘密,采取這種極端方式的話,說得通嗎?”老王猜測道。

“你別亂講,沒有根據的事情可不能亂講!”老徐埋怨道。

老王指了指山腰:“你看啊。從老李家往下邊看,一覽無余。池塘附近都有哪些人,遠處可有人走過來,都看的一清二楚。他要是兇手,做起事來可是最為方便。”

老徐搖頭:“這樣講的話,知道啞巴生活規律的人,事先弄好迷藥,躲進小樹林,趁啞巴不注意蒙一下,再推進塘里也要不了一分鐘。還是要證據的……”

啞巴寫好了:我老公跟英子的事,就是張啟南告訴我的。他想對我不軌,我不答應,有一次上山砍柴,他把我強奸了。還警告我,說出去就把我一家人都殺了。他是個光棍,無賴。

“阿西吧,案情越來越撲朔迷離了!”老王一拍額頭。

“還是要找證據啊!”老徐擺著一張苦瓜臉,看著啞巴。然后又指了指吳道士,嘴里嘀咕著:“隔壁村的吳道士?他怎么也想殺啞巴?”

啞巴拿起筆,將作業本鋪在雙腿上,翻到一頁新紙上開始寫。

“真道士還是假道士?”老王問。牽扯進一個道士,如果是真道士,啞巴雖然附身了,也沒辦法去搜集他的證據了。

老徐抽著煙,瞇著眼睛:“我都沒見過他。除了過年過節回趟老家,平時我都不回來的。不過,這個吳道士很有名氣的,誰家老了人,都會去請他做法。”

“有根基的道士,怕是不簡單。”老王下了定論。

啞巴寫好了:我本來有三個小孩,家里條件差,就把最小的兒子給鄰村的吳道士抱養了。后來小兒子十四歲時,死了。我去看望,吳道士不讓。過了一段時間,夜里我偷偷去扒墳

寫到這里,沒有了。

老王好奇道:“發現了什么?”

只見啞巴掀起她的新衣服,墨綠色的梨子外套,還掛著標簽。啞巴用嘴撕咬著內層的綢緞。

老王記得昨晚那個瘦老頭說過,啞巴上了英子身后,第一件事就是跑回家里,翻出了兩件新衣服,后來還穿上新衣,拉著兒子跑上山去了。原來,這衣服里有啞巴藏著的秘密。

“嘶——”

衣服內里被撕開了,啞巴拿出一塊干巴巴的皮,像是腌曬過的一般,遞給了老徐。嘴里還:“啊唔啊唔……”的想說什么,很激動的樣子。手指頭指著那塊皮的中間位置。

老徐接過那塊皮,跟老王一起細看。發現中間位置,有個不太明顯的孔洞。

老徐嘀咕著:“這是什么東西哦?臘肉皮?”

啞巴手舞足蹈的做個手語,嘴里“哇哇哇”的喊著,指著自己的額頭,又指了指那塊皮。

老徐嚇得把皮一扔,扔給了啞巴。這意思很明顯了,這塊皮,哪里是什么臘肉皮,這是啞巴小兒子的頭皮,額頭上的那一塊。

老王的心臟“砰砰砰”的跳個不停,事情越來越詭異了。啞巴也夠狠的,為了保存證據,竟然夜里扒墳,割下了兒子額頭上的一塊頭皮,還腌制暴曬過,為了長久保存。

這也太離奇,太聳人聽聞了。

這還沒完,啞巴又從衣服夾層里,取出另外兩張皮,一只手還做手語,指著自己的腳底板,另一只手將兩塊皮遞給老徐。

老徐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被老王拐了一下:“尊敬點兒。”

老徐顫抖著雙手接過,拿在手里一看,兩張腳底板的皮上,都留有淺顯的符文。

很明顯,啞巴的小兒子,絕非正常死亡。極有可能是被吳道士害死的。

“這個吳道士,既然都把小孩撫養到十四歲了,為何還要害死他呢?”老王在手機上寫道。

啞巴氣憤地打著手語,好像在說吳道士很厲害,又罵他不是人。具體什么老王兩人看不懂。老王指了指她的作業本,讓她寫。

啞巴只寫了四個字:他是mo鬼

“他是魔鬼?”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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