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長笑著打著招呼，沒有遮掩的意思。

黃志誠臉色一變，眉頭一皺，低聲喝道：“你個撲街，這么明目張膽的，是想找死嗎？”

方長嗤笑一聲，裝模作樣的湊近腦袋，悄聲說道：“這里不就是警署的一個據點嗎？周邊的都是同事，蒙不了我。”

方長的表現，黃志誠眉頭皺的更緊了，地點是方長選的，而他也沒有想到，方長會選這個地方。

這家朝氣早餐確實是警署的一個據點，這家早餐店位于一個路口，在前不久，路口“突然”遭遇了一場“車禍”，導致路口被封堵了，所以來這里買早餐的都是便衣。

而這個點，黃志誠是沒有和方長說過的，其中蘊含的東西讓黃志誠有些不寒而栗。

在嚇到了黃志誠后，方長顯得有些不在乎，他在昨晚想通了一些事情之后，便開始有些放飛自我了，選擇這一家名為早餐店實為警方據點的地方便是第一步。

“好了，有什么情報。”不自覺的，黃志誠的態度有些冷淡了下來。

“關于國華甘地黑鬼文拯四個人的情報，有沒有興趣？”方長喝了口甜豆漿，笑著說道。

“他們四個人的？”黃志誠暫時放下了心中的不安，相比較于甘地他們四個，方長的問題還是先放下比較好，眉頭一挑，“消息來源可靠？”

“十分可靠！”方長肯定的說道。如果花花的情報來源都不可靠的話，那么還真的要親自潛入了。

“情報！”

當下，方長將花花查到的東西全都告訴了黃志誠，制毒廠，如何制毒，如何拋售等等，黃志誠當即就嚇到了，原以為只是一個不起眼的情報，臥底人員從來都時一點一點的搜集目標人物的犯罪證據的，從來都不是一股腦的拿出來的。

而且人家也不傻，不可能一下子就讓一個剛剛取得信任的人接觸太多的東西，可是偏偏出了方長這么一個規格外的存在。或者說，規格外的存在是花花。

黃志誠當即便止住了方長要接下去說的東西，雖然這里是警署的據點，但是黃志誠不敢保證這些人當中是否有內奸，這也是之前黃志誠明明知道這里是據點，但還是斥責方長的原因。

從這里可以看出，黃志誠是真的關心方長。而方長也明白這一點，只不過他想通了一些事情，不在壓抑自我，開始放飛自我了。

黃志誠當即拉著方長離開了這家早飯店，然后載著方長去了一個隱秘的地點，從身上摸出一支錄音筆，記錄方長所說的所有證據。

隨著方長的訴說，黃志誠更加的震驚，好像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方長，而是國華甘地他們四個人在交代自己的犯罪過程！

太詳細了！詳細到每一個過程，誰誰誰是運貨的，誰誰誰是管倉庫的，誰誰誰是腳力（出貨），誰誰誰負責采購，這些人員的名單放在什么地方，另外一些的犯罪證據放在什么地方。

總之，這些概括了所有甘地他們四個人的所有犯罪過程，甚至還有拐賣人口的例子。

整個過程錄了整整一個小時，滔滔不絕說著的方長這才停止了下來。

“你，你到底是怎么辦到的？”黃志誠拿著錄音筆呆呆的問道：“他們怎么可能會把這些東西全都交代出來？而且還是向你？向你這個新人？”

這就是黃志誠想不通的地方，只是他不可能會想得到有花花這個規格外的存在。方長告訴黃志誠的情報都是花花查到的，而方長只不過是將花花告訴他的，復述一遍罷了。

方長高深莫測的擺了擺手，笑著說道：“這你就不用管了，你只要相信我，這些都是真的就行了，而且明天天我打算弄一個套，將國華他們全都弄到制毒廠去，這樣你就有機會下手了，只要按照我給的情報去走，那么你一定能找到我說的那些。”

說完，方長便離開了這里，也不管黃志誠如何反應。

“他，是打算借助我的手來鏟除異己嗎？”看著方長離去的背影，黃志誠唯一能夠想到的就是這個，關于國華他們的情報，黃志誠不相信這是方長弄到手的，他更加的相信這是倪永孝告訴方長的。

也許是方長自作主張的將這些告訴他，也許這是倪永孝的借刀殺人。

“不管如何，國華他們一定要抓！”

不管是方長打算鏟除異己，還是倪永孝借刀殺人，黃志誠都不肯放過這個機會。當即發動了車子，急速趕往警署，期間還闖了好幾次紅燈。

不提火急火燎的黃志誠，方長在離開之后就后悔了，因為這個地方處于郊區，沒有幾輛車子，而黃志誠在離開的時候壓根就沒有注意過別的情況。

“早知道應該蹭車子的。”

嘆了口氣，方長只能靠著11路公交車回去。

當回到家中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走了整整一天的方長剛回到家中，就摸出了另一部手機，撥打了上面唯一的號碼。

“喂，阿仁，有什么事情嗎？”

“嗯，我找到了國華他們四個如何殺死倪坤的證據。”

“......”話筒中，傳來了倪永孝沉重的呼吸聲。

良久之后，倪永孝沙啞的問道：“你在哪兒，我來接你。”

“還是我過來吧。”

“好，我等你。”

來到倪家之后，倪永孝一個人坐在客廳中等待這方長，桌子上擺著幾瓶啤酒，地上橫七豎八的放著幾瓶已經喝完了的空瓶子。

“阿仁，我......”

一看到方長來了，倪永孝有些激動的站了起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心中還是不恨爸爸的。”倪永孝可以想象的到，方長是如何獲得哪些情報的，這些可是連他都沒有查到的，就連他找的那些個偵探都沒有查到，而方長卻查到了，其中涉及到的危險肯定十分的巨大。

可是，倪永孝不知道的是，這些所謂的證據當然是假的，因為國華他們根本沒有殺害倪坤，不管是誰去查當然都是無功而返。

也不知道是方長的這個蝴蝶的原因，還是別的，倪永孝的偵查方向并沒有涉及到韓琛，所以倪永孝根本不可能查得出誰是殺害倪坤的兇手。